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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正昨日昏睡了些时日,面色有些微白,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笑得灿意的村野小伙,低沉道:“哦你倒也不算是个愚蠢之人呐。”
二狗显然是并未听懂奉正的意有所指,反而赧然一笑,样子有些像是被人夸奖之后的羞涩:“我娘也说我不蠢,嘿嘿,公子说的和我娘是一样的。”
奉正白了张脸,只觉得鸡同鸭讲,微微撇开头,暗示着穆楠自己去说。
穆楠见奉正眉眼间并无之前的愁绪,心里一缓,点了点头,淡淡问道:“阁老的宅子为何不在村里”
二狗犹豫了下,眼神闪躲,像是有些愧疚,他紧紧的捏着手指,瑟瑟的道:“阁老他是个怪人村里人都怕他”
奉正忽的转过头来,灰褐色的眼睛暗了暗,嘴角轻笑,眼神轻蔑,道:“所以就将人赶到这荒野郊外了”
二狗闻言一震,猛地抬头,愣愣道:“你怎么知道”
奉正嗤笑,眼神冷漠:“哼,自私自利人,不能接受就说是怪人,然后理所应当的将人赶走,倒是符合你们这些人的做法”
二狗被奉正突如其来的仇视给惊着了,他呆立在原地,黑亮的眼睛逐渐失了光泽,看着有些可怜。
奉正何时会如此刻薄过,不过是因为感同身受罢了。
穆楠看着奉正那头银色的头发,心里了然,随即也不甚赞同的道:“你们农作用的器具,还有他的一份功劳,而今恩将仇报,会不会太过于无情了。”
二狗只道这俊美公子是个仙人,猛地听着冷了八度的话,脸上发白。
穆楠瞧见了,只道自己这算是迁怒了,乡野山林的半大孩子,哪听得这言辞犀利的话语,敛去了冷意,轻声道:“阁老怎么就来你们村了”
二狗许是被吓着了,瑟缩了下,喏喏道:“阁老是前些年来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他还瘸着腿,像是没处落脚。接着村长的面儿,留下来的这阁老还是村长兴起叫的。”
乡野的孩子出外过,听得懂三人说的京话,刻意的说了口,只是言辞之间还是不甚熟稔,带着此处特有的乡音。说道自己熟知的事情时,面色才恢复了一样的胆子,音量拔高的仰着脖子,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颇有几分讨人夸奖的意味。
穆楠看着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憨厚的样子,心里并不反感,便道:“阁老,与村长有和关系”
二狗一愣,傻傻道:“我不知道”语气带着几分歉疚,像是觉得自己不能帮人忙,心里难过一样。
穆楠道:“你说阁老有些怪是什么意思”
奉正一听,也皱了皱眉,样子认真了许多,盯着二狗,二狗眨巴眨巴眼,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只是他身后是地势较低的天地,这一退,自然站不稳,挣扎的就要往后倒下去。
电火行空间,奉正一个闪身,拧着快要倒下去的人的衣领,就将人倒下的姿势生生夭折在半空。
二狗斜着身子,怔怔的看着那个之前还冷脸的白发人,此刻去拧着自己的衣袖,视线直直的定在了那灰褐色的眼睛。之前并未细看,这一细看却觉得有些熟悉。二狗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了。这人眼珠子,其实并不难看,像极了隔壁大哥家养的黑色懒猫。
那猫被大哥养娇气了,一身黑光发亮的皮毛,衬得眼珠子也亮了几分。
这样看着,倒是真的有些像了。
于是二狗极其大胆的咧嘴对着奉正笑道:“你眼睛真漂亮,就像是桂莲的眼睛一样。”
奉正嘴角隐隐抽搐,直觉道那桂莲估计不是个什么好物事,微微皱眉,拉着二狗的领子,甚是粗鲁的将人扯正了,退开到一边去。根本不管被他故意借机施暴的少年通红脖子的喘气的样子。
两人的话并不算小声,穆楠二人自然是听得清楚。
奉正的眼睛并不常见,或者说根本就是异类,二狗这话让两人觉得惊奇,孟泽耐不住便问道:“桂莲是”
奉正直觉二狗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只是尚未采取行动,那弯着腰喘气的孩子迫不及待的道: “桂莲是我大哥养的猫。”
最后一字,硬是回音绕梁,荡在奉正脑子击的人头晕脑胀。
他忽的想起以往的颠沛流离,哪一次不是因为这银发异瞳。
而今听见这等言语,说不撼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心思素来沉寂,心里便是惊涛骇浪,面色却不显现出一丝一毫。
“那阁老的宅子在哪里,快带我们去便是了。”穆楠看着奉正,伤势尽管痊愈,但是脸色却依旧苍白,于是她走到奉正跟前,轻声道,“去军营的事情,师傅还是不要随同我去的好。”
奉正不语,只是略带疑惑的看着穆楠,竟有几分神不守舍。
二狗识相的不再说话,他默默的埋着头朝着山间小道走去。
穆楠道:“师傅担心我吃不消”
奉正摇头,嘴角一弯,得意道:“哼,我教的的徒弟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那便是了,你若是随我前去岂非是看轻了我”穆楠一笑。
奉正挑眉,阴:“你这是下套子让我钻。”如此肯定,如此坚信。
穆楠又笑:“怎么会,只是想靠自己罢了。再者师傅你一定不会喜欢军营的,吃食那么差,连睡觉的地方都简陋不堪,就连衣裳都需要捡厚重的穿,几日不洗,几日不眠的。”
奉正果然厌恶的挑了挑眉:“那就算了”
再一抬头便看见穆楠眼里“诡计得逞”的笑意,又板着脸,冷然道:“你这点小聪明可别在单梓琰面前显摆。”
穆楠轻轻的点头,这点她自然是清楚的。毕竟这世上奉正也只有一个。
奉正皱眉,不放心的叮嘱道:“那便这样吧,你毕竟是我奉正教出来的徒弟,别给我丢脸啊,要是有人不听话,你也别跟他好言相劝,直接杀了算了。反正军营里,死几个人都是常事”
穆楠无奈,只是点头,那厢奉正又道:“我前几日在青山那里碰见了一株奇草,便采了做药。”随即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瓷白的瓶子递给穆楠,阴沉一笑,“这药粉虽看着普通,但效果可不是一般的。你只需一点,融入水里,谁喝下去了,头一日是无恙的,从第二日便轮番的体验一回冰火交加而又奇痒难耐的滋味。”
穆楠不语,站在她一边的孟泽倒是眼睛一亮,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