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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盈盈一笑:“但这快乐无忧幸福的生活却需要一个人付出极大的艰辛来创造,他们不会忘记这个人,不会忘记他为人们所作的一切。依我看,眼前的幸福景象便是对这个人最大的回报吧。”
“看他们夫妇相随,相亲相爱,情真意浓,我还是羡慕他们之间共有的真诚,菱儿,一个人不管被多少感情围绕,他的真情只有一份,那是最纯洁最无私的,也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他看着有些发痴的菱儿,含笑牵住她的手:“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回家”菱儿笑容尽失,变得心事重重。进了皇城,她拖开李适的手,慢慢落后。李适察觉,退回来道:“怎么了”
“很累,很饿。”
“哦,坚持一下,回到宫中,再休息用膳,我让御厨做你最爱吃的菜,好不好”
菱儿摇摇头,眼睛瞥见街旁小摊上蒸的包子,忙道:“我要吃包子,好香,适哥哥,带我吃罢。”
“在这怎么吃,回宫再说。”
“又不是没吃过,我要在这吃。”菱儿顿足道。
李适无奈的摇摇头。
包子摊前,小伙计摆上碗筷,斟上茶水,很快又端来热气腾腾的包子。
菱儿却无心吃,只是低头慢慢的喝着茶。李适看在眼里,疑在心头,“菱儿,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忘了问你,这一年你是怎么过的,你都去哪了,父母有音讯么”
菱儿微微一颤,“我、适哥哥、你希望我找到么”
“当然希望你找到,没找到没关系,只要有一点线索,我帮你找。”
“如果我找到父母,该怎么做是侍侯父母尽孝,还是继续留在母后身边”
李适沉吟一下,目注菱儿道“你已经找到父母了,他们就住城内,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家,是么”
菱儿默认。李适忙问:“他们是谁是作甚么的”
“他们”菱儿道“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父母有哥嫂,还有姐姐,可是,如果我说出他们是谁,他们却要被我连累,他们有欺君之罪。”
李适一惊:“如何有欺君之罪”
“就因你为寻我四处张贴的龙榜和旨意,那是无人不知的。可是我因为对你的怨恨,让所有的亲人隐瞒着一切,包括我的姐姐,她是、她是你最亲近的人。”
李适心中疑惑,忽似感觉道什么,脸色微沉道:“他们是谁”
菱儿低垂粉颈,“你是我、是我的表兄、还是姐夫。”
李适呆住,半晌无言。
菱儿于是将从军直到父女相认回京后家人团聚的经过讲述一遍。
李适这时才明白那个安阳为何不愿为官,郭晰父子为何不请功受赏。“你是郭家人,是皇姑和令公的亲生女儿。”他没有一丝的为菱儿高兴,转瞬间却惆怅满腹。他不明白苍天为何这样戏弄于人,为什么自已所有的一切都要和郭家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这次郭家军凯旋还朝,声威更胜从前。郭家在朝中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是牢不可撼的,是他无法动摇的,这是一位君主最忌讳的。这种可能存在的危机将远远胜过以前他和李善林冉之间的较量。作为皇帝,他不得不考虑这些,一位圣明的皇帝的胸襟是最博大的,同时也是最狭小的,他当然不例外。但他万没料到自已最为依赖最为信任最爱的人又来自郭家,他宁愿菱儿出生在普通人家哪怕是低微的人家也不愿有面临的事实。他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不觉的脸上含着怒气,踢开桌子便走。菱儿起身追上,“你等等我,你听我说呀。”
李适止步气道:“你还说什么,你、你们郭家瞒的我好苦,母后她想你,生病现在还卧床不起,就算你恨我,也不该牵连到她老人家,连她你也避而不见,你还念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么。明知欺君而为之,你们郭家分明是功高盖主,目无朝廷”
“不是,不是的,父兄对您忠心耿耿,敬畏有加,他们哪敢欺君呢,这是我一人的事,你不要怪罪他们行吗”
“哼你是郭家人,当然为他们辩护,你一人揽罪,我会信么”
“适哥哥,这真是我的错。这个错也是由你造成的呀,难道你没有责任么”菱儿拉住他手,面带乞求,“适哥哥,你惩罚我一人,不怪罪我父兄和姐姐好么”见他不知声,菱儿不禁当街而跪,“适哥哥,求你从轻发落我的父兄行么,菱儿还没求过你呢”
李适忙道“起来,这是大街,成何体统”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就不起。”
“你”李适心软,气道“就用你们郭家的功劳抵罪吧,我不想再有第二次,起来。”他拉起菱儿道:“时候不早,家人怕等急了,先回去等候消息吧。”
菱儿看看天,犹豫着点点头,依依不舍的走去。忽听李适唤道:“等等。”
菱儿忙转身跑回,“什么事”
“我送你。”
菱儿窃窃欢喜,李适依旧牵住她的手走在回郭府的路上。二人都是默不做声,心却一样起伏不定。新的关系必将引起新的变故,不论是外来的,还是心里的,此时,他们难料明天会如何。
离郭府的路不是太长,他们却走的漫长,但还是来到郭府。
“适哥哥,我到了。”菱儿看看前面的府门,她不敢请李适入内,李适也不会进去。
李适抓紧她的手,“我会告诉母后你的消息,一切有她定夺。”
“嗯。”
李适放开她,疾步离去。
回到宫内换过衣服,李适来到太后宫中。寝宫内郭芙正服侍太后吃药,李适来到榻边,“母后,今日感觉如何”
“是老病,不好也没关系,皇儿,你一天又忙又累的,就不要惦记了。你是刚刚回来么,巡查春耕情况如何”
“母后放心,一切顺利正常。有些地方种子不足,我会责令户部想办法。”
“这就好,回去休息吧,不用常来。芙儿也回去吧。”
李适坐在太后面前,看着病弱憔悴的母亲,目光隐隐湿润,“儿臣从未好好陪过您,包括故去的父皇,儿臣都未尽孝、侍奉过。”
太后不觉一笑,拉过他的手,“不要有愧疚,只要你做个好皇帝,不负天下,就是对父皇母后尽了大孝。”
“娘。”李适叫声娘,跪倒在地,“您真不希望儿臣守在身边么”
“这”太后含了泪,双手抚起他的脸,颤声道:“适儿,有哪个爹娘不愿子女守在身边呢,娘只有你一个儿子,离散二十年的儿子啊。”
李适将头埋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