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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皇上驾到”的声音响起,亭中人脸色各异的看向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有欣喜、有肃穆、有心虚,也有担忧。
而清缺面沉如水的望着来人,随后便不发一言的重新躺回软椅中闭目养神,将外界的一切事物与自己隔绝开来。现在的时辰远没到下朝的时候,既然皇兄赶来了就意味着有人曾去通风报信,既然如此,对方应该知道了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那么现在就不用他管了。
“皇上”清堰的到来让原本已经绝望的人,眼里燃起了希望,特别是对方的脸上明显的怒意更是令林云优心中一甜,以为对方是因他受到的待遇而生气,于是林云优趁着杖责的人停下了手,忍着满身的疼痛,拼着一股气就朝着清堰身上扑去,然后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林云优顺利的再次扑倒在了地上。
这意料之外的变故让林云优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扭头望着连个正眼都不曾留给他的清堰,这种时候对方不是应该搂着他哄着说绝不会再令他受苦的么,即使不杀了那清缺也绝不会对他这般冷漠才是,即使清堰从未碰过他,可是也应该是爱着他的啊,不然又怎会将他封为侍郎,宫中唯一的侍郎你忘记了宫中也是只有一个妃子的么
可惜清堰注定不会理会林云优的期待,他径直走到清缺面前,俯视着在躺椅上睡的香甜的人,想生气的摇醒对方,问问对方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病还没好就敢出来吹风可是清堰看着那恬静的睡颜又有些不舍的,于是伸出的手握拳后又松开,松开又继续握紧,反反复复,最后不得而法,只能泄气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清缺。
即使是一国之君,总还是有无奈的时候,特别是当自己的心上人根本不将他的愤怒当真的时候。
“唉,你就不能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么。”清堰有些无奈的拨开清堰额角上的发丝,而梦中的清缺无意识的皱起眉头,似乎对这提议并不赞成。
风起云舒,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清堰确定对方是真的睡着之后,起身小心翼翼的将人搂在怀中,慢慢的抱了起来,轻轻颠了颠怀里没多少重量的清缺后,便叹息着转身打算带着人回凤阳宫。之前他听到暗卫来报说清缺又不顾身体出了凤阳宫,他差点没将玉玺给砸了,对方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别说出去走走,连下床清堰都舍不得,没想到只是一个转身对方就溜了,于是不得已在早朝时还没说上几句清堰就匆匆下朝,心急火燎的跑来将自家不听话的心上人给带回去。
以前清缺还小,哄两句就乖乖的跟清堰走了,现在大了,就只能等人睡着后再下手,唉,难道以后也得如此么。
刚走没几步,清堰就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人扯住了,不由不耐烦的低下头。
“皇上”林云优趴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模样颇为引人心疼,“你不爱我了么”
“这是怎么了”清堰转头看向一直把自己当成背景的梁博,虽然笑着,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令梁博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不由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是安王爷的意思。”
“那怎么做就继续吧,不过这个人给我留一口气,晚点还有用”还没说完清堰便毫无留念的抱着怀里人扬长而去,丝毫不理会林云优死寂的面容。
“开心了么。”走在回去的路上,清堰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即使清缺不曾睁开眼睛,可是他知道对方一直醒着。
“嗯。”缱绻的回应着,清缺仍旧有些困倦。
“怎么突然想去御花园”
“唔,那里的花漂亮。”
花最美的花都移到了凤阳宫,御花园还有什么可吸引人的“你喜欢什么花,晚一些我让人移到凤阳宫去。”
“蝴蝶兰吧。”
“好。”
难得的好梦,当清缺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入夜的时候,而清堰也已离去,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唯有烛火将房间照的堂亮。
面无表情的盯着明黄色的床帘,许久,淡淡的开口,“天泽。”
安静的房间内仍旧没有任何回声,就在清缺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一个隐忍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是,王爷“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原本有许多的问题想问,可话到了嘴边清缺却有些问不出来。
有些疲惫的抬手遮住眼睛。罢了,每个人都有他独自的秘密,又何必太过深究。
今天的事情看来,自己的行动一直被皇兄所监视着,所以对方才会来的那么快,倒不是有什么生气,毕竟对方只是太过紧张自己而已,那么这回他要如何去永福宫
以皇兄的速度,即使他到了永福宫,怕也问不出什么吧。
“天泽,我现在想去永福宫。”
“是。”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恢复记忆哇咔咔咔咔咔
、选择
原本以为永福宫会有重兵把守,再不济起码也会守卫森严,但是当清缺到了永福宫的门口时,却发现不仅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而且整个永福宫都被一片漆黑所笼罩着,冷冷清清,与冷宫别无二致。
微微叹了口气,清缺径直朝着主殿而去,月光将他的身影无限拉长延伸,变换着模样,最后彻底融入宫殿的阴影中。
刚踏入主殿,清缺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压下心中的不安,加快步伐朝着寝室走去。帘幔重重,终点即是庄词的床榻。
在握着最后一层帘幔时,手不由停顿了,清缺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不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缓心中的忐忑,无论帘后是否如他所想都要面对。
当清堰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的不安逐渐被坚定所取代。
“母后,你身体怎么了”早已有所准备,喉咙却仍旧干涩,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拽着他的心脏,令他难以呼吸。清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面容枯槁的庄词,一个月前对方明明还是容光满面,与他说说笑笑,怎么会一转眼便脸色苍白的躺在这里,如同将行就木的老人。
颤抖的伸出手,抚上那鬓白的发丝,在记忆里他的母后永远都会站在他的身后,温柔的看着他嬉闹,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