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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昇今日着了一身深紫色的锦衫,束发及冠。手里拿着一柄纸扇,扇子打开了,可以看清上面画的图案。墨色的底蕴,群山重叠,云雾缭绕,细看却有些像靖山,只是没了靖山的奇异与瑰丽。
那人站在穆楠不远处,温文如玉,翩翩公子是也。
穆楠咬了咬牙,在抑制住心里一直将那人视为箫昇的念头,道:“箫大人,可是有事”
箫昇没料到穆楠会用如此生疏的语气,不由的有些愣住了,打开纸扇的手僵在半空。念及昨日见面时自己的态度,方才了然道:“昨夜在下举止有些唐突,今日便来道歉,只是尚未去穆府便碰见了,实属你我有缘。不若今日在下在江枫设宴,赔礼如何”
江枫乃是昨日的酒楼,这是穆楠昨日离去的时候看见旌旗上写的。只是那时本就没有心情看,此刻被箫昇一提才想起。
只是穆楠此时有事,本就是为了赶去将军府,又怎会去赴宴,便拒绝道:“昨日之事,是我的不对,是我认错眼了,以为箫大人是我的一位友人。倒是让箫大人惦记了,实乃在下的不是。只是今日尚有要事,不便之处,烦请箫大人勿记在心。他日有缘,定会亲自登门道歉。”
箫昇眯着眼看着穆楠,他没有料到那人会如此直接的拒绝。想及自己是因为与那人的友人想象,心里更是升起一团无名火,却又觉得奇怪。
今日本是想登门到访,没进门就遇见了。他本是有些高兴的,此刻却有些无奈。
穆楠见箫昇没说什么,便虚礼弯身,道:“在下有事,便先行一步。”
说着便转身欲走,只是才未走几步,便又听见身后的人道:“子清乃是我的字,他日相见可直呼吾字。”
穆楠在心底念了念:子清,清白者自居。倒是个清雅的名字,眼睛隐隐透着笑,却依旧不说什么,直直的走了。
箫昇看着玄黑色的人影渐渐远去,才动身相相反的方向走了。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的笑意,脚步也越发的轻快。
孟泽此时正跟着将军,午时时不二没回来时,她就觉得有些悬。
若是不二失败了,她不介意自己亲自去探。
于是换了身男装,便去将军府那里探消息。
只是才到将军府的外围,便瞧见那位将军大人出府。仅仅只是那将军大人一个人,她觉得有些奇怪,便跟了上去。
这一跟便跟出了城。
单梓琰出城后就骑着马,宽阔的直道迅速扬起了一阵浓浓的尘埃,那马的影子也越发的远了。孟泽站在城门外,遥遥的看着,这直道一直到前面十里都没有拐道,路好跟。又想及自己尚未跟穆楠讲,便取出自己穆楠特质材质的笔,在衣裳撕了一块布条留了几句话。找到城墙角处的小乞丐,给了些碎银两,嘱咐着那乞丐要将这布条交给穆府小姐手里,才雇马追去了。
一路追到直道的尽头,早就没有了单梓琰的踪迹。
周围是一处林子,林子里有着冲天的树木,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踪影。
孟泽不禁有些懊恼,她纵身下马,看着周遭了无人烟,更是气愤的捶打着近旁的树木。那树禁不住孟泽的力量,周身颤抖,不时便掉下了许多的松针。
孟泽狠狠的盯着那树木,企图做些什么,却发觉没有任何的线索。
她只有闭了眼,稳稳心绪。
单将军并未带随从,那么便是极其隐秘的事情。更没有带衣物,自然是近距离的地方。
这京城城外,什么地方是合适的呢
此处有两道路,哪一条都是一个问题,孟泽看着其中一处是经常被走的,便上马往那条路走。
才出林子,便瞧见小路的前方正是骑马而行的单梓琰。
孟泽微微眯眼,与单梓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周边的景色在快速的转换,地势也渐渐的起伏。而后便来到了一处山下,山路如一条长蛇蜿蜒匍匐在山上,短短的石阶砌的整齐,神圣的令人感到敬畏。前来的路人许多,基本上都是上香祈福,手上皆是挎着篮子,篮子里制备着香火。
单梓琰将马拴在周边的树上,便直直的塔上了石阶。
孟泽下马,也栓了马,却不再跟着了。太近了,一定会被单梓琰察觉出来的。
她看了看山脚下,光头和尚摆了一个桌子,桌子上放满了各色符纸,纸上画满了文字诡异的符,每位路过的那人都会赠与一个,并合掌念到:“阿弥陀佛。”
孟泽见那人举止颇有些道行,于是走近了去。
和尚微微低着头,带着僧人的慈善。面貌极其普通,孟泽看了会儿觉得那和尚的眉眼有些媚态。细有想了那人乃是僧人,哪里会有媚态。便打消了心里荒谬的想法。
和尚注意到孟泽的靠近,抬头笑了笑,道:“姑娘此行,不为祈福吧”
孟泽却是惊了惊。她出门时穿的是男装,举止并不显女态,那人是如何得知的。
孟泽不由的眯了眯眼,冷冷的道:“这位师傅未免有些眼拙,我乃男子之身,这姑娘一称未免有些过了吧。”
那和尚听后,只是微微笑了笑,并不反驳,依旧笑着说:“呵呵公子若是硬要这么说,和尚我也无法。不若我为公子你卜上一卦,以测凶吉”
说着那人便随手将满桌的符纸扫向一边,铺上一张白色的宣纸,取出毛笔递给孟泽。
孟泽见那和尚依旧颇具意味,将信将疑的在宣纸上写了一个“穆”字,便不再言语,她倒是要看看这和尚如何编下去。
和尚细细的看了那字,依旧笑了笑,才道:“穆者,缺木少水,五行之中少两位,注定这位命途多舛。若过劫则万事美满,若过不了劫则身亡命绝”和尚忽的顿了顿,抬头仔细的看了看孟泽,笑的诡异,“这劫你帮不了,谁也帮不了,唯有她自己。一念成魔,一念成仙,全看这施主的造化了。”
孟泽愠怒的提起了那和尚的衣领,将和尚拉过众人视线外。死死的将那和尚抵在了山脚的一处大树下。那树足一个合抱才行,她尚且不及那和尚的肩高,却足以掐住那人的脖颈。和尚被她提了起来,离地有一寸,模样有些狼狈,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孟泽仰面,一字一顿的道:“你若不说清楚,那么你这条命也就别像留着。”
这地方本就算的隐蔽,而今又有这么多人前来,便是死了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那和尚岂知孟泽动了杀机,见孟泽动怒,却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嘶哑道:“施主,天意如此,又岂是你我能阻扰的。”和尚艰难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符咒,赠与孟泽手中,接着说,“这咒,乃是清心咒,你且好些保管着,指不定会有些帮助。”
孟泽这才松开和尚的脖颈,她将那符咒视若珍宝的放进怀里,这才细细打量着和尚。见和尚狼狈的弯身轻咳,不由嗤笑道:“和尚,你不过是凡夫俗子,岂能代替天意便是可以代替天意,我也会拼去自己的性命,去维护我家公子。”
孟泽见那和尚依旧低着头,想及单梓琰的事情,才急急的走开了。
只是她走后,却没有见到那和尚缓缓的起身。那人轻拍了下身上的枯叶,笑得有些古怪。眼眸有些魅惑,不似一个高僧该有的情景。只听见那人不平的抱怨着:“奉正你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