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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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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娘的是你嫂子”

梁牧淡淡看了她一眼,欢庆缩了缩肩膀,道:“我才不是你嫂子”

“那你是谁”

梁牧极有风度地轻轻一笑,将欢庆揽到身侧,“她是梁某的定了亲还未过门的妻子。”

这下把一行人惊着了。

“你说啥她是你家婆娘那我嫂子呢”

“天知道啊,你问老天爷去呀。”欢庆抓着梁牧的胳膊,心里头打着鼓。

这个冯柏她是知道的,也大约了解这个人的脾性秉性。假若这回他认定了她是宋王的大夫人,那势必分分钟要血溅三尺了。可假若他没认定,要惹恼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大约也就血溅一两尺的水平,想来想去,脑袋里纠结着,一时没注意。

梁牧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拍了拍她抓着他袖子的手,对冯柏正色道:“这位将军是宋王的得力大将罢”

冯柏一心疑惑立马被这一罐子蜜糖给冲散了,豪爽一笑,又立时收敛了,道:“本将正是,我晓得你是那个做买卖的,梁牧是吧”

“是。”他依然十分淡漠,继续道:“将军想必也知道,约莫一年光景以前,周德周丞相曾来寒舍带走了某未过门的妻子,却在路上保护不得力,让她被韩营掳了去。”

“那是意外。”冯柏下意识地解释。

“是意外。现如今我二人死里逃生,将军此番起来拿人是何意难不成是宋王见着梁某这未过门的妻子与他大夫人有几番相像,便要来请了回去充盈后宫么梁某一介商贾,做买卖多年,一向有所耳闻,宋王乃是大义之人。”

同样一番话,梁牧说起来就仿佛是清风明月,这到了欢庆嘴里,就觉得韭菜大蒜。

一旁的樊余连连点头。

冯柏一向是个粗人,对读书人没甚耐心,却也是最敬畏读书人。以往觉着梁牧不过是个铜臭气满身做买卖的粗人,现如今一遇上了,竟是个彬彬有礼、温雅淡然的士子一般模样,一时间又下意识地软了声气。

“这我们主公可可是君子,绝对不会随便抢人的。”

欢庆扑哧一笑,依在梁牧身后,觉得这粗莽汉子莫名有几分可爱。

“既是如此,将军此番是为何而来”

冯柏挣扎了半天,道:“你你这个没过门的婆娘,跟我嫂子长得像,我们主公派我过来看看,他说,嫂子该回家了。”

话音刚落,欢庆便觉出心头像是被人用一把刀使了全力硬生生划了一道,疼得无可名状。瞬间脸色苍白,一头虚汗,已是站不住了。她猛地抓紧梁牧的手臂,想说句话出来,却只能蹦出一个字:“疼”

梁牧一身的儒雅气息弹指间便散了,“欢庆”他搂住她,打横抱起,对着樊余大声道:“快请郎中来,要镇上最好的”

“这这咋了”冯柏见状,也是惊了一招,跟着梁牧就要走进房间里去。

梁牧在门口止步冷声道:“请将军留步。”

他这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站在门口,跟几个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门关上了。

梁牧将欢庆放到了床上,她脸色比方才更白了一些,额头细汗淋淋,牙齿咯咯地打着颤,一双手骨节突出死抓着胸口的绸衣。他自一旁桌上拿起来一个小瓷瓶,是修衣给他准备的药丸,先前在苦役营欢庆极少发病,是以药丸剩了不少。

他将她扶起,“来,吃一颗。”

她大约是听不到他说话,只是赖在他怀里,疼得厉害了,连颤抖都不得力,轻轻微微地发着抖,双眼无神。

梁牧没有法子,将药丸放进自己嘴里,略微咬碎了,薄唇就着她的,覆了上去。好容易把药渡进了她嘴里,她却没有吞咽下去,兀自还发着抖。他又倒了一杯水,一点点润入她口中,眼看着她缓慢地一点点到底是吞咽了,心头才松了口气。

没多久,她便不发抖了,闭着眼睛,额头全是汗,累极地靠着他。

梁牧眉头皱得死紧,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十分棘手。且不论欢庆身上这毫无定数又时不时发作的毛病,就光是宋王那一批人就够麻烦的了。涉及女人,事情总归要比寻常复杂些许,而这个女人偏恰是宋王的正妻夫人。

“牧爷”

好一会,欢庆虚弱地睁开眼,轻轻拉了他的衣袖。

“我在。”

“我们要跟着那大傻子去,去一趟宋营。”

“我知道,你说过。”梁牧柔声道。

她没有多说话,静静地依在他怀里,那疼痛一阵一阵的。大约是因了修衣的良药,疼起来没有最开始那样剧烈,只是一阵一阵揪着疼,还算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牧爷,我知道她不甘心。”她道,“也知道她不放心。”

梁牧皱着眉,念及她说到的那个“她”,心头一阵阴影。

不甘心被弃,不放心孤儿。

她心里想着,轻轻闭上了眼睛,那胸口的疼痛化作了无边无际的酸楚,仿若大海一般要生生淹没她了。

那些在雾蒙蒙的梦里闪现过的场景,越发地清晰起来。欢庆静静地依在梁牧怀中,看着那一幕幕场景,她苦哈哈地做粗活,逆来顺受地忍着家里人的苛责,她曾经却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她一身粗布衣裳,躺在破零破碎的茅草上,为那个宋王生孩子。她疼得死去活来,紧紧抓着手边的茅草,心中唯有一个为他续后的念头。欢庆细细地看着那个任劳任怨的女人,好像那一张汗水涔涔的脸上还是带着对那个男人的爱恋与依赖的。

而这种爱恋与依赖却被他一次次甩到袖口,落到地上。每一次都添上一道裂缝,终于在最后成了支离的恨与怨。

她寻死的时候该有多么不甘与绝望呢

也是因着这一份强烈透骨的不甘与绝望,才会在欢庆魂魄到来后,那个女人依然久久不散吧

是那个叫张伯荆的男人负了曹云婵。

作者有话要说:忙两天,晚更新了

、老郎中

欢庆闭着眼睛,轻叹了口气。

“我帮她。”

“怎么帮”

“先去宋营。”欢庆侧了侧身,“你陪我去好不好”

“还用你说。”梁牧抱紧她,“帮完她,我就带你回山庄成婚。”

那酸楚的疼痛伴随这一句帮她的承诺轻轻散去了,也一并带走了欢庆许多的体力。她再没有说话,扑在梁牧胸口,双手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沉重的眼皮一眨一眨,终于覆盖住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又过了些许时候,郎中总算是来了,樊余一头大汗地带着个老郎中奔进门,身后跟着一脸无助与恐慌的小方,再身后就是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冯柏一行人。

那老郎中见欢庆脸色苍白,立刻放下诊箱,坐到床边,一番望闻切。时而皱起白眉,时而又自语喃喃,良久才抚着白须道:“这位姑娘奇症,真乃奇症也。”

梁牧本没多少指望这郎中有什么惊人的诊断,要不是修衣不在身边,哪轮得到这些劳什子的医师。听他这般说辞,便也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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