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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刻,翊坤宫内,宁王满面震怒,对着盛装的云簇挥手便是一巴掌
云簇面色凄凉委屈,欲要辩解些什么,宁王已是恨恨打断了她的话头:“当年我有心去金陵结交有时之士,共图大业,金陵的英雄豪杰自是数不胜数,你们方家,并不算多么得出挑,我独独选中你家,有八成是看中了你的本事。”
“你在宫中已经呆了多年,事事都做得合我心意,甚至连狡猾多端的朱厚照也没看出丝毫端倪,甚至选中了你来做夏玲珑的贴身婢女,我满以为你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除了争宠便是争风吃醋,你会识大体,观局势,这才愈加地对你委以重任,确不想,本王还真是瞎了眼睛,错将一只狐狸,看成了一匹千里马“
话说宁王趁着朱厚照出巡,将整个宫廷的权势尽收手中,然而他所要忧患的,却实在比当下已经得到的要多得多。
一则朱厚照手握虎符,那股力量不容小觑,二则蒙古那边,近日又是传来消息,蒙古权臣博古济特一族叛变,挟持蒙古小王子,这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算,还公然冒犯边境,叫嚣着要让皇帝朱厚照来和谈,否则定要血溅应洲。
明明蒙古刚刚吃了败仗,加之博古济特氏刚掌大权,照理说,休养生息还来不及,哪里来的心思要侵犯大明不过这其中的曲折宁王已经无暇去想,他已经是焦头烂额,只知道一件事,彼时彼刻,这个朱厚照虽然讨厌,但还是有用得很,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性命之忧。
彼刻,只听宁王恶狠狠道:“本王本来打算,等到大业已成,夏玲珑做个虚名的太后,你一身谋略不输男儿,本王会给你封地,保你子孙时代无忧,可谁想你偏要和夏玲珑置气,使得她心存对朱厚照的不满和对未来的忧虑,竟是对朱厚照下了手”
宁王越说越气,只恨不得要用手扼住云簇的喉咙:“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权势而已,可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若是朱厚照彼刻死了,我手里没有威胁诸侯的东西,先别提蒙古人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攻过来,只兴王的力量就能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459第459章 下毒二
彼刻,云簇擦擦嘴角的血迹,终于有了机会开口说道:“王爷说得都是,但只一点,只怕王爷错看了皇贵妃,她虽心狠手辣,对待皇上却是一片真心实意,怕只怕这突然的下毒,不过是迷惑咱们罢了”
且说这云簇心里,对夏玲珑是恨到了极点,这一次,自是用了浑身解数,想要夏玲珑死无葬身之地,因着忌殚夏玲珑的狡猾多智,她自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松懈。
“皇贵妃对皇上的感情,想必王爷都是看在眼里的,想当年夏贤妃刚薨的时候,皇上对夏玲珑不比今日要坏上千倍万倍,可即便那样,夏玲珑不也没有按照王爷您的吩咐,在那祠堂中放火,反而是在最后一刻,不顾自己的性命,也将祖宗排位救了出来。”
宁王平日亦不是如此轻信之人,不过因了心中一直隐隐期望着夏玲珑能对朱厚照死心,便更愿意相信此次夏玲珑投毒,乃是出自对自己投诚之意,所以不肯多加怀疑。
经云簇这般一说,他不禁忆起当日夏玲珑的种种作为来,本来约好共谋大计,她先是为了兴王,烧掉往来书信,后又为了朱厚照,几乎连性命都不顾。
对他们两个,她倒真是个有情的,可为何偏偏只把冷酷和心计留给了自己呢论貌论才,自己又有哪里比不上朱厚照和兴王呢
这样想着,宁王的脸色不禁是灰了几分,他内心深处隐隐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又何必怜惜她,在乎她,非要把她抬上高位呢不若就像对待夏碧玺那般,直接毁掉她不是更好无论如何,她是生是死,心里到底藏着谁,都应该真正地属于自己
云簇瞟一眼宁王狠戾的神色,心中已经猜出他心中所想,不禁是一阵酸楚之后,又是一阵得意。
跟随宁王这么多年,她大约比宁王自己还要早知道宁王对夏玲珑的心意,自己想要将夏玲珑置之死地,必要先让这宁王对其生出杀意来。
云簇在心里暗自畅快,面上却依旧是恭谨有加,平静肃然:“但依着奴婢的意思,咱们如今也不用戳破她,她会哄骗咱们,难道咱们就不能将计就计么咱们便只当是信了她的倒戈相向,也给她点甜头尝尝,直到哄得她肯跟咱们合作,将那皇帝的龌龊身份揭露出来,待到天下大安,王爷想要怎样不都是手到擒来么”
“手到擒来”这四个字,简直再合宁王此时心意不过。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暖色来,居然伸手扶起了云簇,他甚至眼角眉梢都微微露出了喜意:“你放心,本王是不会亏待你这种有才又忠心的人的,这紫禁城又有什么好待到大事成了,你可随意指派封地你亦不用担心你的女子身份,到时候本王会赐你公主身份,名义上把封地给驸马便是了”
云簇慌不迭地又是跪地谢恩,心里却是略带嘲讽地想到:“人都只道紫禁城是牢笼,可你却不知,这牢笼对我来说,却是鲜花遍布之地。”
、460第460章 下毒三
已经又是三天过后。
舞恭妃清早起来,正自痴痴地坐着沉思,忽听门外有一小婢惊讶喊道:“皇贵妃娘娘”
灵舞心下一惊,两人虽然同处重华宫内,但自夏玲珑此次回宫之后,碍于云簇的威势,两人均是闭门不出,竟是毫无交集。
她一直清楚云簇心结,知道此番必要和夏玲珑生死较量一番,因此心中一直捏着一把汗,如今听得夏玲珑突然来访,竟是心中砰砰直跳:这皇贵妃断然不是莽撞之人,只怕此时此刻,已经知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彼刻只怕躲自己都来不及,除非有了紧急之事,否则定是对自己避之不及。
她眉头正自深深蹙起,却只见夏玲珑一片悠然地走了进来,对着她喜笑颜开道:“给灵舞姑娘道喜了”
这可煞是奇怪,一则满宫皆知因了皇上的正重病,人们皆是满面愁容,是绝不敢提一个“喜”字的,二来她们两个并未深交,平日都是互称封号,而今日夏玲珑竟是未称她为“舞恭妃”,而是喊了“灵舞”。
灵舞狐疑地抬起头,却见夏玲珑脸上笑容愈盛,眸子里是绝不掺假的喜悦:“你莫慌,待过了今日,舞恭妃便要薨了不过戴灵舞,却可以获得宫外那自由自在的天地”
灵舞一时怔怔呆住。
和方簇不同,她为宁王办事长达数年,绝非为了名利二字,当年戴家曾因了经营失误,周转不灵,多亏了宁王出手相助,戴家一家老小,方才逃过破落的劫数,也因了报恩,自己付出了年华,爱情,还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不错,宁王是答应了自己,这一段主仆契约,待到她为朱厚照诞下痴傻皇子,再次深深打击朱厚照在朝堂和重臣心中的威信之后,便即告结束,可结束后要怎么逃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