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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儿讥讽的话也让杨钧生出怒火,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是外人面前,他是王家的女婿,城北军守备,意气风发,风光无限,但没有人知道,他在王家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就连他的妻子王雪儿也渐渐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全然没有了在花家村时的温柔体贴,善良美好,有的只是高高在上,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在王家,他就是一只卑躬屈膝的狗。
每当受气无处可发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阿墨,想起她的好,她对他的好没有一丝虚伪,虽然粗鲁但真实,可是,纵是如此,他也不曾后悔当年的悔婚,如果不是王雪儿,他现在最多跟他父亲一样在那偏远的地方当一个小队长,终身没有出头日,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直到前不久再次听到花离墨这个名字,护国英雄,圣前红人,当朝新贵,手握重权如此多尊荣伴随着那个名字一起出现,让他只以为只是一样的名字的而已,毕竟这位花将军是个男人,当时他还感慨了一句同名不同命,只是前几天竟从王剑仁的口中知道这位花将军竟也是来自花家村还承认跟他是旧识。
难道花将军真是阿墨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和王雪儿来赴约了,王家给他的任务是确认花离墨的身份,他自然也想确认,只是确认之后要怎么做,他却另有想法。
小二从雪儿的话已经猜到这两人恐怕不仅不是花将军的朋友,还极有可能是仇人,心里对他们自是极不待见,不过训练有素的他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同时安抚住一些情绪还有些激动的客人。
酒坊里重新恢复热闹,但是气氛却没有了之前的和谐,空气中凝着一股压抑的气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落日将近西坠,久等的人却还不到,王雪儿脸上早已显露出不耐烦之色,但却忍着没有爆发出来,显然心中顾忌还是颇深的,不过这股怒火一直憋着,就不知道能憋到何时
醉香酒坊的斜对面有一个后门,酒坊的常客都知道,那是京都有名的青楼倚翠阁的后门,此刻在倚翠阁内一座临近后门的雅致小楼上,一道妖娆的红色身影凭栏斜倚,玉笛在他指间灵活转动,眯着一双桃花眼,将酒坊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哗啦,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玉笛在他的指间骤然停住,红衣男子慢悠悠地转过头,在他的对面,一张软塌上,一个身着玄色长衣的少年慵散而随意地躺着,低垂而下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执着的一叠纸张上面,看不到她此时的神情,只能看到轻抿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轻笑,不知为何,却让他背脊突而窜起了股凉意。
当初死亡森林里狼狈的少年虽然潜力无穷,但是在他眼中也只是堪堪入目而已,想不到才时隔几个月,他居然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极度的危险,表面人还是那个人,但偶然间流露的气息却是天然之别,那种感觉就像是她这具皮囊里突然换了另一个强大的灵魂。
听说前不久的她还是目不识丁,刘云轩那小子手把手地教她读书识字,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还不能让她把三字经背齐,可是现在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资料时,完全不像是一个不识字的文盲,难道眼前这个花离墨真的是被借尸还魂了
红衣男子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看着阿墨的目光越显怪异,失神间,憋在心里半天的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你故意把这两个人约来,然后晾着,不会是还对那个叫杨钧的余情未了吧今天是准备打击情敌,抢回男人”后面的语调陡然上扬,有种故作惊讶的意味在里面。
抬起头,阿墨神色不变,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回道:“是又如何”
、第十章 阿墨身份
抬起头,阿墨神色不变,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回道:“是又如何”语气里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红衣男子也算是火里来水里去的老江湖了,怎会听不出阿墨神色间的危险,立即回过神,讪笑着摆摆手道:“说笑说笑呢就这么一个废物,给阁主提鞋都不配,主上怎么可能看得上”
这一瞬间,他居然有种血液凝滞住的错觉,那是面对致命杀机时,身体的自然反应。虽然她没有露出一丝杀意,但这样才是真正的可怕,就像一个真正的绝顶杀手,杀人的时候是绝不会让猎物感受到一丝杀气,不过,他知道,她的杀机不是针对他,而是底下那两人。
想起在阁主宣布,墨凌阁终于迎回真正主人的时候,阁里的兄弟全部都被吓傻了,墨凌阁是阁主一手创立的,哪来的什么真正的主人,而且这个主人还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从乡下来的野小子,后来知道,其实是野丫头,那时他们都恍然地认为阁主的真正意思是他们终于有了阁主夫人了,虽然这位夫人实在太过名不见经传,配不起他们的阁主,但是难得从不近女色的冰块阁主终于融化了,他们也不能要求太多。
然而,他们果然想多了,所谓的主人是凌驾于阁主之上的真正掌权人,当然尔,阁里的兄弟都不服,虽然阁主的命令他们从来都是奉为圣旨,但是唯有这一道,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尤其是他,阁里除了阁主和刘云轩,也就他知道花离墨是何许人也,而且就为了死亡森林里那次的恶作剧,阁主居然险些要了他的命啊
想他这么多年来,为了组织沤心沥血,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对阁主更是忠心不二,最后却因为一个外人差点就被阁主丢弃,这股火气他自然咽不下去,自告奋勇地向阁主申请将功补过跑到京都来协住这位主上,就是想找个机会出出气,还有看看这个花离墨究竟有什么资格,让他拱手让出他一手创立的墨凌阁。
虽然他知道阁主建立墨凌阁的原因和目的,也知道阁里大多数人的出身,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信仰,而那个信仰来自于一个人,不,或许说是来自于一个传奇,来自于曾经那些热血的时光,他无法感受甚至产生那个信仰,但他相信,因为阁主的心中也有那个信仰。
可是他接受不了,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只凭一个早已湮灭的名字和身份,就夺去阁主倾尽心血建立的势力,夺去阁里兄弟们的忠诚,犹记得,当阁主在所有人的质疑下淡定地吐出一个名字时,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突然就化身成深闺疯妇,又哭又喊,鼻涕眼泪狂飙,都甩到他的脸上了,就连最理智的风御座和最精明的雨御座也不停地颤抖着他们的娇躯,抓着阁主的肩膀,不停地又哭又笑地重复着一句话:真的还活着真的还活着哈哈,上天有眼,上天有眼
然而此刻,不知不觉,心里的那股火好似熄灭了不少,不一样的花离墨让他似乎有些明白阁主的决定,而且就凭她此时身上露出的危险气息丝毫不弱于阁主,便可知道,这丫头绝对远超他们的想像,因些这声主上也有点承认的意识在里面,虽然他本人绝对不承认这一点。
阿墨自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是她知道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