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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恩尽力客观的叙述着在远征军发现矿工逃难船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从誓日号遇袭到他被绑架,再到白砂星戈纳基地内他所知的发生过的一切。这样的叙述在不同立场的参会者听起来有着不同的感受,一部分人觉得这坐实了洛琳的戈纳血统对于人类的威胁,另一部分人虽然没有觉得海瑟恩是在提洛琳辩护,但也找到了足以支持己方的论点。
在结束了叙述之后,海瑟恩顿了一下,他闭上眼,将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安抚下来,然后说出他的结论:“我之所以要叙述这些经过,只是想表达我的一个观点,我希望诸位能给予洛琳安泽希她应得的信任。”
此话一出,除了费斯塔三世和莱利,在场的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甚至有将领失态的小声嘀咕道:“王子殿下这是疯了吗”
面对扑面而来的质疑的气氛,海瑟恩面不改色,他继续说道:“安泽希上校对于帝国的贡献有目共睹,特别是在与欧德林的战争之中,我们最后之所以能在谈判桌上如此有底气的面对霍迪尔费奇兹,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在潮汐星计划中的贡献。而在戈纳基地中,我接触到的更是一个忠诚不渝的帝国军人,安泽希上校虽然有一半的戈纳血统,但她的血管内还流着另一半人类的血液。她对帝国和人类的忠诚不应该因为血脉的问题就受到质疑,我也相信她值得我们的信任。”
在他说完这段话后,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莱利站了起来。
“我想请问海瑟恩殿下,您对安泽希的信任,究竟是来源于你自己的判断,还是来源于您的个人情感”他问。
这个问题就像在沸油中滴入一滴水,整个会议室立刻无声的沸腾起来。
“我承认,我对洛琳安泽希的看法的确有个人情感的因素在其中。”海瑟恩坦然的回答。
这个回答无疑是再添了一把火,连费斯塔三世都微微变了脸色。
“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的个人判断并不会被这些个人情感所蒙蔽。”海瑟恩接着说道,“我想请诸位设想一下,一个立下屡屡战功的帝国军人,仅仅以为血统的原因就被剥夺掉她应得的一切,甚至还要背负不该属于她的罪名,这件事是否公平如果开了这个先例,那在今后是不是还会有更多优秀的帝国军人也会因为这种毫无道理的原因受到这种待遇”
他的话赢来了不少赞许的目光。
海瑟恩加重了语气:“帝国军队取得的所有成就基本上都来源于在场诸位的指挥和筹划,但是这些成就的根基更大一部分是建立在前线战士们之上的。如果没有他们用生命去执行每一道命令,我们就算有再精英的指挥者也无济于事。而军部现在做的却是因为毫无意义的疑心而抹杀一个军人用生命换来的成就,这件事无疑会让所有在前线作战的帝国军人感到心寒。”
“但是您所说的这些和我们此次的议题并没有可比性。”莱利反驳,“我们所讨论的主角是一个威胁到了整场战争的人,我们不能因为可笑的信任就将全人类的安危拿去冒险。”
“请问莱利将军,除了你们的推测之外,安泽希可有做过任何实质上威胁了帝国安危的事情”海瑟恩反问道。
莱利一时间无言以对,在这个问题上,他只能不甘心的沉默。
海瑟恩刚想接着往下说,坐在主位上的费斯塔三世突然抬手打断了这场争论。站着的海瑟恩隐约看见他父亲的光屏上出现了一条讯息,费斯塔三世聚精会神的读着这条讯息,他的脸色越来越糟糕,看到最后,费斯塔三世的表情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然。
“暂时散会。”老皇帝站了起来,硬邦邦的甩出这句话,然后带着他的侍卫大步离开。留下一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面面相觑。
、遁入黑暗
费斯塔三世回到卡尔凡纳皇宫时正是傍晚,蓝渊星的夕照穿过一排排落地窗,在绣工精致的地毯上投下淡金色的光晕。费斯塔三世挥退了所有随从,独自一人向他的书房走去,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也无法驱散他周身环绕的寒气。
他大步走到书房门口,用力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宫廷主管克里夫正在打扫书架上的积灰,见费斯塔三世走进来,他放下的手中的掸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晚上好,陛下。”克里夫微笑着问好。
费斯塔三世目光复杂的打量着这位为森莫文格斯皇室兢兢业业服务了七十多年的宫廷主管,努力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与往常不同的地方。可惜眼前的人依旧保持着他七十年如一日的礼貌微笑,和费斯塔三世的记忆之中的任何一个片段都毫无差别。时间除了染白了克里夫的头发之外,似乎没有改变他身上任何东西。
最后费斯塔三世放弃了,他收敛起审视的目光,语调僵硬的开口:“你真的是克里夫本人”
“陛下需要我给出什么来证明”克里夫问道。
费斯塔三世没有回答,他之前收到的消息太过惊人,以至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克里夫被人掉包了。只是七十多年来与克里夫朝夕相处积累的记忆告诉他,面前的人除了克里夫不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这个结论并不能让费斯塔三世感到好受一点。
“你之前发给我的那封邮件。”费斯塔三世暗暗调整了自己的心情,试图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冷静坚定,“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想,光是我能入侵军部的会议系统向您发送这封邮件的事实,就足以佐证我的邮件内容了。”克里夫回答道。
费斯塔三世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他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过,但克里夫轻易就打破了他好不容易积淀下来的从容不迫。多年积攒起来的对克里夫的信任在一夕之间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