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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可怕的女人越有魔力,明明那么怨恨,也还是能让他在某个瞬间心软下来。
“郎总”
“怎么了”
因为懊恼,郎霆烈的语气听上去很不耐烦。
“那个您还没吃午饭,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司机吓了一跳。他原本想问老板需不需要下去看看那个女孩,可听到老板这样的语气,什么都不敢说了。
郎霆烈顿了顿,看看手表,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原本早上有个会议,但临时做了调整,他索性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这里。时而看看她,时而处理公务,不知不觉竟到了这时候。
“不用了,我们一会就走。”郎霆烈淡淡地说,又恢复到了往常的语气。
“好的。”司机忐忑地回过身,不敢再多说话。
“你下车,找个理由去把她剩下的宣传单拿走。”
“啊”司机愣愣的,对郎霆烈忽然说的话又诧异又震惊。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鼓起勇气又转过身,轻声问道,“老板,您刚才说的什么”
“你去把她剩下的宣传单拿来,找个合适的理由。”郎霆烈低着头,视线只是停留在电脑屏幕上,表情平淡,样子就像是在说帮他那支笔那样简单。
“哦。”得到确切的指令,司机慌不迭地下车,往街心公园里面走去。
其实,他早就想帮她了。现在更是毫不犹豫。
等司机下车,郎霆烈又抬起了头,望着窗外,看着她。
他看到司机走到她面前,她惊跳着起来,手在脸上迅速擦拭着,好像是在擦掉泪水。他看到司机对她说着什么,而她震惊地看着司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直到司机俯身,准备自己去拿那一摞宣传单时,她才回过身来,有些羞涩地微笑,连连道谢,站在原地,目送司机离开,视线也跟着司机来到这边。
隔着车窗,他直直地看着她。车窗颜色很深,他知道她看不到自己。
跟了她这么多天,他发现自己怎么越来越不懂她。一个虚荣狠毒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忍受在街头发传单,怎么能忍受被人驱逐的羞辱她不是很高傲吗高傲到随意戏耍一个小保镖的人,又怎么能忍受自己成为如此低贱的平民尤其是她的表情,在经历这些后,还能坚强得发亮的表情,明明内心邪恶却还能那样干净纯洁的眼睛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懂了,真的不懂不懂她是太老道,还是
算了,看不懂就不去看她曾经戏弄他的那些小把戏,他又何曾看懂过说到底,是他这个傻大个玩不过上流小姐不过,那只是以前,不是现在她不值得他去懂,只要报复就行
至于现在,他为什么要让司机去帮她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给她一点人生的希望,有希望才会跌得更绝望,不是吗
“怎么跟她说的”郎霆烈看着司机抱着那一摞宣传单上了车,收回了看她的视线,问道。
“我说在路边看到有人拿着宣传单,便寻了过来。我还说我住的地方有很多社区,大家都喜欢在这个商场购物,就都拿来了。”
“很好。我们回公司。”郎霆烈淡淡吩咐道,又重新看着电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郎总,那这些宣传单我该怎么处理”
“回去放公司仓库,有人要就拿去。”
“好的,郎总。”
司机发动车,朝郎氏集团大楼的方向开去。
郎霆烈阖上了笔记本,往窗外看的余光还是敏感地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从那晚街头“偶遇”后,他特意没去见她。到现在,也已经两天过去了。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偶遇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计前嫌、还想帮助她呢
她是绝世名伶,他也毫不逊色。只要是游戏,就会有胜负,就要有输赢,而今晚将上演真正开场的好戏
晚上七点,阑珊处酒吧开始营业。
费芷柔也早早坐在了后台,化好了妆。原本以为完成不了的任务,没想到却奇迹般地结束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拿走了她剩下的全部宣传单。虽然纳闷哪有这样的好事,但仅仅是些宣传单而已,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别人来骗的。
“费芷柔,到你了。”
“哦,好的。”听到前台人员在叫人,费芷柔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有些短的裙摆往下拽了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并无不妥,才走了出去。
她刚走上台,酒吧里便响起一阵口哨声和掌声。一些是酒吧的老顾客,一些是慕名而来的新客人。
费芷柔不大习惯,却又不得不礼貌地回应微笑。
“这是客人点的歌。”她身后的乐队琴手递来四五张纸条。
自从费芷柔来酒吧之后,客人们点歌的频率高了很多。她人还没来,就已经有人写好歌名递了过来。当然,小费也是很丰厚的。
“好的,”费芷柔看了字条,对琴手笑着点头,“没问题。”
音乐响起,一首低沉阴郁却能搅动心肠的阴天在酒吧里回荡。唱歌的人依然是往常清清冷冷专注的样子,而听歌的人也依然是往常聚精会神陶醉的样子。顿时,应该热闹嘈杂的酒吧竟然是安安静静的。
“阿蓝,你选的人不错,她来了之后酒吧的生意好了不少。”
舞台旁边的角落里,坐着蓝桑和沈文程。
蓝桑没有说话,微微笑了笑,拿起手里的啤酒瓶喝了一口。
“不过,”沈文程的声音有些迟疑,“其他几个唱歌的女孩有点意见,觉得你在偏袒费芷柔。”
酒吧里除了费芷柔,还有两个女歌手和一个男歌手。按照酒吧的规矩,为了满足更多客人对音乐的需求,每个歌手负责不同风格的音乐,有摇滚、爵士、rb和抒情慢歌,而每种风格的歌手按时间段上场,一般是一个小时两到三首歌,轮流来。
可自从费芷柔来了以后的第三天,这种格局就打破了。只要她一登场,几乎都要唱四五首,客人才会让她离开。不仅是她主打的抒情慢歌,有时其他风格的歌曲,客人也执意点她唱。而作为酒吧的老板,蓝桑并没有出面调整,确实令其他歌手很不满。
“我管他们怎么想,”蓝桑冷哼了一下,“谁能帮我挣钱,我就让谁上。只要客人喜欢,只要费芷柔自己也愿意,我也可以只请她一个歌手。他们谁要是不想待了,随时可以走。”
沈文程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跟蓝桑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她是很随性的人。
比如,经营这家酒吧。有一天,她心血来潮忽然想开家酒吧,不问价格,不选地址,不管装修,就这么开了。开了以后,她又不上心,从招聘职员到购置物品都是沈文程在负责和管理。她只是在酒吧里静静地坐着,喝酒、抽烟、听歌,看客人们来来去去。要说唯一上过心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