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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妞忙着假哭,哪里注意到苏三郎的眼神。她要是知道,恐怕就是她悔不当初,后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比起被敲脑门,打屁股才会让她“痛不欲生”。
“爹啊,你买猪头嘎哈啊”话又绕了回来,苏二妞一边揉着脑门,一边眼睛老往那只大猪头上瞥。那只猪大约是死不瞑目。唔太可怕了
苏二妞暗自打了个冷颤。
苏小溪也跟着打量那猪头,就等苏三郎说呢。
“这不用来拜师用的吗”苏三郎嘿嘿一笑,“虽然说人家陆家三太爷发话了,不用办的那么盛大。俺们家不是也不能含糊应对吗到时候啊,俺们就在这儿摆一个大大的桌案,铺上红布。中间放上四牲,大猪头摆中间。最前面中样再摆一个大香炉,旁边放俩烛台这拜师礼不就整得有模有样了够热闹了吧。”
苏二妞听得瞠目结舌,用嘴努努那只被苏三郎拎在手中的大猪头,嫌弃地说道:“热闹是热闹啊,爹要不要再放个鞭炮啥啥的”
“哎呀二妞妞这个主意好,俺就去买鞭炮来。”说完拎着猪头扭头又要出门去。
苏二妞来不及翻白眼,只能赶紧拦住她爹。
“等一等。爹。买啥鞭炮啊。”
“咦不是二妞妞说要放鞭炮的吗”苏三郎疑惑的眼神,叫苏二妞一阵无语。简直,无言以对。
最后只能丧气地垂下肩膀。无奈地说道:“爹,这是拜师礼。又不是祭祖。”摆什么四牲,还大猪头咧。
“而且啊,人家陆家是发话了,不用摆太大的场面。人家那是客套话。”苏二妞在“客套话”三个字上面,紧紧咬了咬牙说道,特意加重了语气。
“啊是这样子啊可是如果陆家要摆大场面,俺们家没这个银子置办啊。”
苏二妞已经彻底放弃和苏三郎解释了,就走到苏三郎身边,闭了眼睛就把他手中的猪头抢了过来,猪头到手,赶紧就扔给了在一旁站着的苏小溪。然后就抬着头对苏三郎说:“爹,这个事儿吧,你要是操办大了吧,陆家那位三太爷说不定还要不高兴呢。”
“咦这又不让办小了,又不让办大了。这事儿,还能办吗”
“行,俺来办。爹啊,您别跟着瞎操心,俺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您去照顾好俺们娘就行咧。”苏二妞就把苏三郎撵走。
苏三郎起初不肯走,被苏二妞一恐吓,就不得不赶紧走。
原因是苏二妞虎着脸说:“爹啊,俺们时间不多了,就剩下两天半的时间了,您老要是在倔在这儿不肯动弹的话,俺肯定就干不了活儿,干不了活,两天半后俺们就准备不好拜师礼,准备不好拜师礼,俺哥就不能够拜师,不拜师,俺哥就没发启蒙。俺哥没法启蒙,俺哥就得恨你,俺哥一恨你,将来娶了嫂子,嫂子也得恨你,嫂子生了您孙子,您孙子还得”
“停停停。二妞妞,你别说了,俺这就走还不行吗俺这是多招人恨啊,都快成万人恨了。”苏三郎再不敢耽搁,倒不是说真的怕被恨,而是怕再被自家闺女儿这个念叨下去,自己没被人恨下去,就先得耳朵长茧子了。
兄妹二人目送老爹背影消失在正房大门口,就相互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小溪说:“二妞妞啊,你厉害,哥服了你。”
苏二妞就扬起小下巴,很是得意,“那是,快来崇拜俺吧。”
“噗”苏小溪没忍住,被自家妹子这小骄傲的模样又一次逗笑了。
“喂喂,二妞妞,你给哥哥透露点消息,陆家那个拜师礼,你准备咋干”苏小溪神秘兮兮地靠近苏二妞,准备套话。
“嘿嘿,”苏二妞就光顾着傻笑,然后顾左右而言他,“哥啊,你快去练字吧。”
她这样,把苏小溪惹得更加心痒难耐,更挨近了苏二妞的肩膀:“快说吧,俺心里就跟猫挠一样,痒痒的咧。”
、第一百零四章 拜师礼前的交谈
