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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驼子刚要说几句逗人的笑话,郑天寿抢上前一步,说了一句:「老驼对不起,这回让给我。」
对方见郑天寿抢上前来,立即拔刀出鞘,双手紧握着刀柄,一双眼睛盯着郑天寿的脸上不动。
郑天寿抱剑在怀,沉着脸色问道:「你是龟太郎的什麽人」
那矮子呶着一双眼睛,没有回答。
郑天寿认真的说道:「我第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你是倭人。你要是多喜龟太郎的门人,我对今天晚上的事情,又有另外不同的看法。」
那矮子不再说话,突然侧步一跳,手中弯刀一撇,斜斩不段,杀法快极了,寒光一闪,斩向郑天寿的双腿。
郑天寿向後一个倒纵,让开五六尺,就在他落地脚尚未站稳,对方「呀」一声怪叫,弯刀挥舞着变换了方向,人凌空一个纵跳,刀光斩向郑天寿的项脖。
这种杀法极快,极怪,而且凌厉十分,郑天寿再也没有办法闪躲,左手宝剑上挑,斜封侧面,右脚後撤,弓步存身,只听得呛嘟一阵金铁交鸣,火花迸发,郑天寿左手虎口一热,几乎执剑不牢,赶紧借这一震的间隙,仰身落地,翻开五六尺以外。
矮子似乎丝毫不让郑天寿有喘息的机会,刀光一闪,「呀」地一声怪叫,又是一招下段杀法,人到刀到,斩向郑天寿的齐腰。高手过招,只要一着失去机先,着着受制。对方刀法奇特怪异,每挥出一刀,凌厉快速,再配以呀哇怪叫,十分吓人。
郑天寿只有就地十八翻,滚得非常狼狈,但也滚得非常技巧。接连几个翻滚之後,借势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宝剑已经交到右手,振腕一抖,剑光晃出碗大的剑花,上身前倾,使出第一剑。双方都是向前进攻,闪躲已是不及,呛啷一声,刀剑二次硬接,这回是那矮子桩步浮动,隆、隆、隆一连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郑天寿没有追赶,站在那里用剑指着对方说道:「如果你是龟太郎的门人,我就知道金在鑫的幕後指使者是谁。本来那本剑招图解,对我毫无用处,金在鑫如果不露出狐狸尾巴,他继续等下去麽,那本图解自然是他的,可惜他伪装的火候还不够,现在情形不同了。如果你们不能将我们四个人杀死在现场,郑家庄藏的图解,你们将永远看不到,因为,我不会把这本中原武林难得一见的不传之秘,流失到东瀛去。」
金在鑫的眼光停留在那矮子身上,只见他气息不平,脸色红白不定,分明方才一招硬拼,伤了内力。他回顾左右,又有四个人跃下马来,各人手里持用的都是剑,分从四面,朝着郑天寿合围过来。
季奚文和钱驼子,还有史金刚,也都从後面迈步上前,眼看着就是一场群殴的场面。
郑天寿一摆手说道:「不必」
他将宝剑交到左手,抱剑入怀,气停山岳,缓缓地说道:「群斗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对面来的四位朋友,敢於冒这样的批评,想必是平素以联手合斗见长。我郑某人习艺不精,倒是愿意凭手中剑,领教各位几招。」
这几句话,听在季奚文耳里,怔住了。他轻轻地向钱驼说道:「驼子郑大哥十年不见变了,他的武功有何进益,我不敢说,单凭这种气势,我敢说,对方不敢轻率地发动攻势。」
果然,四个人四柄剑,各守一方,迟迟不敢发动。
就在双方彼此僵持的时刻,忽然一匹马狂奔而至,来到金在鑫的身旁,贴耳说了几句话。
金在鑫哈哈大笑,挥着手说道:「四位请回吧现在用不着劳动四位的大驾了,现在有两个人可以让郑天寿俯首贴耳,乖乖地听命。」
那四位剑士果然撤回,郑天寿沉着脸色问道:「金在鑫你在弄什麽鬼」
「我不是弄鬼,只是向你提出最後一次忠告,请你把那本剑招图解和那件珍珠坎肩,马上拿出来,你虽然难逃一死,可是你死了还是郑无涯郑大善人,太原府的人还会怀念你。」
「痴人说梦话,我已经听腻了。」
「我劝你不要仰仗你那柄剑就可以过得了今天这一关。」
「你邀请来的高手尽管上,光凭嘴说是不行的。」
「现在我只要凭嘴你就会听我的」
「你能说的我都听过了。」
「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我在听。」
「只要你献出图解和坎肩,你虽然死了,你还可以留得一脉香烟,你姓郑的不会绝後。」
郑天寿浑身一震,眼睛睁得好大,厉声喝道:「金在鑫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金在鑫诡谲地笑笑。
「郑天寿你说过,察言观色就知道真假,你知道我说的是什麽。」
「不金在鑫我要你再说一遍。」
「好我再说一遍,你站稳着听好,只要你拿出我要的东西,然後你可以饮剑自刎,我就可以让环翠和你那宝贝儿子回到郑家庄,继承你的一脉香烟,每年清明寒食,有人到你郑大善人坟上祭扫。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郑天寿浑身发颤,嘴唇发抖,半晌说不上话来。
史金刚在一旁忍不住大骂:「金在鑫你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先宰了你。」
郑天寿伸手一拦:「金刚你退到一旁去。」
他再三调整了呼吸,以平静地语气问道:「金在鑫我不相信你的话。」
「你要证据」
「空口说话,没有人能相信你。」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你等着,证据很快就会来的。」
金在鑫得意地在微笑着,远远已经听到有马车声,转眼间,一辆四轮马车驶到郑家庄的广场。
金在鑫挥手叫道:「火把拿高些,好让你们庄主爷看清楚。」
他喝令将马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女人,前面是郑天寿独生女儿郑美宜,後面是姨娘环翠,怀中抱着的正是刚刚满月不久的儿子。
郑美宜姑娘刚一露面,就嚎叫一声:「爹」
人要奔扑过来,却被人拦住。
郑天寿满头嗡地一声,人几乎晕了过去。季奚文和钱驼子抢上前扶住,两人在贴近郑天寿的同时,都斩钉截铁地说了两个字:「稳住」
郑美宜和环翠以及怀抱中的幼儿,只出来一露面,就很快被人送进马车里,马车似是特制的,车门可以上锁。驾车的人戴着一顶破帽,脸被遮去大半截。
郑天寿毕竟是历经过风浪的人物,一旦情绪平静之後,表现得益发的沉着,站在那里纹风不动,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应付当前的危机。
金在鑫没有等到预期中的惊慌失措,没有看到呼天抢地的场面,没有听到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