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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腕上的黑印,心里直悲叹,本想混进漱尸门拿白狐皮,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下脱身都难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脱身的办法,我放下袖子,把心一横,反正死不了就行了。
掌灯时分,我想在山庄里四处转转,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我特意戴上了面纱。
“你来了。”忽然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却不见人影,我继续往前走。穿过假山,一直走到回廊上时,那个声音又传来:“大晚上在驼峰山庄乱走,你还真是大胆。”
“是谁在说话”我四处看了看,回廊墙上的雕花窗,其中一扇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我心里虚了下,退了几步,手里捏了几根银针说:“出来,鬼鬼祟祟的吓唬谁啊”
身后有动静,我还未转身就凭着直觉将手里几根银针射出去。只听见一声轻呼:“哎呀。”
是个女子的声音,怕是误伤人了。我立刻跑过去,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捂着胸口扶着假山,是漱尸门的弟子。烛光暗淡,我辨别不出她脸上红色面纱的颜色深浅,只是瞧着似乎不浅。
“对不起,姑娘,我以为刚才有人在装神弄鬼我以为是他。”我拉下面纱,轻轻拔出她右肩上几根银针,掏出几个丸子递给她。她抬起头看我:“是你你这银针上下了什么毒”眉头微皱,仿佛是强忍着什么一样。
“是,是本门的,喷不停。”这是关信一时兴起,研制出来给我玩的,秦羽楼估计也不知道,我将它擦在银针上,中了这个毒的人会不停的打喷嚏。关信的药性强劲,但不伤人性命,要解毒也怕要费上一番功夫,而这番功夫已足够我脱身。
“你吃了这药丸就不会想打喷嚏了,这毒无害。”
她吃了丸子,语气有些讥讽:“头一次听人说自己的毒无害,这人还是不毒老人的弟子。”
我摇摇头:“你误会了,我和不毒老人没有关系,只是半路上遇上了而已。我无心害人,人命多宝贵,所以我身上的毒都不足以致人性命。我叫小七,你叫什么看你的装扮该是漱尸门的弟子吧。”
她淡淡的说:“我叫墨玉。”
“你要去哪儿”我跟在她后面:“你身上还有伤,我陪你去吧。”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到底是我伤了你,心里总有些不安,你让我跟着你吧。”
“那你跟我来,不许出声。”
“好。”
我正准备跟她走,她忽然一个转身在我脖子上狠狠劈下,我立刻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脑子沉沉的,不清不楚。右边手腕传来疼痛,那疼痛感越来越重,我忍不住哼了声。
“师父,她醒了。”
我睁开眼,就看见一抹黑纱。鬼母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墨玉,另一个是燕脂。我看了看自己,顿时明白为什么手腕疼了,一根白色丝线穿过我的右手腕,将我钉在了身后木板上,身子稍一颤动,就牵动右手整条手臂钻心的疼。
“我与漱尸门速来无仇,不知鬼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边说,一边疼得恨不得砍自己半边身子,还痛快些。
鬼母抚上我右手腕上的黑印,然后轻轻一压,疼得我大叫起来。
“不毒老人也与你无仇,他为何要在你身上下咫尺天涯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忍着疼说:“大约是老人觉得冷清,想留我在他身边吧。”
“我和那老家伙认识几十年了,他向来不留不相干的活人在身边,你骗不了我。”说着她手下又加了几分力,我咬着牙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鬼母,若,若是不信,何不,何不亲自去问他,”感觉舌头都在打颤,浑身上下只知道疼。
“小丫头嘴还挺硬,燕脂,再加一根线。”
燕脂上前,银针从她袖出,我右手上又穿过一根白线,我哼了声,觉得大脑都要疼的一片混沌了。
鬼母说:“再不说,我就将你的右手上全部插上蚕丝,插的越多,到时候就越疼,等插到你肩膀上,你的右手臂可就全废了。”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滑下,模糊我的视线:“不知道鬼母想过没有,爷爷二十年没有出山,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山”
“哦为什么”她似乎有了兴趣。
只要能转移此刻她对我身份的兴趣,一切就好说了,我费力的想让脑子清醒些,开始胡编:“爷爷这次出山是为了找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爷爷没说,只是说到时候要我的帮忙,所以才让我留在他身边。这件东西很重要,二十年前,爷爷退隐归山也是为了这件东西。”
冰凉的指尖慢慢离开我的手腕,捏着我的下巴:“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不然,鬼母以为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值得爷爷费心的。”
鬼母低头,似乎在思索。
“鬼母若是想知道是什么也不难,只要鬼母帮我一个忙”
“你跟我谈条件”
“不敢,只是求鬼母救我一命。爷爷性子如何,鬼母也知道,只怕到时候找到那件东西时,爷爷便不肯在留我了,我只求鬼母那时救我一命。我便答应鬼母留在爷爷身边,随时为你打探消息。”
鬼母盯着我,看了半响说:“好,不过就是咫尺天涯,有何难解。燕脂,放她下来。”
“是,师父。”
“多谢鬼母。”
燕脂拿出药瓶,在我手腕上刺线处滴了几滴油,然后那几根蚕丝慢慢的被溶化了,我跌落在地,手臂也垂了下来,我悄悄松了口气,只要此刻她不怀疑我毒王谷的身份,就不会有机会让她拿我要挟关信和师伯了。
“墨玉,人是你带来的,天亮之前送她回去,以后任何有关不毒的事就与你联系。”
墨玉恭敬的答道:“是,”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我却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鬼母刚要走,墨玉忽然上前说:“鬼母,上次弟子跟你说的事,不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墨玉嘴角都流血了。
墨玉立刻跪下来:“弟子失言,求鬼母恕罪。只是,求鬼母念在弟子立了一功的份上”
“啪”又是一记耳光。
燕脂立刻上前:“师父,墨玉无心,还请你饶她这一次。”
鬼母冷冷盯了眼躺在地上的墨玉对燕脂说:“好好教教她。”
“是。”
手腕上不仅多了个黑印,还多了两个红点,而且还刺刺的疼,手臂暂时也不能弯曲,我跟在墨玉身后,时不时的叫疼,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看她肿起的半边脸,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却没有出声询问。
她送我出了西阁,此时该是三更时分,整个庄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草丛里偶尔的蛐蛐声。
又走到我遇见墨玉的地方,我跟紧了几步,一直绕过假山,之前那个声音没再出现。
“你之前听到说话声没”
墨玉不说话。她一直送我到东阁外,便不再往前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