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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的空档,她感觉自己胳膊又被人拧了一下,“你发什么呆,赶紧走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
顾夷抬头看了眼顾母,漂亮的面孔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格外狰狞,她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跟顾母说,转身拎起包袱,跟着林婶走了。
顾夷若是明媒正娶,还是有与丈夫回家孝敬母亲的义务,可若是妾,那就是卖出去的鸡鸭,夫家即是自己的主家,此后便真的是与母亲再无关联了。
顾夷这么想着,心里固然迷茫,却也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是她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将会有千百种借口与自己纠缠在一起。
她坐在驴车后面,驾车的人是林婶的儿子铁山,铁山向顾夷羞涩地笑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
路上偶有行人看到了她,掩着嘴向同伴说着什么,顾夷没有听到,只是看着那些人各种各样的神情,慢慢远去,很快就出了村子。
在村子外面,是谢泠的家,一间茅草屋带着一个篱笆小院,这样的人家并不像是能拿得出那样聘礼来纳妾用的,当然也不排除代代相传的传家宝。
顾夷向铁山道了谢,铁山摆摆手,便急忙又驾着驴车离去,她再转身看到身后那个开着门的小院,她心中又有了新的惶恐,一种对未知的惶恐。
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这才发现额头上渗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她胡乱擦了擦,刚要抬脚,身后就有声音响起。
“你就是顾夷”那人问道。
顾夷转身看到一个身穿麻衣露出胳膊的男子,他肩上扛着一根粗木头,似乎刚从树林里劳作了一番回来,胸前的交领被他扯开了很大空隙,顾夷几乎都看到了对方胸口的刀疤痕迹。
不同于村里男人的强壮,他像铁塔一样,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如狮子一般,嗜血的动物。
顾夷这么想着,心里更是害怕。
“我问你话”谢泠有些不耐。
顾夷回过神来慌忙点头,“我是顾夷,是谢大爷买来的奴。”
谢泠点点头,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进了院子里将木头砸在地上,“进屋来吧,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了。”
顾夷再没有半点迟疑,跟了进去。
、孩子
这里的院落很大,草屋却很小,院前围了一个鸡圈,里面三三两两,养了几只鸡,院子后面似乎种植了一些竹子,这是顾夷还在远处的时候看到的。
屋子里的物什多是竹编的,十分精巧,顾夷站在屋子里,一股陌生感扑面而来,教她束手束脚。
谢泠坐在竹椅上猛地往嘴里灌水,动作虽然粗鲁,却不见有水从他嘴角溢出,喝完水,整个人依旧清清爽爽。
好半晌,待他舒服了,才慢悠悠地将视线挪回顾夷身上。
“此处无甚规矩与拘束,我要你做的事情不多,只要你将我两小儿照顾好即可,每日房屋清扫,洗衣煮饭皆由你负责,仅此而已。”
顾夷点头应着,心里放松了些,便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对方。方才他走路时确实有瘸腿的动作,但行事如风,并无半分拖沓,倒没怎么让人感觉到他的瘸腿。
“之前的事情林婶已经同我说过,我身上钱银不多,买你做丫鬟不论死契活契都是不够的,我为了购置这个新居已然所剩无几,所以,近日生活定当节俭。”谢泠不着痕迹地收了收腿,不悦地注视着顾夷。
顾夷收回视线,垂着头,脸色雪白,却不想对方一开始也只是想从村子里寻个丫鬟,只因钱不够才用另一种途径来达成目的。
谢泠这个主意也正是中间人林婶为他出的,这人选之所以是顾夷,也正是因为她与她母亲之间微妙的关系,才使得顾夷能够“廉价”的得到。
顾夷心里明白其中的道理,心中略堵,但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仔细看了一圈。之前听闻这家中有两小儿,却并未见到,刚想出声问道,便被外面的来人给打断了。
“谢相公在家吗”一个女人隔着篱笆门喊道。
谢泠皱皱眉,走去打开了门,熟稔道:“胡姐今日来得早了些。”
那女人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幼儿,谢泠说着话,也顺手将孩子抱了过来。
胡姐叹了口气,“谢相公,这回我怕是不能再帮你带孩子了,我自家也有三个孩子了,我婆婆从我那小叔子家搬了回来,对我很是不满,我往后怕是无能为力,这孩子我也只能带到了今日。”
谢泠皱着眉,“可我不是付了你工钱吗”
“可不,那钱就是算到今天的,我胡翠萍可不会白瞎你钱银,虽我很想接你这活,你可否将工钱月结这样我也有个谱儿好去说服我婆婆。”胡姐说话半真半假,对于这活说累也不累,但也挺麻烦的,只谢泠给的工钱总是不定期的,让她心里头不定当。
谢泠摇摇头,“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他这么说,胡姐的脸也拉了下来,扔下孩子,话也不多说,转身就走得又急又快。
谢泠带着孩子回到屋子里,将婴儿放在桌子上,又将小儿抱在板凳上,让他扶着宝宝,转身熟练地掏出尿布,给宝宝换上,带着黄灿灿的尿布就被搭在桌子上。
谢泠并吩咐她什么,她却站在一旁看的很认真,谢泠的手法娴熟,并不比村子里的女人做得差。
“你之前可曾嫁过人”谢泠忽然问道。
顾夷摇摇头,“不曾。”
谢泠抬眼看她,这才带了几分好奇,“你多大了。”
“十九有余,未满二十。”
顾夷生的漂亮,这点也许是托了她母亲的福,即使是在这种大龄年段,依旧吸引着周围青年的眼球,可这也是在丑闻之前的事情,之后的事情,顾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过来了。
谢泠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明显,只是眼睛转来转去,能让别人看出来他在思考。
他眼睛往顾夷胸口上扫了扫,“能出奶吗”
顾夷一怔,没能听懂,“什么”
谢泠摇了摇怀里的孩子,“他还没有断奶。”
顾夷顿时明白了过来,强忍着害羞,仔细打量了宝宝,“他几个月了”
“十一个月。”谢泠想了想道。
顾夷松了口气,手无意识地掩了掩胸,“其实他可以断奶了,乡间邻家小儿在月的时候便断了奶,此后让他喝些稀米粥让他习惯一些。”
乡下人都糙得很,孩子断奶多是断得早,大多数成为母亲的人出了月子就要干活。
谢泠看了看怀里健康的宝宝,点点头,“他叫小文。”
顾夷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