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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在摩挲手里的图纸的同时,还抬眼瞅了瞅穆楠手里拿的的,样子有几分认真,像是一个剑客碰见自己一个见都没见的剑,但却知道那剑的威力一样。
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穆楠画的那个图纸上的零件,那东西就他的阅历都不曾见过,但是穆楠却可以画出来。
虽说与现实不贴切,但是公输却看得出那期间的制工的精致和作用的重点。
他本是工部出声,世家皆是干这行,只是出了他这么个多学人才,不仅仅在这方面突出,在其他方面也行。
单梓琰看着公输陷入沉思,以为他不会说,却还是听见公输认真的道:“这图纸很少见,不,不是说少见,而应该说是从未见过。但是你一看就可以知道,此物的威力,足以让部下攀上那险山。”
单梓琰听完后,有些诧异。
他不是很清楚这东西的作用,但是公输的能力他信得过。
这么说,事情的转机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之前的郁闷也去了大半,他吩咐道:“穆楠,你尽快打造,缺什么便要什么。”
穆楠心里也有些震惊,拿出前世的东西本就意味着危险和怀疑,此时单梓琰只是被一时兴奋所蒙蔽,往后指不定会怀疑。
但是即便是怀疑,又如何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也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是,穆楠这就去准备”
她发现自己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的兴奋,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缘起
宅子很旧,穆府的宅子算的上是极其陈旧,但是此处的也旧,倒像是一个平常人家的,显得有些寒酸,倒也不是寒酸,只是觉得有些匹配不上那人的薪酬吧。
御用太医的宅邸,像个平常的庶民一样,简单的有些过分。
月色辉亮,照的屋檐都透着一股死气的灰白,瓦片好不精致,踩上去甚至会让人担心会掉下去。
如此破败的房子,奉公瑾却坚持的住着。
叫人不知道还说其怀旧,还是说别有用意。
穆楠忽然非常想见那个人,究竟是怎麽样的一个人会如此狠绝的选择用那样一个登不上台面的方法。
是冷血,还是说自私呢
奉府其实并不大,甚至还没有将军府的东厢大,府里的佣人也很少,一路走来基本上没有碰见一个。
奉公瑾的住处自然算的上是好找的,因为这小小的院落里,只有那一处还亮着灯。
穆楠站在窗户外头,屏息听着里面的声响,没有其余的什么动静,只有一个人稍显粗重的呼吸,以及时不时的咳嗽声。
穆楠一愣,屋里的那位病了
纸糊的窗户异常的脆弱,一指戳便戳出了个拇指般大小的洞,屋里的暗黄灯光从那个洞里射了出来,在半空中透出一道圆柱型的光柱,有些微弱,甚至有些灰败。
穆楠弯腰,透过那个洞,便可以瞧见里面的景象。
屋子里的空间不算大,布置也简单的很,一张桌子上却放着紫砂壶,壶里的水显然还是热的,从壶嘴里慢腾腾的冒着丝丝白气。
那人的面容就在这缭缭白气下显得飘渺,病态的白色,干裂的唇角,以及脸颊处不正常的红晕。
穆楠有些复杂,该说是来看得偿所愿的人该过的如何快活的不是吗怎么入眼的是这么个病人
原本还想要给个教训的想法变得有些不确定了,她择了正路便进去坐了。
病着的人是有些恍惚和嗜睡的,但是那人却睡得极不安稳。
是不是的咳嗽着,额头还沁出了汗,脸色越发的苍白。
穆楠有些复杂的看着那人,眼眸间倒是几分与奉正相似,只是眉目更为清秀,轮廓因着生病有些消瘦,倒看着像是奉正的弟弟,而不是哥哥。
她微怔了片刻,奉公瑾正在此时咳的搜肠抖肺,脸憋的潮红。
多少还是有些可怜的,穆楠鬼使神差的便凑上前去轻轻的拍着,帮着奉公瑾顺气。
只是才拍了几下,手腕便没人死硬的握着,原本睡着的人人也不咳嗽了,脸色褪了潮红变得苍白,那人微微睁开眼道:“阿正,你回来了。”
话语里的欣喜与安心在看清出来人时变得震惊,奉公瑾眸色清明冷光突显的看着穆楠,满身的柔和在此刻全然被冷冽和敌意所取代,他推开穆楠的手,冷冷的道:“你是谁”
穆楠似笑非笑:“我是谁,怎么了”
手腕有些疼痛,低头一看,青了。
这病人的力气未免大的离谱了,还是说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这一点只有奉公瑾自己清楚了。
奉公瑾仰着头看着冒昧而来的人,那人背对着灯光,脸陷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是从刚刚触碰到的手腕可以得出此人乃是个贵族。肤色细腻,衣着是男装,音色偏冷,但是很明显不是女声。
他姑且将那人当做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只是公子哥怎么会到自己的卧室里来,莫不是请自己来看医的人
奉公瑾觉得头有些痛,于是便推辞道:“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身病体寒,不适宜出诊。”
穆楠又笑,笑中带着三分嘲意:“呵,奉太医医术高明,仁心仁术,只是下这味药未免太草菅人命了吧。”
她取出孟泽从奉正血液里含有成分炼制的紫黑色药丸,药丸极小,味道却带着有些诡异,腥臭中又夹杂着血腥味。
奉公瑾在看到那药的时候,心里就猛地跳了下,比昨夜更为浓重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直击的他头脑发晕,脸色发白,他控制着颤意才接着那药丸,苦涩不堪的道:“我并未叫他我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穆楠轻笑了声,无视床榻上抖得不由自己的人,她弯着腰,与奉公瑾离得更近,看到他眼里满是迷茫和失悔:“你要是没给他,他会吃吗”
奉公瑾颤了颤,眼里的迷茫分崩离析,逐渐的癫狂了:“你告诉我,阿正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穆楠看着那人的爪子快要到自己的脸上,运力往后退了些,离奉公瑾够远了,才讥讽道:“如你所愿,他对你毫无所知从此你就可以从他生命里剔除,因为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这话像是把驽钝的刀一样,割得奉公瑾心里一阵抽痛,他喃喃自语:“我不是这个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