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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殿下这三年过得并不好。”好不容易压下了翻涌的气血,三年未见,小公子的内力越发精纯了,两人相隔甚远,他都能被小公子一句话震伤。
“嗯,”凌桓顿了一下,看了眼低着头半跪着的容十三,问道:“你受伤了”他刚刚虽然是动用了内力,但还没有厉害到隔那么远,都把容十三伤成这样。从这人的呼吸声就能听出来,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前两天,若拙殿来了一批死士,”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坐上了软塌的凌桓,没意外的看到对方皱起了眉头,他喉管微动,稳了稳身子,接着道:“动静不小,但”
“但是什么”
“但守在皇城四处的暗卫,和若拙殿外的巡逻守卫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殿下也受了点伤,十三有负公子重托,请公子责罚。”
他就是从那若有若无的安神香中,嗅出了他送给李玄,也就是李少珩用来抹伤口的白萝芙蓉膏的味道,知道躺在软塌上的这人,多半是伤了身子。不然,也不会对隐匿在一旁的容十三出手。
“起来吧,”他伸出手,将李玄翻起的被角压了压,“十三,三年前我将你安排,做了十七殿下的暗卫,那么从那天起,你便只有十七殿下一个主子,除了他,不需要听命于任何人,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俯首,你明白么”
凌桓的话,让正站起来的容十三动作一僵,不过也是一瞬,他便站直了身子,说了声是。低垂着头的容十三眼里划过了一丝黯然,早在三年前小公子把他安排在十七殿下身边时,他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凌桓也不去管容十三会如何作想,他就这样在李玄榻前守了一夜,直到近天明之时,他走出了若拙殿,那个守在外殿的宫女,早就用手支着额头,睡沉了。
蹲坐在殿外大榕树上的容十三,看到凌桓出来,便起身迎了上去,两人在殿外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凌桓朝他点了点头,再有看了一眼身后的若拙殿之后,才运着轻功离开。
容十三看着凌桓几个闪身便不见的身影,眼神微闪,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便消失在了殿外。
他推开内殿门的时候,那人如他料想的一般,眼里清明的半坐在软塌上,听到他进来,那人凉凉的声音便入了耳,“他走了”
“是的,殿下,公子走了。”他低着头,余光中,斜靠在软枕上的十七殿下,单手握着之前放在身侧的夜明珠,此时天还未亮,夜明珠的光照应在李玄那张巴掌大的脸上,称着那一对水得不像话的桃花眼,那软软靠着,青丝微垂的姿态,居然让容十三恍若见到了女子。
“好看么”李玄那幽幽的声音,直接让还有些恍惚的容十三心中一凛,容不得他反应,便早已跪倒在李玄面前。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跪什么又责罚什么不过是让你回答个问题,怎地就又是跪下又是责罚了呢”话是这样说,但听着李玄那轻飘飘的话语,他刚才被凌桓再次震伤的心脉又开始隐隐作痛,叫人无法忽略,就是硬起如容十三,要不是还有个李玄在场,只怕他早已“嘶”的一声,痛呼出来。
容十三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身体却还保持着下跪的姿势,一滴虚汗从他额角冒出,顺着他刚硬的面庞缓缓滑进几乎是抵在下颌上的衣领。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容十三才听到那人似是累急了的声音,“你下去吧。”
容十三顺从的站起来,转身退出去之前,声音不大,但他知道身后那人一定能听到,“殿下是十三见过的人之中,最好看的。”说完也不待李玄反应,便退了出去。
他知道这句话,由着他说出来,是有些逾矩了,可他却有些受不了转身时,床上那人惊鸿一瞥的表情,那是他主子,他却无端有几分心疼。
“好看么可他却不喜欢”李玄听到却并无半分喜悦,他错眼看着那人刻意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手下,那人推门而出,没有半丝停滞,似乎是没有听到他的那句话一般。他闭上了眼,只是随意搭在流紫色锦被上的手指却渐渐收紧,将那上好的织锦绞得变了形状
凌桓回到相府,天边已见鱼肚白。
他没有去打扰守门房的小厮,而是几个动作间,便闪身入了相府。作为凌丞相唯一的孙儿,凌桓与李玄那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皇子不同,他从小就是丞相府里最精贵的小公子。五岁那年又被传闻中的天机老人收为关门小弟子,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李玄却是不同,那人虽然是天子之子,但天子之子何其多,他既不是嫡出,又是母不详,若不是皇帝偶尔一次的召见,只怕李玄就是死在了深宫里的哪一个角落,腐了臭了都没人知晓。
要说这当今圣上,对待这儿子的态度也奇怪,说是在乎,却在李玄被其他皇子欺辱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是不当回事,又会隔三差五,询问着御医是否去若拙殿给十七殿下诊过脉。就是因为宣和帝对这个儿子的暧昧态度,才致使这么多年来,杀手死士对李玄无微不至的“问候”。
至于皇子间的争斗,只要太子之位还未定下,那么就多的是腥风血雨。
不过,不管皇家如何争斗,那也是皇帝的家事,只要底下人知道分寸,那种人也只会当作没看到。
不过,不论皇家多寡情,放到凌老丞相这里,他对凌桓这个孙儿可是真心疼到了骨子里。就是他在相府里独住的小院儿,都是凌老丞相亲自派人过来打理着的。
知道小孙儿喜静,凌桓的梨白小筑里服侍的小厮,也都是专门教习过的。他推开横匾书写为疏影阁的雕花木门,正中是一张铺了上好锦缎的黄花梨桌子。
看了眼与他昨夜走前无二的屋子,凌桓眉目舒展的上前一步,将放置了一夜的茶水倒了一杯,凑在了唇边。要是有人凑近了看,就会发觉,他白润得似是上好的暖玉的耳翼微微煽动,似乎是听出了什么。
“既然来了,阁下又何必遮掩”
语罢,竟是凝了气劲,也看不清他如何动作,握在手中的茶盏便化作暗器,直接朝着房梁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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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藏在房梁上的小贼,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眼看着飞至眼前的茶盏,他一个翻转,翻足成勾,倒挂在了房梁上,也是因为他这一躲闪,那没打到东西的茶盏,像是力量用尽了似得,猛地朝地下摔了下去。
只见那倒挂着的小贼,一个旋身,便是以头抢地的方式落了下来,就在茶盏落地之前,居然猛得一停,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般,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将那玉白的骨瓷杯盏握住,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的朝着地下一拍,从地上打了个旋,那动作,真是说不出的潇洒。
“怎么你个冒失后生,看到老人家先不说问声好,也不该乱砸东西呀,再说了,这玩意儿可不便宜,摔坏了多可惜。”那是一个须发皆白,身着深褐色麻袍的老者,左脸颊上有着一道半寸长的刀疤。
“哦”凌桓被这擅闯他住所的老头反咬一口,也不生气,只是整了整绣着浅白秀云纹的袍子的宽大袖口,“前辈这般不打一声招呼,就躲在我家房梁上,那又该如何解释呢”
那老头理亏得被噎了一下,却是眼珠一转,嘿嘿一笑,“就是借你这好地方睡上一睡,难道偌大的丞相府,还没有我小老儿一个容身之地。”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况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在看看那小老头的样子,似乎只要凌桓敢说个不字,他就会奋起扑上来,与其挣个明白。
“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不过有一个地方除外。虎啸门一门三虎,都是江湖响当当的名号。看前辈这样行事,莫不是三虎之中的啸天虎劳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