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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曾占人口九成以上,高达三十余万的人,是劳改犯。
但瑕不掩瑜,劳改犯毕竟也是人口,还是很好的劳动人民。皇帝是脑力劳动人民,劳改犯是体力劳动人民,都是劳动人民,只是分工不同。
燕西劳动农场,就装了一个劳改旗队,整整两千五百余大小劳改犯。
辛勤的劳改犯,人形蜜蜂一样,为人口飞速膨胀的燕歌,孜孜不倦的供应鹿茸鹿肉,药材,花茶,树蜜,蜂胶等各种杂七杂八的物资,以换取“劳改票”。
由于毗邻汉昌西门内的西门町大市,又紧邻汉江与107州级干道,城外的燕西劳动农场,倒不显荒僻,不少劳改犯还在劳改营娶了妻。
劳改营出现了隐匿流民现象,屡禁不止,佃户一样。北上汉地流民,乌丸等诸胡部民皆有。
清理了很多次,可藏在燕西劳改农场内的临时工与黑户,保守估计,还在千人上下,半个旗队了。
平时燕西农场是很热闹的,只有到了冬天,才略显萧瑟。
春夏林地满眼的青绿,到了冬季,就似被一层霜絮般散漫的冷湿包裹了,显得雾蒙蒙的。
一株株树木好像突然老了,寒风轻摇,落寞冷寂。交错的枝桠,只有枝前几片稀稀落落的叶子,半粘不连似的晃动着些许生命的痕迹。
地上明明有雪,树皮反像龟裂,似在火上烤过,泛着发干的焦黄色,夏蝉唱鸣时的水润神采,被寒冽的北国冷意,冻得半蜷半曲,似随时坠地。
平铺满地的绒绒白雪,伴着林间雾蒙蒙的霜意,却不缺冬日展露花枝的羞意。
林中嫣红色的一品红,迎风傲立,林外一间五面四脊的肥木屋上,红底白字的“卐”万字旗依然耸立。
这是一间圣公会的“私人”医站,主屋圣堂之后,还有三座竖屋,那是医室兼药房,高穹的是通铺医舎,双层长屋是“月房”,又称育儿室,专为接生护理而设,家人亦可同住照顾。
医站处原是处野梅林,被个长方形椭圆帽的篱笆围着,篱笆内外的一株株斜杈怪枝上,开满了粉红色的梅花,雪中飘香,风中轻晃。
“真情,象梅花开过冷冷,风雪不能淹没”
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伴随着飘荡的怪异小调,晃晃悠悠的朝医站飘来。
篱笆内晾衣的几个带着医护士白头套的妇人,讶异间双手高举绳上衣,扭身循声望去,就见两队披着斗篷的彪悍骑兵,护卫着一头鹿,正从农场外的小路,晃晃悠悠而来。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哪惧雪霜扑面”
一头雄鹿,鹿角上挂着一捆捆香肠,吭哧吭哧的点头朝前走,边走鼻孔边喷白气,嘴里边咀嚼着什么,背上驮着个身穿红棉袄白毛袖,头戴白宽边红顶白球帽的人。
正文 第二七二章 射雕,引弓塞外奔驰
“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穿着圣诞老人服的李轩,头戴圣诞帽,左手抓着鹿角,右手晃着一柳柳皮革条固成的小鞭梢,一边扬手甩鞭,一边摇头晃脑半眯眼的哼歌,“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
“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左边的一行骑兵跟着张嘴就扬。
“冷风吹天苍苍。”骑鹿的李轩,引颈高声合上。
“哪惧,雪霜扑面。”右边的一行骑兵扬声接上。
“藤树相连。”李轩摇头晃脑的高唱。
“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左边的骑兵左手带缰,右手举鞭挥舞,放声高唱。
“猛风沙野茫茫。”李轩陶醉的手捧心窝,眯眼高歌。
“笑傲此生无厌倦。”右行的骑兵扬歌跟上。
“恩义两难断。”
李轩摇头晃脑的唱了个结尾词,左手抓着鹿角,右手鞭梢冲一帮一脸懵逼色儿的护士姐姐挥舞了一下,“你们还好嘛下面的掌声在哪里”
晾衣区鸦雀无声,一群妇女护士目光呆滞
“哎呀粉丝实在是太热情了。”
李轩见没反应,生气的一嘟嘴,“都热情死了。”
“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一旁的秦朗同样鄙视了一句,斜身问,“仙帅,再起个十八摸”
“摸你妈拉个熊孩子,射雕完了你摸什么,老雕啊”
李轩对秦朗的审美情趣深感失望,拽着鹿角翻下鹿背,甩着鞭梢,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香肠取下来,看好我的鹿,别让丫跑了,回去给我妹妹骑。”
雄鹿气喘吁吁的松了口气,脑袋一低,鹿角冲前,似想对刚从背上下来的家伙,发动冲锋。
木屋是高屋,檐斜门前有阶,门前左侧是排背靠木墙的长椅,右侧是一排鞋柜,敞开的夹层内放着一双双各式各样的鞋。
登上圣堂的阶梯,李轩除鞋放在鞋柜里,穿着毛袜子走进了圣堂之门。
屋内穹高而显的空间挺大,中心又没有任何桌椅,显得更大。
木地板上一圈人或跪坐,或盘腿,围成了一个圈,围坐在一起。
圈内站着一个农场劳改犯服色的中年,赤脚站在圈中,眼有泪痕,似刚对一圈人倾诉完什么,在一圈人的掌声中,回到了圈内坐定,赤脚又套上了袜子。
正对圣堂门口的屋内远墙上,挂着一个鲜花拼成的红底白色“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