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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冬早已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扑通一声跪在朱厚照面前,只一迭声地哀求:“皇上饶命
朱厚照瞥一眼皇后,说道:“罢了,此事张大人必不好意思说,就由朕来说吧,
朱厚照并不看着雅冬,而只是深深望着夏皇后:“这是雅冬写给张大人的情信,你恐怕也听说了吧,太后前阵子传昭张斌进入慈宁宫,要将身边的婢女小七许配给他。雅冬本已恋慕张大人已久,听此消息,只觉心神俱裂,情急之下,便写了这封信。”
夏皇后心中强跳不已,却强自辩解:“是臣妾御下不严,教导无方,方才使雅冬做出此等无耻之事,还望皇上只赐她一死”
朱厚照嘴角噙起一丝嘲讽笑意:“皇后严重了,若你有御下不严的罪名,那朕也有御妻不严的罪名。朕的正妻出了这种事,朕都不知道该怎生和天下子民交代”
朱厚照越说越怒,将那信笺甩在了皇后面前。
夏皇后颤颤巍巍得拾起来,赫然看到:“宫中倾轧,不日里必有大祸,望君随我同去蒙古,浩瀚草原,必有我二人一席之地。”
后面的话虽隐晦其词,但却亦是表述了皇后和蒙古国交情不凡,若是自己和张斌同去,必然有着安然平静却又荣华富贵的一生。
夏皇后的双腿一软,不知何时已经跪倒在了朱厚照面前。
、208第208章 废后五
夏皇后雪白的面颊上,不断有冷汗流下来,谁都知道,蒙古国的小王子,屡屡惊扰大明边境,乃是朱厚照第一个欲杀之而后快的人,自己和他有所交集的事情如今被察觉,只怕今夜是凶多吉少了。
只听张斌说道:“臣看了这信,方才把这件事完全想清楚,这蒙古国可不是在我大明的北边吗,坤宁宫到底是我大明国土,又是一国之母的住所,再是阻挡紫薇星晖,也是有限,可若是加上蒙古之力,那就完全不同了。”
他的意思很是明白,皇后勾结外国,谋害皇嗣。至使帝息不畅,紫薇不明。
彼时彼刻,雅冬只是怔怔望着张斌,似还有些不敢相信。
张斌在宫中,是很多宫女们仰慕的对象,他为人温文尔雅,十分君子,她自是也按捺不住的心生爱慕,也屡屡寻机会于他接触。
她是皇后身边最得意之人,宫中的人对她皆是毕恭毕敬,可她总觉得,张斌对她的恭敬中,又自有别一番的温柔。
无论是缠着他为她看手相,还是求他为她讲解天上的星辰,他总是那般的耐心,时不时抬头对她一笑,眼中似是蕴含着万般情意。
她也曾试探着问张斌以后的志向,那个时候,他只是望着漫天星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张家历代都为皇家占卜吉凶,然而对张某自身来说,怕宫内才是最大的凶地,若有一日,能出了这紫禁城,这星空只怕是另一番璀璨天地罢。”
当知道太后为张斌和小七赐婚后,她又是嫉妒,又是懊恼,一心只想着怎么能和张斌百年好合,她自认为张斌对自己也有几分情意,若是自己再肯许诺他出宫而去,只怕张斌的心,就会牢牢牵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张斌要背弃于她
彼时彼刻,同样感到万分心寒愤怒的人,还有夏皇后。
她只道雅冬忠心耿耿,头脑亦是聪明,乃是自己最最有力的帮手,却万万没想到,再凌厉的刀子,也会有豁口。
雅冬正值二八年华,心中男女之情颇盛,被那虚妄的感情冲昏头脑,竟是将她最隐秘的事情尽数抖漏了出来。
彼刻,朱厚照冷冷地望着她:“朕近日或许是冷落了你些,可是你并非只是朕的妻子,还是大明子民,你因了嫉妒谋害其他妃嫔也就罢了,居然还串通蒙古国人,谋害皇嗣,乱我大明江山,这样的人罪过,你便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了”
“不,不是这样”夏皇后紧紧拽住朱厚照的袍子:“我联络小王子,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并无祸国之意啊“
说起来,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夏皇后的哥哥夏臣升任应州都督,应州地处边境,和蒙古国一直纷争不断。那蒙古国物资贫乏,隔三差五便带了骑兵入民区抢财抢物,夏皇后担心哥哥,召他进宫叙旧时不禁忧心忡忡。
而奇怪的是,夏臣却是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209第209章 废后六
只听夏臣悄悄对妹妹说道:“皇后,这个差事,可是给我们夏家开了个金库啊”她那时方才知道,什么百姓受灾,官兵人手不够,未能及时保护,不过是因了那蒙古小王子早给官府塞足了银两,历任应州都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后来夏臣屡有书信传来,每每都向妹妹打听一些宫中的琐碎之事。
夏皇后先是并不理睬。待到次数多了,夏臣便对妹妹实话实说:“我瞧那小王子,也是个精明且有眼力的人,知道我是皇后的哥哥,送来的礼品比历任应州都督的都要多上几倍。他还告诉我说,知道皇后您身在尊贵的皇宫,对那些金银珠宝都瞧不上眼,但是他作为一国之君,必有能帮到皇后的地方”
夏皇后心里慢慢活动起来,她通过夏臣问小王子,是否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保自己富贵安康。她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宫中的各方势力,如今势均力敌,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起一场大冲突了,而偏偏自己在哪一方,都只是一名可用可弃的棋子,没有谁可以真正依靠,她的心里,常常泛起隐隐的不安来。
夏臣那边很快回了话,干脆利落,只道,愿以蒙古国国运起誓,只要他蒙古国小王子在这世上一日,夏皇后便有荣华富贵一天,不仅如此,如若夏皇后还有牵挂的人,他小王子也一律保其富贵荣华。
夏皇后知道,蒙古人都极重誓言,又见那信上所问,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宫中小事,深觉对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