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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会儿,便出了门。
门外侍女守在门外,见他出来,行了个礼,问道:“奴婢进去照顾玉夫人”
单雎瞧着那女婢一身浅绿色衣衫,显出几分凝重:“你可是清荷”
那女婢身形微颤,听得出单雎语气中夹杂的凝重和恼意。叠放在一起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指甲苍白,颤声道:“奴婢清荷。”
单雎深深的看了看那快抖成筛子的女婢,不耐的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不清楚麽若是叫我再发现你说了不该说的,惹得玉儿烦心,那就去阎王殿里与前些日子那个郎中会面吧。”
清荷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求饶道:“奴婢不敢,求少爷饶了奴婢一命求少爷饶了奴婢一命”
“下去吧,这些时日你就别去玉儿面前转,去刑房领罚”单雎看着那殷红色的液体侵染了那奴婢的脸,心里越发的厌恶。
不听身后人不住的求饶,单雎心烦意乱的离开了西厢。
将军府宅邸自然算的上大。
这一路走,竟会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东厢。
东厢寂静,倒是十分的迎合那位新人的性子。
这一路走来,哪里看的见婢女。
单雎心里觉得诧异,便来了东厢正房。
那日的新房里格局似乎没有变过,只是撤去了些艳红喜庆的物事,褪去凡尘,越发显得朴实,然而朴实中又透露出一种意外的风雅。
单雎跨进屋子里,屋里格局异常简陋。
桌椅摆放有序,床榻上的被褥叠放整齐,梳妆镜前,也不过留有一盒胭脂水粉。
抽开抽屉里,空荡的,红木制的的抽屉发出淡淡的香木味道。味道清雅,与那女子的气质倒是相近极了。
眼神扫过镜台,落入那面铜镜中。
昏黄的镜面,依稀看的清自己的模样,眉目紧皱,眸色怅然若失。
单雎微诧,倏地离开镜子几步远,只觉得心跳如鼓,震得人心里发慌。
耳际听得一阵脚步声,单雎却是异常的慌乱,他直愣愣的看着门的入口,心里有股期待,更多的却是惊慌。
她会怎么想未经许可,踏入姑娘清闺,这多少还是于理不合的。再加上新婚之夜,自己又是那样的说辞,她该有怨怼的吧
转身,却睹见一片淡蓝色的裙摆忽的从门口闪现,单雎看着门口站了一个人。视线从脚慢慢的往上,顿时满心的期待空荡荡的。
他看着眼前的女婢面色有欣喜转换成惊愕,大睁着的眼睛有几分傻气。
那奴婢愣愣的拿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道:“你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却又说不清,样子有几分幼稚,难得的让人生不了厌恶。
他想,是哪个奇人找了这么个活泼的活宝来照顾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单雎好笑的打断了那奴婢结结巴巴的惊愕:“你家主子呢我来许久都不曾看见她。”
那活宝闻言低沉了许多,收回了手,异常的落寞委屈:“主子前日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前日就不再了
单雎厉声道:“前日就不再了,你怎麽不曾去通报”
活宝撇了撇嘴,泪汪汪的眼盯了过来:“呜呜我有去找管家,管家说无事的呜呜主子现在都没有回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活宝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空洞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单雎,眨眼就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还一直呢喃着,主子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
单雎心里也有几分恐惧,她一介女流,容貌惊人,若真的遇见居心叵测之人岂不
接下去却是不敢再想,惟恐被自己的幻想惊吓到。
“别哭,主子没事也会被你诅咒的有事,我先去问问,你且在这等着”单雎定心的说了句,便也就不管在一旁哭的岔气的姑娘,直接奔走道东主屋里。
定风波外头依旧有两个护卫守在。
单雎知道,那两人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
于是便站在外头嚷道:“父亲,单雎求见”
他两年来,再一次唤单梓琰父亲,等得时间真的够长了。
屋里,灯火闪烁。
苍老管家正在禀告事情。
单梓琰坐在太师椅上,听见外头的叫声,顿了顿,毛笔落在洁白的宣纸上,霎时侵染了大块的墨渍。
一张纸就这样浪费了。
单梓琰放下狼毫,将那张纸揉成一团,面色不变的接着道:“接着说。”
管家站的笔直,正色道:“穆夫人大葬,按照少夫人的要求,并无宾客吊唁今日出棺也都是穆府的下人,尚不足十人。出行过后,少夫人便散了穆府,只余下乳娘福伯等人,守在穆府”
门外单雎的叫嚷声并未停歇,管家听着自小照顾的少爷声嘶力竭,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忍,于是斟酌着道:“少爷体弱,将军您看,可是要少爷进来”
单梓琰阴鸷一看:“皙儿近日可有不妥”
“那倒没有,只是出棺前一直跪在馆前,不肯休息”管家想了想,摇了摇头怜惜的道。
单梓琰浓黑色的眉,微蹙,问道:“那人为何还不曾回来”
“少夫人说,要准备穆府后事,叫我先回来。”
后事什么后事
单梓琰摇头,不细想,听着外头逆子滔天的嚷声,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叫他进来”
管家领命,退出去后,单雎就进来了。
两父子怒目相对,单雎首先败下阵来。
他心里焦急,遂问道:“穆月人去哪了”
单梓琰气极:“谁教你与父亲说话是这样说的”
单雎咬牙冷哼:“哼,不是您首先舍弃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么,如今倒是想要做父亲,哼,想到真好”
“别蛮横无理”单梓琰皱眉,十分不习惯单雎如此阴阳怪气。
“那好,穆月在哪”
面对着如此理直气壮地的询问,单梓琰反而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单雎:“正妻不知所踪三日,你才发现,是不是有些晚了皙儿想要回来,自然会回来。”
单雎气闷,耐着性子重申了遍:“穆月在哪”
“沈青去了。”单梓不再为难他,只得道出实情,神情有些黯然。
“岳母”单雎讷言,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无可奈何。
于生死面前,人似乎显得格外的薄弱。
“岳母,去了几日”
单梓琰执起狼毫,挥洒着,淡淡的道:“三日,今日辰时发丧出棺。”
单雎没有再问,心里苍凉。
他忽然想起,掀开目穆月盖头的时候,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