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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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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十日的好收成让几位公子一扫蚕养失败的阴影,一个个坐在甲板的竹椅上,手里拿着滑光油亮的钓竿,优哉游哉地看着海上的云卷云舒。

采上的珍珠不光个头和色泽上好,数量也颇丰,可喜上加喜的是,几人纯粹是来玩,看风景消遣的垂钓,竟也满载而归,王文谦钓得最多,足足有十尾大鱼,两尾剑鱼,三爷稍次,五尾鱼,两只大章鱼,傅正平最少,只有三尾海鱼,不过竟然有两只大螃蟹。

三爷笑他道:“把这两只大螃蟹送了给你两个妹妹,倒也应景。”

王文谦但笑不语,傅正平有点讪讪地“嘿嘿”笑了两声。

日暮西斜,漫天连片的晚霞,照得海天通红。

船快要靠岸的时候,身边的海生突然咦了一声,皱眉看着岸上的一个人影,王文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觉得奇怪,阿碧怎么会在这,她脸上明显的焦灼神情,在见到他们船只靠岸时,神色一松,可眉眼间的忧色并没有减掉半分。

王文谦看了一眼傅正平,难道傅家出什么事了还是清月,想起那晚,心里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走过木制的栈桥,傅正平也看到阿碧了,走快了两步,步伐有些重,脚底下的栈桥被他踩得有些摇晃。

阿碧见了船回码头,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见着公子,立马迎上一步:“公子,二小姐一大早就不见了,也有可能是昨晚,她只留下一份信。”

傅正平一惊,不见了怎么个不见法赶忙接过阿碧手中的信张开,一列清秀的字体赫然撞入眼中,“大哥,我出去散散心,勿念,清月。”

傅正平的心神骤乱,只叹这个妹妹太不懂事,不明白现在傅家的身份吗没有官府的批文诏书,傅家任何一人都不能擅自离开合浦郡,直到死去。

王文谦走到他身边,傅正平把手中的信递给他,王文谦看了也是一脸铁青,转身问海生:“今日有船去珠崖洲吗”

海生答:“没有,除了我们几家的船在海上,并没有其他的船只出海。”

三爷看了他们的神色,再听了阿碧把昨晚和今早上所见说了一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傅清月跑了,不辞而别。

那小丫头看起来不声不响,却主意极大,也只有她,敢有这样的心思计划,瞒天过海。

王文谦低吟了片刻,似马上要走,回过头来,看着一旁不动声色的三爷:“三爷,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声张此事,我们会马上找到她。”

三爷盯着王文谦瞧了一会,眸光一闪,却是挤出一抹笑来,“文谦兄,你放心,你我的交情,这点小事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正平,你也不用太担心,小姑娘贪玩,说不定过两日她就会回来了。”

傅正平茫然地点头,王文谦对三爷拱手一揖,只要他肯答应保密,傅清月外逃出郡的消息就可以盖得住,上回李若兰得以顺利离去,他在其中的作用不容小觑。

吩咐了海生几件事后,王文谦匆匆与傅正平统一口径,对外宣称傅清月病了,家里的人都要禁口,其中的厉害关系,都要跟他们言明。

傅清月大约不知道,此次任性的行为会给家人带来怎样的风险,但凡被官府的人知道,正愁没有机会置他们于死地的人一但知道此事,明显的抗旨行为,会将他们推入绝地。

三爷看着前面几人形色匆匆的背影,跟白音说了一句什么,白音精光内敛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问道:“真要这样”

白音接受任务时干脆利落,从来没有问过第二句话,想想自己的决定,再看白音的表情,三爷自嘲一笑,拍拍白音的阔背,摇摇头自己先走了。

得不到三爷的回答,白音看了他一会,才跟上去。

五日后,骑马赶了一天路的傅清月,身心疲惫,一是这种高强度的策马赶路,在路上奔驰了好几天,大腿内侧早已磨出大片的水泡,火辣辣地疼;二是一路行来怕有人追踪,饶了不少弯路山径,路途艰峭,心情紧张。

几日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出了合浦郡,如今已在郁林郡郡内,今日行走到布山县郊外的一个小镇上,傅清月打算在这里歇上一晚,休养生息,养足精神和体力,明日再继续余下的路程。

一到郁林郡,明显的高山坏绕,气温比合浦郡要冷上几分,不过依旧青翠葱郁一片,只是雨幕蒙蒙的,倒有几分江南烟雨的味道。

小镇上的人不多,衣着朴实待人热情,傅清月住的是一家家庭式小店,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儿子,都是老实的生意人,种菜养鸡,接待一些投店的路人。

老翁牵了她的马到院子后面的马厮处喂食,她要了一份这里有名的汤饼,不一会,老妇人便端了上来,腾腾地冒着热气,上好的骨头汤,卤肉竹皮,再加上这里特有的竹笋酸豇豆,爽口顺滑,让人吃了还想吃。

到了客房,老妇在帮她铺塌,热水已经备好,虽然条件简陋,但也干净齐全,长途跋涉的人能洗上一个热水澡,最是奢侈和惬意了。

躺在巨大的木桶里,任由烫肤的水淹没疲惫的肌肤,全身舒服到每一颗毛孔都张开,不停地呼吸着水里的温度,傅清月舒适到深深地闷哼了一声,猛地,她好似听到人的呼吸,沉重而压抑。

凝神静听,并没有异样,许是自己多疑,一路上疑心重重,为了掩盖踪迹她避开合浦郡的几条官道,饶了不少弯路,就是防止大哥和他追上,如今出了合浦郡,大约可以放宽心不必担忧了

刚刚错觉竟然听到了他熟悉的呼吸声,那是他意乱情迷,疯狂吻她时会有的声音,出气多入气少,听在耳中,如醇醉的酒香。

掬了一把水浇到脸上,也许是心里觉得对不住他,或是自己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幻听。

傅清月缓缓地闭上双眼,感觉昨儿个还刚刚在他的怀抱之中,汲取他身上温暖干净的气息,现在,唯有自己一人,踏上一条未知的旅程,她瞒过所有人,内心的某一处,对他还是心存愧疚的,他会怪她吗

温热的水泡得人晕乎乎地,太累了,傅清月在水中昏昏欲睡,不知多了多久,忽然,“噔”的一声脆响,惊醒了梦中人,她警觉地坐直了身,手已摸向放在一旁的衣物。

屋内昏黑一片,天已暗,屋里没有烛光。

屋外“喵”了一声,原来是只猫。

心上一松,傅清月重新躺回浴桶,桶中的热水已经不热,甚至有些凉,看来刚刚眯了有一会,隔着纸糊的窗户,外面暗沉沉的一片。

胡乱地擦上一擦,傅清月决定起来,再泡下去会着凉的,天色越来越暗,屋内乌黑一片,她一边用干棉布绞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屋里面走,屋里烧了炭火,现在估计烧得旺盛,屋里比刚刚进来时要暖和。

行至洗漱房进入屋内的玄关,傅清月不经意地一瞟,屋内某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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