这一天,苏家小院儿所在的胡同里热闹非凡,苏二妞捉了捉一旁十分腼腆的苏小溪。这家伙三更天时就在床上辗转反侧,苏二妞是能够理解这种感受的,就像自己上一世时候老爹第一次宣布她成为苏家家主的时候一样。这种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的。
但是你苏小溪都忐忑又兴奋了三天了
苏二妞心里特瞧不起他哥。至于吗不就是要小学了,不就是这个小学老师是个大学教授么,你至于这样子怂么
“哥,俺可给你说。你赶紧把你现在这小心忐忑的模样子收一收,过会儿给人看到不好。”
“拜师傅是人生的大事,俺难免会紧张,谁看到也不能为这笑话俺,有啥不好的。何况,俺都要成为陆家举人老爷的亲传弟子了,就是谁笑话俺,也不敢笑话举人老爷的亲传弟子呀。”苏小溪紧张归紧张,却也还是要和自家妹子争辩一二,他自认没有说错话,言辞更是透出了一股子优越,虽不够明显,却也能叫亲近之人感受到的。苏小溪怒,只他兄长活活被自家妹子扯着手儿教训起来,就够叫他憋屈的了。这时候便是要辩驳一二。
岂料,苏二妞却沉下脸来,她定定盯着苏小溪看,小嘴抿着,脸色沉沉,倒把苏小溪给惹恼了。
“阿妹,今天是俺大好日子,你做啥还给俺脸色看俺好歹是你亲哥”尤其那“亲哥”二字上咬得重重的,他这是被苏二妞一副要教训他的模样惹的恼羞成怒了,也是气恼极了,才冲着苏二妞暗暗吼起来。吼完之后,他就后悔了。眼前这个。是他亲妹,没有她,此刻自己就雌伏在那个变态的狗屁师爷的身下,没有尊严的被糟蹋呐。
这样想着,苏小溪面上闪过浓浓的愧疚,“阿妹,俺”
正是这时。那个脸色沉沉。仿若泼墨的山水画的柔嫩小脸猛地平静无波,苏小溪转过脸去,就见到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一顺不顺地盯着他看。
“苏小溪,这个拜师礼俺看。就到此为止。”她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苏小溪急了,忙问:“凭啥”
苏二妞心中冷笑,他说的是“凭啥”。而不是“为啥”这一字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她也懒得和他争辩“凭”啥。只哂笑起来:“苏小溪,俺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想,半柱香的时辰。你还是想不明透,俺自去替你回了陆家的三老太爷。”
苏小溪更急了,非但急切。更是有些对苏二妞的行止忍无可忍,当下不管不顾就吼道:“苏二妞你莫要忘记。俺才是那个做兄长的”言下之意是你这个做妹子的凭啥不尊重着兄长,还对兄长指手画脚
“呵呵,”苏二妞自去摘了身上洗衣做饭的围兜,堪堪往苏小溪身上一丢,留下一句话:“君子如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为君子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时的苏二妞哪里像一个五岁孩童,其深沉,其肃然,绝然非是一个小女子该有,而况今才五岁有余。
“苏小溪,你做到了吗”苏二妞稚嫩的声音陡然一沉,忽而声音更是悲切,“还是说,你的目标不是那如兰君子我曾同你说,读书明理,通晓大意,你就是这般想要趁着陆三太爷的势耀武扬威的”她也不知不觉,竟然把“我”字说出口。实在是痛心,自家哥哥竟然是这般想的,如是如此,也太令她痛心了
“俺,俺不”苏小溪此刻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刚才的喜气洋洋,他没有追究他傻了五年的妹妹怎么能够说出这般大义凛然的话来,却因自己的傻妹妹这般话感到深深的震撼。
苏二妞瞧着他极力辩解,仿佛不解释清楚,不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