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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戈易灵。郑伯伯可以叫我的名字。」
「戈老弟我们的关系情份,待回头再说吧。我要向戈老弟请教,你说我骂出了情份,我听不懂。」
「郑伯伯你不会对一个普通人骂他作畜生,因为你仍然当他作女婿。」
「唉他实在不能算是人。」
「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换句话说,人都有不得已的错误。只要有悔恨之心,都应该原谅他。」
「他这样的人能有悔恨之心吗」
「人之初也,性本善,郑伯伯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唉」郑天寿长叹一声,自己不觉地流下眼泪。
「郑伯伯他的运气好,不像客店里那位老板,这一剑尚未致命。你若不救他,你就有伯仁之憾。」
郑美宜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丈夫的所作所为,爹爹的恨意,夫妻的情份,使她痛苦地流泪,连一句话也不敢表示。
郑天寿黯然地低下头,低低说一声:「金刚,把姑爷小心抬进去,用我的上药」
郑美直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爹他是死有余辜的,但是,女儿」
「女儿我懂得你的感受」
戈易灵在一旁微笑着说道:「郑伯伯你不懂得令嫒的感受,令嫒是了不起的。」
郑天寿眼看着史金刚招呼着人将金在鑫抬进屋里,平静地说道:「戈老弟多谢你的夸奖,自己的女儿,我不能那麽夸她,她品格大抵是不错的。」
「不郑伯伯你不了解令嫒」戈易灵很郑重地说道:「令嫒在父女之爱、夫妻之情、姐弟之爱之间,作了正确而勇敢的抉择,太难为她了。郑伯伯你应该问问环翠阿姨,她可以告诉真象。」
郑天寿疑惑地看着环翠。
环翠抱着婴儿走过来说道:「老爷子,我和宝宝的性命,要不是姑奶奶,早就遭了毒手了。」
郑天寿惊讶地望着郑美宜,口中不经意地说道:「是吗」
环翠抱着小儿,眼神里流露着虔诚的感谢。
「儿子还没有满月以前,姑奶奶就来告诉我,姑爷鬼迷心窍,要害死我们的宝贝。这个消息可把我吓死了,可是姑奶奶要我不能告诉老爷子,她说只要老爷子知道这件事,这个家就完定了。」
「哼後来呢」
「姑奶奶告诉我,一切有她照顾,出不了事的。可是到了儿子满月那天,姑奶奶说事急了,姑爷在今天就要下手,只有一个办法,找个地方将我母子先藏起来,等待将来姑爷回头醒悟了,再将我母子接回到家里来。在目前老爷子当然是要着急的,但是,只有这麽做,既能保全我母子的性命,又能保全你翁婿之间的感情。」
「能做得到吗真是傻女儿。」
「不是令嫒傻,而是处在她的立场,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结发夫婿,你要她怎麽做」戈易灵轻轻地为郑美宜辩白着。
「你们藏在哪里呢」
「老爷子的田庄上。」
「咳我怎麽没有想到」
「姑奶奶不让任何人知道,只有田庄一位老嬷嬷照料我们母子生活起居。几个月了,除了挂念着老爷子,怕你着急,我母子过得很好,姑奶奶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是,为什麽今天又被人抓到这里来了呢」
戈易灵插口说道:「郑伯伯这件事的後半截该我来说了。环翠阿姨失踪之後,你找,金在鑫也在找。碰巧今天令嫒趁着金在鑫不在,令嫒知道事情紧急,趁黑驾车到田庄准备再作安排,就在这个时候,被金在鑫的手下盯上了下面的事,用不着再说了。」
郑天寿望着郑美宜,点点头,流着泪说道:「女儿真难为你了,也苦了你了。」
戈易灵接着说道:「郑伯伯小侄我要重复地再说一遍,令嫒最难能可贵之处,是她在亲情、爱情、友情之间,作了最周全的选择,将一件本是腥风血雨,惨绝人寰的事,转变成如今这种收场,是最美好的安排。」
郑天寿长叹一声:「女儿是好的,只可惜是遇人」
「郑伯伯千万不要说下去,你不能期盼每个人都是圣贤,当有人用威胁利诱,控制你的时候,最好的表现是站稳立场,坚守原则,但是,你不能期望每个人都有这种道德修持。郑伯伯你已经有了一个超越常人的女儿,你还期望每个人都像她一样郑伯伯奢望的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合理的东西。」
「哈哈哈戈老弟,你真会说道理。」
「郑伯伯那是因为你最会听道理。我想此刻郑伯伯的心里,一定非常快乐,海阔天空,鸢飞鱼跃,因为你的心里没有了恨意。郑伯伯还有什麽比祥和更好的东西」
「哈哈戈老弟你简直可以做我的老师。」
「郑伯伯你折煞我了。」
「美宜你还在这里做什麽还不赶快进去看顾照拂在鑫的伤势。」
郑美宜含着眼泪,那是感动的泪、感激的泪,拥着环翠姨娘和怀抱中的弟弟,走进庄里去。
郑天寿双手把住戈易灵的肩,诚恳地说道:「戈老弟」
「郑伯伯你看,现在已经是黎明时刻,正是你寿诞之辰,想必太原府的官商人等,稍後就要来拜寿,趁着现在正是一段清静的时候,小侄有两点意见,向郑伯伯提出,不知郑伯伯可容许小侄放肆。」
「戈老弟你就是太过客气。」
季奚文和钱驼子笑道:「一个自居晚辈,一个硬要作忘年平等之交,让我们站在旁边的人,听起来别扭。」
戈易灵说道:「待小侄说完之後,一切都听郑伯伯和两位前辈的决定。第一、太原府只有郑无涯大善人,没有郑天寿这个人,人在一念之间,就可以成佛,郑伯伯苦海回头,行善十年,在这样光洁如新的德行上,不容许再有任何一滴点足以影响的阴影。」
「老弟我不在意人家说我的过去,我不打算隐瞒了。」
「郑伯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太原府所有的人,为什麽不能为他们留下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又为什麽要将已经建立在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抹上不必要的污点呢何况这个形象本身就是完美的。」
「戈老弟」
「对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郑伯伯你不能叫我老弟,因为先严是威远镖局总镖头戈平。」
「啊」郑天寿几乎跳了起来,他激动地冲上前:「老贤侄你为什麽不早说,老朋友有後人如此,真叫人高兴。」
刚一说到此处,郑天寿蓦地一震,睁大着眼睛。
「老贤侄你方才方才说什麽说先严」
戈易灵黯然答道:「郑伯伯先严已经於两年多以前去世了。」
郑天寿张大了嘴,半天才嚎出了声:「戈爷,戈总镖头」
「戈大哥」
季奚文和钱驼子也都为之戚然。
郑天寿流着眼泪问道:「老侄我那戈大哥他是什麽时候」
「不晓得。因为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