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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他是被宰相之女看上后身不由己。
当日夜,我草草安葬了家中两老连夜赶至伏城找他要个真相。三不去之一便是不弃糟糠,他休不了我却娶了另一个女子,我要问问我到底算妻还是算妾
我构想了一千一万种结果,却不曾遇上的偏偏是我意料之外的结局。他不肯见我,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肩膀说我是个妄攀王权富贵的远房亲戚。
张孝芜,我不知道这个人倒地有没有心。或许没有吧,即便有,那也一定是黑的。
我被师父抓回昆仑山关了整整半年,半年的牢笼生活叫我生不如死。我恨他也恨她,我恨向他们道以祝福的人,更恨促成他们婚事的每一个人
柏无暇终是看不下去将偷偷助我逃离昆仑,这一走我便是与仙途彻底决裂,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夜,宰相府和状元府的人都不安宁。我杀了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他终于认我了,他再次开口唤了我一声娘子。
我平静向他道:“你爱我么”
张孝芜跪地求恕肯定了我的问话,我却摇头不然:“你从前最爱状元之位,后来更爱王权富贵,现在你爱你的命。”
刀子终是无情割下,伴着千般爱恨一起斩断了。为了他我倾尽所有自断仙途,为了他我成为伏城百姓人人闻之色变的鬼婆。人不由己,杀戮随心。既然我的命不由自己做主,那别人的命又凭什么得享自由。
一条又一条的人命,我日日像鬼魅一样活在最阴暗的角落。追杀,躲藏,昔日的师徒门人将我逐出昆仑并以妖孽待之。我知道现在的我和他们口中常道的东南山孽障已无半分区别,没有人在意我受过多少心伤苦楚,没有人会帮我。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是我白白托付真心却被人扔在脚底践踏。
直到有一天,我在伏城的一处药堂杀了一个人。血腥味引来了一个女人,她戴着面纱叫我看不清真容,我像提防所有人一样提防她,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你是谁”这是我看到她后道出的第一句话,她投以同样的警惕眸子并不回答。
她想过来,我握紧手里的佩刀如箭在弦:“我问你,你是谁”
她答非所问:“姑娘生得一副美人坯子应是绝世出尘才对,白衣若仙更适合你。”
白衣
我曾经穿过白衣,曾经在昆仑山上我终日雪袍披身却不知道珍惜,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有什么资格绝世出尘,我只配做人人喊打的鬼婆。
她想收买我纳为己用,我索性对她动手了。可是她怀里藏了东西,我知道我不是那东西的对手。
外头传来师父的仙气,他追来了。
曾经的师父如今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我跃窗逃离却终是躲不过他的追杀。
重伤之余是那个女人救了我,她跟我讲了很多事,她让我知道了我的身世。
月娘,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
她和我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她用自己的一生去等待一个注定不可能回来的人。但我和她不一样,我让那个男人付出了代价,血的代价。
曾经的师父如今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我跃窗逃离却终是躲不过他的追杀。
重伤之余是那个女人救了我,她跟我讲了很多事,她让我知道了我的身世。
月娘,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
问君何日归期,问君何时归去,君道梧桐落尽,自往乡途赠予朱钗红绫。
、鬼婆番外二
她和我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她用自己的一生去等待一个注定不可能回来的人。但我和她不一样,我让那个男人付出了代价,血的代价。
问君何日归期,问君何时归去,君道梧桐落尽,自往乡途赠予朱钗红绫。
那个女人叫应琉璃,她说这是我娘生前唱的,她住在北海渔村。
我知道北海,那里和昆仑一样终年覆雪,还有一座好大好大的雪山。在那里,她和另一个男人将我从娘亲腹中带来了这个世界,我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男人会是师父口中常道的孽障,那个传闻冷傲弑杀的东南山魔君鸿琰。
他们是夫妻,他是她的负心人。
鸿琰追来了,我第一次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惊慌。
也许是报答她对我的救命之恩,也许是感谢她将我带来这个世界,我决定变成她的模样带着孩子赶回东南山。身死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个世界没人在乎我,难得寻到一个报恩的机会,这是我走下昆仑山后所做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
我护着他的孩子一路往东南山的方向驾云而去,他追了我一会儿却又走了,我感知到他的魔气越来越远。
一个男人能认出谁才是他的女人,我不禁怀疑他当真对她这么坏吗
应琉璃让我送回孩子后去浮川谷等她,我去了。我在那里碰到了另一个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支长箫,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慕容书。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叫鬼婆,他也知道她在伏城所历的一切,他还知道她被那个男人强行带入了殇都。
后来我才知道,他靠的是手中的那只仙箫。
慕容书走的很快,我只能远远跟着他的背影驾云紧追。他很着急,纵然是还未高中状元的张孝芜也不曾对我这样。有些事情我看得懂,我突然很羡慕应琉璃,无论鸿琰负心是真是假,可至少她从未缺过关心自己的人。
我赶到时他们正僵持不下,结界碎裂只在一步之遥。
屋外除了慕容书还有其他人,一个仙者一个姑娘。这仙者面容憔悴正在拼尽全力打破束缚她的结界,应琉璃已经向鸿琰妥协了,她说自己愿意回去。
我没有再看戏的必要,我出手打破了结界。可鸿琰的疯狂超乎我的想象,他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带她回去。于是我第二次怀疑,他真的不爱她吗他真的是个同张孝芜一类的负心人吗
我觉得,他不是。
那个想要阻止她的离开,可他阻止不了。于是他用利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那一刻我看到了应琉璃和另一个姑娘痛彻心扉的模样。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纵使急不可耐赶到殇都救她,纵使不惜一切代价绑她回去,纵使亲手用剑结果自己的性命,张孝芜根本比不上他们分毫。
应琉璃变了,她不再掩面示人,她变得美丽而又妖艳。一袭红衣罗裙散着极重的妖气,她眼中透出的全是恨,是对鸿琰不可饶恕的恨。
那夜她忧心自己的儿子赶回了东南山,慕容书亲眼看着她离开的。
“不想她走吗”我行到他身后小声的问。
慕容书答的很小心:“她爱他,我怕她走了就不回来了。可是我不能拦她,我没有这个资格和身份去拦她。”
我与他望着同样的方向道出了一句实话:“所以,你只能在这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