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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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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雷另换一套宽松的棉布衣服,将火盆移了个位置。他顺调呼吸,舒展臂掌,缓缓打了一趟二十四式的太极拳。

苏哲看他神凝气静、安舒从容,比半年前竟有大进,遂冲他点头,又道:“在气上你更柔了,恭喜恭喜。”

杜雷微笑:“亏你上次跟我提提要点。这几年了,总觉得停在这儿,原来还是心法不对。”

苏哲道:“我是巧在一个机缘,可惜没你这毅力,练练丢丢,丢丢再练练,现在还不如你。”

杜雷道:“这真是传世的宝贝。那一阵子心浮气躁,一烦就打它,也就过来了。我劝你还是拾起来好。”

忽听旁边方毅接:“我更喜欢陈式的,不过真没那个耐心练,架子还能摆摆。”

苏哲听他发声,转头看他,笑问:“还没喝醒酒汤,怎么又醒了”

方毅不耐:“我说我没醉,你们偏不信,我真是没醉。不信我走直线给你看。”说着撒了鞋,果真朝对面走过去。

杜雷开始担心,后看他直直的一点不歪,倒又微笑。

方毅走到鼻子碰墙,转头问:“看到了没直不直”

杜雷忙道:“直直快回来吧。”

方毅还不动,又问苏哲。

苏哲看他这样,更好笑,只得忍着,也跟着说:“跟线一样直。”

方毅这才回来,刚坐下,又起来说:“我还得打电话。”

苏哲奇怪:“刚才你不打过了”

方毅回:“我爸不在。”说着又往外走。

杜雷忙拦:“你床头有分机。”

方毅这才看见,又回来一个键一个键的按号码。

杜雷苏哲互相看看,禁不住都要笑。

方正回家后见方毅还没回来,也猜到大概不会回来了,心里原想发火,后来想想这两三天一直押着他四处应酬,且年后还有更重要的,不如这两天就让他放松放松。忽听方毅电话来,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

方毅放下电话,回头对苏哲说:“我要跟我妈说,我妈还得再跟我爸说,到时他不高兴,还要跟我妈发脾气。不如我直接跟他说,他发脾气也只能跟我在电话里,回去又忘了。”

苏哲点头不语。

方毅又说:“我妈这人耐得下苦,我爸再怎么折腾,她都安之若素,有时我倒希望她能发发脾气,可她又不发,总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着我真闷。说起来我爸也不容易,官越做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坏;有时我真烦他,讨厌他,但又可怜他。想想还是以前好,他官还不那么大的时候,我们反而过得比现在好。三年讨饭,知府不换,一点儿不错我宁愿什么都没有,也不想这样,看起来风光,细想想,心里空荡荡的。”

“今天是他的部下请,不然我还脱不了身。他不用打工作牌了,随他怎么出,旁人都会顺着他的路子走。那个办公室主任一团匪气,难怪人家说脱下警服像土匪,一点儿也不假。何况还是个女的,比男人还野。一个个坐着,道貌安然,一说话,男盗女娼;最可笑从前一个上级的儿子,那会儿眼中无人,如今成了下级的儿子,一脸献媚,看得真想吐。”

“妹妹什么时候能回来”

苏哲杜雷正听他唠叨,冷不丁跑题了。

杜雷不解,望向苏哲。苏哲忙道:“没定,按惯例,要到初四吧。”

“初四、初四,”方毅念叨两遍,又笑:“今天有道江鲜好吃,嫩得象豆腐,要用勺子才能舀起来,等妹妹回来带她去吃。”

苏哲问哪一家。

方毅想一想,摇头:“我知道怎么走,我打头去。”又问:“昨天你们去哪儿玩了我十点半到家你还没回来。”

苏哲道:“也差不多那一会儿,我泡了半天的澡。”

方毅又转头问杜雷几时从家走的,路上如何,母亲丧事怎样办,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口角。

杜雷捡重点的说,不觉花了大半个小时。

方毅再问回苏哲,秦怡做了什么好菜,林曦买了什么衣裳,连林蔚天带什么礼物回去都问到了。

苏哲心里叫苦,嘴上还不得不认真答着,唬弄他还唬弄不过去,否则他一个劲儿的重复。

等到一点多了,方毅才有些倦意。

苏哲忙建议躺下说话,等方毅睡下又开口时,他和杜雷借口方便方便,出来回避了十分钟,再进去,果见方毅睡着了。

杜雷笑问:“他醉了就是这样”

苏哲也笑:“差不多,他一要走直线就有麻烦。不过没这么厉害过。嗡啊嗡,我的头都要裂了。忘记带个录音机来,明天说他肯定不承认。”又说:“人人还真不一样。我一醉就要吐,他是没完没了的说话,我们以前有个同学是号啕大哭。”问杜雷如何。

杜雷摇头:“我没醉过。喝到一定的时候我会不想喝,那时也没什么人能坚持下来。最多一次我喝了一斤半,没醉。估计我还能再加点。”

苏哲吃惊:“我们加起来也喝不过你。”又笑:“哪天高兴,我们好好的喝一回,看你的量究竟有多少”

杜雷笑回:“正好,我一直想试试。”

次日是大年三十,杜雷一早醒了,依旧用冷水擦洗,又打了一遍拳。

苏哲看得兴起,要和他推手。

两人沾连绵随、不丢不顶,推了半个小时。苏哲还觉不过瘾,遂做俯卧撑,接着仰卧起坐。杜雷笑道:“到底是年轻,我象你这么大时,也觉得浑身劲儿用不完。”

苏哲笑回:“是啊是啊,你老人家要保重贵体。还没娶老婆呢。”

杜雷笑着一拳过去,苏哲往后一闪,两脚前后错开,站了个侧马步,右手成拳在胸,左手平伸,掌心向上,冲着杜雷一招。

杜雷见状倒退后半步,站成丁形,双手也没摆姿势,只随便垂着。

两人僵持半晌,谁也不先动。

方毅醒了一会儿了,想看他俩较量,遂装睡不动,后看两人久无动静,便翻身起来,笑道:“花儿都谢了。”

苏哲杜雷闻言互相笑笑,收了身形。杜雷还有些不放心,问他是否好些了。

方毅疑惑:“我有什么不好”

苏哲笑道:“你昨天喝高了,说了几箩筐的话,他是怕你嗓子疼。”

方毅便望向杜雷,茫然的样子。

杜雷忍着笑说:“你老是念叨你妹妹,一会儿吃鱼,一会儿衣裳。”说着微微笑起来。

方毅听他这样一说,相信自己真是醉了,不然杜雷怎会知道林曦,苏哲是绝不会提的;再看苏哲笑着冲他点头,一脸兴灾乐祸,明摆着做大巫,当下一笑了之。

一连三天,苏哲皆在杜雷处。这八九个人,除杜雷大些,小五子小些外,其余的都差不多,正是爱玩好乐的年纪,又有这么个空闲,于是打牌喝酒、谈笑切蹉,以至于赛车角斗,戏狗斗猫,凡能想到的都玩到的。苏哲逍遥自在,乐不思蜀;方毅偷空也过来。若不是有杜雷压制些,这些人只怕连屋顶也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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