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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回:“好办就好办嘛,那还要说杜雷一去,静熙肯定回心转意,水到渠成”
方毅“哈”的大笑,苏哲也跟着笑,林曦下不来台,气得瞪他们。
方毅笑够了,一指沙发:“曦子,过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杜雷不是一般人,他喜欢谁就可以放开胆子喜欢。第一他以前有经历,心里放不开,他怕女人怕得要命,避之不及;第二他不懂谈恋爱,信水追他一年多他才有知觉,小柯能有信水的十分之一就算小柯当面跟杜雷承认她是喜欢他的,杜雷也不敢相信,他会跟信水比较,一比就不是了。第三杜雷带着这么多人,负担这么重,他不敢喜欢小柯,他怕她受委屈。小柯一退,杜雷更会退,比她退得还远。”
林曦听他说完,再想苏哲的话,两人几乎一致;她理一理,也清晰起来,当下懊恼不已,遂发闷。
苏哲忙靠过来,递爆米花给她:“其实你这主意也不错,先让他们冷一冷,找个机会,再让小柯回去,反正杜雷对她有意思,慢慢再来。”
方毅亦轻轻点头,摸着下巴思忖。
林曦偷偷打量他俩,决定还是坦白比较好,反正他们三个没秘密,再说,还指望着他们想办法呢。她咳两声,慢慢道:“那我告诉你们静熙怎么说动杜雷的,但你们一定要帮她成功”
方毅抬头看过来,眼里满是笑意。
苏哲对着她的侧面,看又她是一物换一物的神情,跟从前一样可爱;他心里升起柔情,不自觉去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们什么事办不成”
林曦慢慢说完,隐了静熙“化妆”那段。
苏哲方毅互看看,均是佩服。
三人又坐成圈盘算,找让柯静熙回来的切入点;说来说去,都不好,于是一齐沉思。
林曦想到一点,打个顿,没立时说,偷偷去瞄苏哲,正碰上苏哲也看过来,两人目光一碰,心照不宣的笑,又一齐去看方毅;方毅瞥着两人表情,便也一笑,自言自语:“杜雷可真结实啊”
当晚,苏哲方毅又研究给小柯的台词,场景切换,逐一挑选。
次日,方毅火箭一般,在城里穿梭几个来回,该买的,该递的,该动之以情的,该晓之以理的,一一妥当。下午,他接林曦到苏哲那儿,守着电话听消息。
约五点,杨松健打了电话来,慌慌张张:“大哥去了好多趟厕所,肚子疼得要命,你说是不是放多了你看是不是得吃点药”
方毅笑回:“你就拿我给你的药给他吃”
杨松健发急:“我给了,不管用,他说肚子更疼。”
方毅忙安慰:“没事,肚子疼就要好了。”又威胁:“你们想不想过安生日子不就是拉肚子吗有什么了不起他壮得像头牛,拉十天也没事儿”听他还要唠叨,嫌烦,忙道:“小翔呢,我跟他说。”
“小翔,你把握着,看他实在不行了,就给他吃你手上的药。我告诉你,你别可怜他,可怜他就是害他,他都三十了,再不娶老婆就娶不到了;娶不到你们也没好日子过,哪天他一甩手,说跑就跑,你们拿石头砸天去明天我们过来看他,没事儿拉肚子死不了人你别怕还有,你们都别理他,他叫人当没听见,别给他东西吃也别给他水喝听见没等我们来了再说”
林曦听得跺脚,想抢话筒。
方毅眼急手快,挂了。
林曦伸手打他:“你胡说什么水也不给杜雷喝,他会脱水的,脱水重了,要死人的”
方毅回手一架,抓住她的手腕,笑:“这样子快,两天就让他没人样儿,小柯不就进来了”
林曦一听也是,但转念还是担心:“不行不行,要是脱水的话,那就麻烦了,静熙会心疼死的。”
方毅笑得阴险:“就是要她心疼,抱头痛哭才好,这场戏就到位了”
林曦心里明白,但想着脱水症的可怕,又不安,还是要打电话。
方毅不依,圏着她不让动。
