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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刚转过身来,一旁被夏雨抱在怀里的柳绯舞便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你要去哪里”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慕绒使徒重逢的画面所吸引,屋子里一片寂静。这娃娃音虽然不大,却穿透了整个空间,让宾客们狂热的眼神再度“杀”到了唐安身上。
“小心唐圣人想逃走”
“不行他还没跟我闺女签婚书,别让他跑了”
“快快,把门和窗都堵上”
“唐圣人会轻功,天花板也派几个人把守”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阻拦,唐安的窃喜僵死在脸上。扭头看了看毫不犹豫把自己出卖掉的女儿,唐安大感无奈。
而看着他的糗态,无论几位老丈人、代天涯等一干兄弟还是飞天门的干将,抑或是那些对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们,无不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季晨哈哈大笑:“大哥在西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没想到也有今天。”
许先满脸同情:“唉看来名气太大也会有诸多烦恼,唐兄弟,苦了你了”
和慕绒简单诉说了离别之苦的慕君璃揉了揉通红的双眼,又好奇地看向众人目光的焦点。
说起来,九年前她与唐安有过几面之缘,可如今的她显然无法把眼前的男人和当初的影子重叠起来,喃喃道:“他就是我的师公么切,看上去好挫”
苏媚儿就在唐安的正后方。
她纤细的双手叠放在凭栏,尖尖的下巴枕着胳膊,看着那略显狼狈的身影,一双美眸变成了两弯新月。
回廊之中。
凤之瑶则用臂弯捅了捅一旁看热闹的凤之岚,笑问道:“怎么样,救不救他”
凤之岚“哼”了一声,道:“这个讨厌鬼,我巴不得他出丑才好”
“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哦。姐姐,一个男人对你亏欠的越多,便会对你记得越深。当欠的债多到怎么还也还不清,你才他会怎么办”
人情债,肉偿
凤之岚的喉咙滚动,显然已经意动。可似是怕师妹看她笑话,眼神四处游移,始终不肯松口。
凤之瑶知道她死要面子,咄咄紧逼道:“真的不救”
思量片刻,凤之岚终于一跺小脚,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帮他这一回好了。”
“这就对了,如此可教也”凤之瑶哈哈一笑,可被凤之岚凶狠的眼神一瞪,立马举起投降:“好好,我不说了我去找倾歌。”
凤之岚不禁为之莞尔。
她微微叹息一声,看着下方那一脸尴尬只知道傻笑的呆子,暗暗腹诽:唐安啊唐安,为了你,老娘可是连脸皮都豁出去了。你若再不是抬举,就莫怪老娘用江湖上的老路数了。
不管怎么样,老娘吃定你了
“咚咚咚”
喊得声嘶力竭的宾客们,忽然看到桌上酒杯中荡起圈圈涟漪,大地似乎都在轻微震动着。他们四处找寻震源,忽见一座“肉山”从不远处向着唐安所在的飞雪悦兰台冲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人穿着一身特制的宽大仕女服,如猪头般的大脸还施了粉黛,竟是一年轻女子
城东吴员外,家有千金,名曰美丽,自幼骨骼清奇,神力过人,体重二百六十斤,年逾二十,至今未嫁。
那女子一双辣的眼眸死死盯着唐安,老牛般的嗓音在每个人耳边回荡。
“唐圣人,我要给你生孩子”
听到这无比霸气的爱情宣言,唐安吓得浑身哆嗦。可是一来他不忍伤了好汉不,是少女心;二来那女子一往无前的声势惊人,怕是千军万马也难以阻挡。
正心中忐忑之际,唐安忽见三个女子从天而降。
他们同样穿着一身素衣,在碧水白池、金莲朵朵的映衬下,旋转着婀娜的身子,衣摆如蝶,黑丝如墨,宛如从天而降的仙人。
凤之岚、凤之瑶、柳倾歌,三代天下第一,终于在唐安陷入为难的关头,联袂奉献了一出让人永生难忘的“凤舞九天”
看到这一幕,唐安心中愈发纠结起来。
以他的聪明,怎会看不出凤之岚对自己的情谊冬缝衣,秋煲汤,夏夜穿得透心凉。连现在自己深陷窘境,她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拯救自己。若再猜不出她的心意,倒不如自剜双目当瞎子。
他妈的,回头一定要找倾歌好好商议一下
可是眼下,面对越发汹涌的人潮,他只能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指向半空大吼一声。
“快看,仙女啊”
唐安的灵犀一指,将众人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就连那如奔牛一般的吴美丽姑娘都微微一滞。看到三个绝世尤物惊世骇俗的表演过后,却又不屑地哼了一声,用比男儿还浑厚的嗓音自我鼓励道:“三个身子骨如此单薄的狐媚子,如何受得住唐院长的雷霆之威要唐家开枝散叶,还是要我来”
吴姑娘心中坚定了嫁入唐门的信念,再度将目光挪回飞雪悦兰台。可那不算宽敞的舞台上,却哪里还有唐安的影子
一瞬之间,吴姑娘的内心便被铺天盖地的悲伤填满,伤心欲绝的凄厉吼道:“唐圣人不见啦”
这一吼,让陷入三位绝世舞姬表演中难以自拔的众人如梦初醒。“三绝”同时献艺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间盛景,可是和唐圣人比起来,却显得微不足道了。
所有人面带焦急地四处找寻那道影子,可人满为患的大堂之中,他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失落,无数的期盼,无数的悔恨,都化作一声惊天动地的质问。
“唐圣人,你在哪里啊”
舞台上。
柳绯舞看着像变戏法一样消失不见的唐安,大眼睛眨啊眨,好奇地问道:“夏雨姨娘,爹爹去哪里啦”
“嘘”
夏雨俏俏竖起食指比在唇上,杏眸偷偷瞥了瞥二楼斜后方的醉仙阁
柳绯舞嘟着小嘴,越发迷糊起来。因为就在刚才,她分明看到小七姨娘坐在那里,可现在却只剩空荡荡的凭栏。
“奇怪,怎么小七姨娘也不见了呢”
汴京城已经变成了雪国。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如鹅毛般的雪花还在静静飘落,落在了屋檐,落在地面,也落在了飞雪悦兰阁街角处的一辆马车上。
马车看上去异常华丽,用的是上好的檀木,车身颜色古朴,雕纹蜿蜒,连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