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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焱何等心思,岂有不知之理。他的脸色比这寒冬腊月的天气更冷,“他用华烨的死活来胁迫你华烨的毒是他下的”
孤星默默点头,承焱搂着她的手在背后收紧,在她的后背衣服上抓起好大一块褶皱。
“星儿,跟我回去。我自有办法对付他。”承焱坚定地看着孤星说。
孤星只觉得嗓子又干又涩,眼泪却无声地不停地留。
“承焱,不行。祖父还在他手上。”孤星黯然答道。
承焱想起自己派去保护曾孔的人一夜之间全被杀害,就连镇威镖局的雷震天父子都下落不明。如今想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自己与董太妃斗了这些年,竟然没看出安铭佑的心思。他倒是能以闲散王爷的幌子忍了这么些年。
承焱大怒,却又确实无能为力,一挥手把桌上的果盘杯盏全扫落在地上。孤星抱紧了他,不让他再发怒。扳回他的身子,说:“承焱,千万留意四王。他之前隐忍那么些年,如今却突然发作起来定是有胜算的。祖父还在他手上,我不能冒这个险。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
话未说完,自己已先泪如雨下。
“无论如何,我从始至终都是你的人。”说完孤星抬头吻了他,在承焱还没反应过来,挣脱他的怀抱跑了出去。
承焱一个如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他没有去追,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要追上她不难,但是现在却不能去追。孤星断不会放弃她的祖父,自己就是此时把她追回来,她也还是会回去。除非她的祖父是安全的,除非彻底打垮安铭佑。四壁透风的亭子里,承焱杀意毕现,下定了决心。
、好似梦一场
沿着石子甬道返回,刚走近就看见等候多时正准备四处寻找的宫女内监们。泪痕早已拭去,此刻她又是那个冷淡高贵的安平王王妃。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到嘉寿宫。
太妃午睡已经起来,正与安铭佑说着话。太妃坚持留两人晚饭,安铭佑以有事相称坚持推脱。孤星心里纳闷,这是自己作为安平王王妃第一次入宫觐见,安铭佑于情于理都应该留下来跟瑾太妃吃顿饭。安铭佑如此坚持,倒是省了自己的应酬。与承焱相见心情的大起大伏,实在让自己很难打起精神来应付。
二人同坐了来时的马车回去,一路上安铭佑有些闷闷不乐,孤星也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二人之间很是沉闷。
“听茯苓姑姑说,午时你去赏梅花了”安铭佑突然开口问。
孤星心里一惊,该不会自己与承焱相见的事被他察觉了转念一想,今日之见一切都像是在承焱的安排之中,安铭佑应该不会得知。于是定了定神,淡淡地应了一句:“恩。”
“茯苓姑姑对你说的话你不要在意。”孤星听他所言并非自己与承焱见面之事,稍稍放心。苦笑了一下回答:“孤星本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能有什么好介意的。”
车窗的帘子随着马车的前进一下一下地被风撩起,车外热闹的街市有一阵没一阵地拥挤进车里,填充着两人之间冷淡的气氛。
安铭佑盯着车窗外,似乎在专注地看着外面的街市。却突然开口说:“坚持娶你的人是我,有任何错也怪不到你,本王一力承担。你不必把他人的议论说辞放在心上。宫里人多口杂,以后没事你也不要往宫里去。母妃那里我会帮你去说。”
孤星有些愣神,听安铭佑的口气,似乎已是知道了茯苓姑姑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如何知道的不要紧,他派人监视,或者是茯苓姑姑自己告诉他的都无所谓。但听他话中的意思,今日在宫里不肯多留似乎是为自己着想。莫非因为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议论而生气。孤星觉得自己如此想他有些不可思议。
她压下心里的思绪,应了一声:“好。”
之后的日子又是波澜不惊,转眼就是春节将近。安铭佑自从上次洞房之事之后,对自己反而客气了些。他夜夜留宿在自己房里,也只是睡在外间的暖榻上。孤星开始时不习惯,后来倒也渐渐适应了。好在他回来得晚,也醒得早。即使同宿在一个房里,彼此之间也不用照面。转眼就了春节边上,如此倒能相安无事。
自从上次进宫见过承焱之后,承焱就了无音讯了。自己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那场相见像是一场梦,是不是承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安平王府是不是他还怨怪着自己那场相见是否是自己太过于思念他而自己杜撰出来的当时自己就那样匆匆走了不知道他后来怎样这样的疑问想法每一日都在心里像磨盘一样地打转。天寒人懒,坐在温暖如春的室里,每日也只有以这些念想来打发无聊的岁月光辰。
年关将近,府里的仆人都忙碌了起来。各处庭院被府里的奴才打扫得焕然一新,丫鬟们里里外外忙着准备年节器具、设炉焚香敬各路神明。更有三三两两不畏寒的小丫鬟,端了热水在院子里洗头,互相嬉笑打闹。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淋淋披散着,水撒了一地。碧青呵斥了几句,她们便吐着舌头跑开。孤星每日就在临窗的大炕上坐着,绣着一幅素雅的梅花,通过棉纸糊的窗子看着院里的一切。
碧青从院里进来,走到她身旁。今日她穿着一件海棠红的小棉袄,绿绫弹墨夹裤,并未穿裙,下面一双新绣的红鞋。
“王妃日日呆在屋子里不闲闷得慌吗也该出去走走了。”说着她拿起洋漆描金小几上的绷子看了看。惊喜地说:“王妃的梅花绣得这样好,奴婢要斗胆讨一个了。”
孤星知她存心说话给自己解闷儿,也不甚拂了她的意。说:“这几天天冷人懒了做不了几针,等天气稍微暖和点给你做个好的。”
碧青听了高兴地说:“奴婢可是得了天大的面子。大件的不敢劳烦王妃劳神,赶明儿王妃用那好的白绫绢子为我绣上几朵红梅,就最是好看了。奴婢随身带着,也可在其他丫鬟面前夸耀一番。”
孤星自从别院起身边就是碧青服侍,除去她是四王府的人,她实则是个聪明伶俐的丫鬟,可与芳宜相比的。只是,芳宜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更为沉稳机谨;碧青从小长在王府,没经历过什么尔虞我诈,更显得活波单纯。
孤星瞧了她一眼,说:“难得你知道白绢子绣红梅好看,瞧瞧你这一身又红又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腊月里王府就开了花呢。”
碧青也不恼,撒娇似得说:“王妃这一张嘴最是不饶人,这新年边上图个吉利,哪个丫鬟不是要穿得喜庆一点的。倒是王妃,总是穿得这么素雅。”
孤星此时穿了件月白绣花的小毛皮袄,外搭一个银鼠坎肩,随意地挽了一个慵妆髻,坐在炕上研究着她的绣样。听碧青不服气地陈述着,笑着借口道:“别人穿那红配绿的都是俗气了,也只有你穿着好看。”碧青听到孤星夸赞,这才满意了。
主仆二人研究着绣花样子,没注意安铭佑走了进来。
“你们主仆二人说什么呢,老远就听到碧青的声音了。”安铭佑看起来心情极佳,更显得他面如满月,丰神朗朗。
碧青一撅嘴,说:“王妃嘲笑奴婢这一身是绿树开红花,王爷来了正好,可要给评评理。”
安铭佑上下打量了她这一身,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