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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刺中心脏的嘶叫,侯爵和伊丽莎白惊惧的尖喊混杂在一起,震荡着整个大厅,厅下那些仆人也都慌了神抱头鼠窜,有些从后面的铜门夺门而出,还有些瘫在地上不敢动弹。
“你你你你你杀了她杀了她啊她是恶魔的使者,她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恶魔大人不会放过我的”看着被米多福特夫人一剑毙命的玫瑰夫人倒下了,侯爵也方寸大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颤抖着爬到倒下的尸体面前,一头磕在玫瑰夫人的身上,嘴里不停絮叨着:“我要怎么办,恶魔大人们会怪罪我的,我该怎么办”
看着侯爵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夏尔跨上前一步用枪口对准这个趴在地上如同蛆虫一样的男人:“如果你还要执着于这种仪式的话,那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夏尔,不要”不远处的伊丽莎白哭喊了出来。
米多福特夫人也迅速靠过来:“夏尔,让我来劝劝他好吗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知道,可能我的请求很过分,不过我会让他亲自去女王陛下那里请罪,得到应有的惩罚,请不要开枪,夏尔,拜托了”
看着一向高傲的姑姑此刻满眼哀求地望着自己,夏尔不禁心软了,毕竟,他也是伊丽莎白的父亲,况且,女王交代的只是不让失踪案再继续发生,那么夏尔沉默了片刻,慢慢放下手枪,挪开一小步示意米多福特夫人可以过来了。
夏尔放下手枪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斜瞥了旁边一直不动声色的塞巴斯一眼,不知为何夏尔有点担心会看到塞巴斯嫌弃或鄙视的目光,还好确认之后发现并没有这样,塞巴斯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尸体,仿佛若有所思。
走上前的米多福特夫人微微躬身,有双手抱住还在颤抖不已的男人的头,“亲爱的,你听我说,一切都可以挽回的,不要害怕。”
可是趴在地上的侯爵就像没听到一样,他的双手已经被玫瑰夫人的鲜血染红,依旧在颤抖着反复叨念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夏尔觉得,他肯定已经疯了,可是看着姑姑还不愿放弃的样子,也只好不动声色地看着。
米多福特夫人想把侯爵的身子抬起来,她用力地扳住男人的头摇晃,用那种曾经在击剑场上的气势吼着:“你听我说啊只要你真心忏悔,真心赎罪,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忏悔赎罪啊是啊只要忏悔就好了,只要赎罪就好了。”侯爵忽然开始有了反应,他把头稍微抬起来了一点,露出一脸狰狞的笑容,“只要赎罪,恶魔大人就会饶恕我的,对啊,是你杀了她,我为她报了仇,恶魔大人就会饶恕我,就会饶恕我的”
直听着地上的男人说着越来越疯狂的话,夏尔也警觉地跨前了一步,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侯爵突然从玫瑰夫人的背后抽出那把短剑,迅速地起身拼尽全力地向自己的妻子刺去
“住手”
“砰”
“啊”
夏尔看到这危险的一幕本能地想到要保护姑姑,来不及思考直接举起手枪对准侯爵扣动了扳机,枪鸣声和伊丽莎白撕心裂肺地尖叫在厅堂中荡起久久不退的回音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伊丽莎白已经双眼木讷地跪在了地上,她的眼中倒映着她这一生见过的最残酷的画面,头部被子弹贯穿的父亲半僵地倒在地上,上半身压在已经躺在地上的母亲身上,而右手中的那把短剑,深深地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姑姑”夏尔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口中只是勉强地吐出这两个音,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侯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结束的事实,米多福特夫人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残存着一点微弱的起伏,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微微低头,饱含深情地望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丈夫,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没能吐出半个音节,几秒钟之后,她缓缓闭上眼睛,胸口最后一点起伏也消失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只剩眼角残存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滴落在地上,溶在那一片触目的猩红中
厅下参加仪式的人几乎都逃走了,只剩下零散的几个貌似本家的仆人,不知何去何从地望着他们倒在血泊里的主人目瞪口呆,好似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吓中缓解过来。
沉默,寂静,凝滞。
整个幽暗厅堂的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定格在那里宛若雕塑,连微弱的呼吸都感受不到,只剩墙壁上灯盏里的火苗一窜一窜,在每个人的脸上掠过或明或暗的微光。
在这样的死寂中,夏尔的脑中闪过各种混乱的画面,是梦境,是回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