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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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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易自己虽不将这当回事,但温氏林青穗等人都高兴极了。似他这样小小的年纪,便能顺利考取秀才的并不多见,因而书院的学子们都纷纷前来祝贺。

温清影便择了个好日子,宴请众人一道上鸿雁楼去吃酒。

林青穗朱俏等人都被邀赴宴,兴祥巷子的这些邻里齐坐偏间,另外书院的学子同窗们有好几桌在正厅,宴上众人欢声笑语,一派喜气连连。

令林青穗有些意外的是,贾清文也坐于正厅席面之中,期间他侧头看到了林青穗,还向她微微笑着颌了颌首。林青穗匆匆躲过视线。

学子们酒至酣处,便玩起行酒令来,吟诗作对,比试才艺,笑声朗朗,皎皎少年足风流。

“读书人,可真好啊,”林青芜偷瞧着那群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羡慕的小声感慨了句。

“唉,”朱俏微带恼意的叹了一息:“若我生下来也是个男儿就好了,我娘定也会供我念学读书,那样我也能考上功名,替我娘撑腰。”

“是呢,俏俏这样聪明,若是男儿,定也不比谁差,”林青荞跟着夸赞了她一声,因朱俏识字会算账,时常得闲也会教青荞青芜一二,林家姊妹都打心眼的感激她。

朱俏嘟着嘴满不是滋味,又拍拍旁边青穗胳膊笑道:“不说我,青穗若是男儿身,我看她说不定呀,都能与温少爷比一比头名。”

“你快莫折煞我,”林青穗连忙摆摆手,心中愈发笃定温行易就是将来的状元郎,哪敢有这样的打比较心思:“温少爷天纵奇才,将来必定更不同凡响,我就是两辈子,三辈子发愤也连他半分都不及。”

“说起来,读书也不如我们想的那般容易,你们看他这一批同窗,也就温少爷一人高中秀才,”林青穗啧啧叹道,“其他大多还得再苦读几年呢。”

“还有一个,”一直闷声无言的林青松忽然开口,他缓缓抬起头来,面上表情晦暗不明,伸手指了指厅中一位襕衫少年。

那少年身形中等,体格瘦削,穿着也相当朴素,在一群气度不俗的儒生中,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林青松一开口,林青穗瞬即就望见了他,心口一跳。

林青松果然接着道:“陈塘村贾家那位小郎君,也高中了。”

这边几人好奇,“哪个哪个”

“温少爷右侧那位,”林青松又细说了说,比起温文尔雅又好风采的温行易,贾清文显然相形见绌。但他这样的,外人一眼看来,便知大约是出身乡野农门,奋发苦读出来的秀才,也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众人又好奇向林青松询问那人出身年纪等,林青松简略说了几句,得知那小郎君那样的家境,愈发引人啧啧赞叹:“真厉害啊寒门出贵子,想必也是前途无量。”

席间同居兴祥巷子的邻里刘娘子,不免拿贾清文敲打她儿子道:“你瞧瞧,娘寻常让你用心念书,你只知抱怨,说什么只有富贵人家公子哥,才能考得上功名”

“现在看看人贾秀才,小小年纪,乡野出身,不照样能考上,”刘娘子又羡慕又心酸,又想起方才朱家丫头等人说的话,多了几句嘴道:“人家小丫头们是只恨生成女儿身,你既身为儿郎,就该念好书考上功名。”

这边众人纷纷笑了起来,打趣连连:“话倒不能这样说,难道天下男儿都能考上功名不成”

林青穗垂着目没去看那边,她见林青松面色有些失落,独自喝了几杯闷酒,不免关切喊了句:“哥哥”

林青松朝她笑了笑,这原本是件大喜事,但刘娘子方才那样一说,想必座上少年郎们都不免心生计较,林青松眼里泛起些醉意,瞳眸带红,小声的叹了句:“妹妹,若能将我这无用儿郎身,换成给你就好了。”

“哥哥说什么笑话呢,”林青穗笑着抚了抚他的侧肩,柔声道:“哥哥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林青松抿嘴扯了扯唇,笑得愈发苦涩。

晚上林青穗暗暗合计了许久,如今娘亲身子好了,爹爹的利子钱也攒够了,是该好好琢磨琢磨,替自家人谋一条长久之计。

她想起哥哥白日里失落苦笑来,心里也猜到几分原由。林青穗不由将所认识的儿郎们都过了过。

林郁哥哥是手艺人,如今时常在明府帮工,渐渐也起了些名气;苏行蕴与李鹄是大夫,救人治病功德无量,更别提温行易与贾家那位,读书考取功名,大好前程。

左右一比较,好似当真只有林青松一人样样垫底,他没手艺不识字,只会干些苦力活儿,将来除了待在村里,守着那几亩地刨收成,看不到其他出路。

原本村中九成人家都是这样的,祖祖辈辈也这样过来了,可如今眼见着身周人人光鲜,前程光明,她哥哥怎么能不自惭形愧,愈发闷苦寡言。

林青穗叹口气翻了个身,心里寻思着,要不让哥哥也去学门手艺,或是去念书,识几个字也好

再过几日,林家兄妹都要回丰杏村去下田插秧苗,举家劳心费力忙活了个把来月,转眼就快到五月初五,那日是林青松十六岁生辰。

林青穗寻了这个时机,同家里人商量着,看是送哥哥学手艺好,还是供他念书好。

老林头夫妻俩不免犯了愁:“松儿这个年纪,学徒也好,读书也好,总之是太大了些,只怕别人不肯收。”

“娘,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家到底还得靠哥哥撑台面,”林青穗想起自己更是一把年纪,才开蒙学了些字,便劝道:“总得也该让哥哥学些本事,若就这样呆在家中种田刨地,只怕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

她说完又连忙噤了口,看一眼闷闷低着头的林青松,转口婉言道:“虽说在家里踏实勤勉种地,也能过出一番好日子,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总得朝远处看是不。”

高氏心里也是赞同这话的,这些日子她四处替青荞相看人家,挑来选去不满意。媒婆子来拉线说媒的,就没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儿郎,不是病穷就是年纪太大,年纪不相上下,家境也差不多的,人家却看不上林家。

说到底,还是家里没个撑门面的顶梁柱。

哪怕松儿能像林郁那样,家里处境也不会这般难。

她大伯娘赵氏还只隐隐放出口风,说是林郁到了修亲的年纪,远近村里的媒婆就时常往她家跑,村里的媳妇姑子,也时不时拉着赵氏谈笑,说是娘家有几个姑娘妹儿,既能干长相又好,只看林郁喜欢哪样哪色的。

高氏叹口气,问林青松道:“松儿,你自己可有什么主意妹妹虽尽心尽力为你打算,也得你自己乐意才成。”

全家人都巴巴的盯着林青松,林青松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又是不安又是惶恐,可仔细看,内里还深藏着几分喜色在,林青松咽了咽喉咙,嗫嚅道:“我也,我也没主意,看妹妹怎么说吧,我都行的。”

见他这副模样,老林头不由得肚里有些气,不满道:“方才还说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年纪也一大把了,还是做哥哥的,事事指望妹妹,自己就没半点盘算读书学手艺得需多大的花费,你若不乐意,没学到些真本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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