林曦挣脱不开,正要发嗔,忽觉他的手臂一紧,他的脸擦过她的脸,他的下巴夹住她的肩,他把她抱进怀里。
林曦一僵,不知所措;她有些糊涂了,好像哪儿不对劲儿,她辨不出来她不想辨出来不自觉的,她轻轻的叫起来:“方毅方毅”带着微微的颤音。
方毅慢慢吸口气,缓缓的问:“我生病了,曦子会像对苏哲那样对我吗”
不知为何,林曦忽的心酸,她伸手抚上他的后背:“会的我也会好好照顾你”
方毅感觉她的身子放松下来,软酥酥的,像带着甜味儿的高梁饴,触手即化;他轻轻的让开一下,双手扶着她的腰,用眼睛寻找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黑得像凝干的墨,怎么化也化不开;她的神情是坚定的,真切的,执着的,温暖的没有一丝羞涩的,跟看苏哲不一样的;他觉得他的心向下沉,沉着沉着,就到了底,他以为他会浑身冰凉、他会冷汗淋漓,但没有,她的眼睛在那里,一片柔软,他的心轻轻漾着,不想起来。
林曦看着方毅的脸,他又是那种茫茫的样子;她呆呆看着,移不开眼。
他不是苏哲,他不需要照应,他一直守护他们可面前的这个人,无依无靠,无拳无勇,令她想保护。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方毅,我在,苏哲也在。”
方毅轻轻摩挲那只手,心反而静下来;他微微的笑:“那我就放心了”
苏哲顾不上洗澡,汗流满面的直奔电话亭,先跟方毅询问情况,再跟林曦苦叙离情,说得没完没了。方毅看看要六点了,硬给掐掉,送林曦回家去。
连着四天,杜雷好好坏坏,昏昏睡睡,没吃到一粒米,整个儿人抽筋拔骨似的,看着就蔫下来。
林曦每天都装模做样的带瓶糖水给他挂,里面啥也没有,仅供他生存能量;方毅时常跷课出来,看他缓和些,立马给他喂加了料的水,把这个铁打铜铸的杜雷折腾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杜雷开始有些着急,后来看真是病得不轻,吃药打针都不管,竟也有些心灰意冷;想想信水走了,静熙也走了,而小杨小翔等常常没影子,想喝口水都找不着人;他看着屋顶灰暗的灯,想起母亲满是皱纹的脸,突如其来的,胸口一呛,几要流下泪来――但流不出来,他浑身都干瘪瘪的,像是一条上岸三天的鱼。
林曦默背着柯静熙留给她的电话号码,1、2、3,接通:“静熙呀你快来,杜雷生病了,病得好重,他们也不管,都要死了”
柯静熙一直等林曦的回音,尽管事先说好凉一凉,但她的心就没踏实过,总惦着怎么还没消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竟是杜雷要死了。她只觉天旋地转,气吸不上来,挤得前胸闷痛不已,挣扎着,她拿起手袋,跌跌撞撞的向外跑。
林曦放下电话,忽想起她身体也不好,可别把她吓到哪儿,那就惨了;她急忙又打过去,说是已经走了;她立时跑到路边,心神不宁的等着。
柯静熙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劲儿,打不到车,竟连奔带跑的过来。
林曦远远看着一个人一路狂奔,近了认出是她,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向前迎,连声道:“他没事他没事你慢慢的,别着急别着急”
柯静熙听她这些话,那肯信,越发以为杜雷不得了了,一把捂上嘴,呜呜咽咽的往里冲。
杨松健看杜雷出气多进气少的,几乎脱了形,实在忍不下去,吵着要送医院,方毅看他要坏事,和小翔摁着捆上,堵上嘴,往房里一丢。
旁人一看,都有些发僵,他们本不知道内幕,也犯了不少嘀咕了,如今看情形不对,都有些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