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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破州开县,叛军破城,若是用内应,再好的城墙城防,拿下一点,夺下一个城门,全城就破了。
执金吾宵禁,城内市场用城墙包成“瓮城”,洛阳等都城只有宫殿,官衙,军队,城内不允许平民居住,皆是为防内乱。
且城周越大的城,就越是容易破,最好破的是长城,其次是都城。
首都城墙是规格最高的城墙,但首都最守不住,最易攻破的就是首都。
一旦兵临城下,首都投降最快。
首都威风凛凛的“禁军”,一般就是最样子货的军队。边民乡民都能参与守城,淳朴,首都的人就算了。
潼关等关隘一破,关中没有任何守卫的意义,再高的城墙守不住。
州城外的县城,就是州城的军堡,首都外的关隘,州城,一个个县城,就是首都的军堡。
城墙,长城就是一层皮,真正的支撑点是纵贯长城防线,绵延千里的一座座军堡,可以储存粮食与驻兵的军堡。
北方军横扫塞内长城一线,没有动过长城一下,根本连接触都不接触。但塞内一下,绵延的军堡群全被隔绝,二十万幽州边军,戍卒,屯田兵,实际已尽归北盟所有。
除非边将引鲜卑入关,否则内陆通道全被隔绝。别说军械补给,盐布都过不来。
虽然幽州边军未与北方军打过一下,却已实质向北方联盟投降,归属北方军作战指挥序列。
北盟不寄希望于边军不引诸胡为援,不寄希望于“忠”,而是先引诸胡为援。
塞外秽貊,挹娄,肃慎,从西至东,直至长白山的吐谷浑乌骨赫连部,在“火炬方案”执行前,就已与北盟狼狈为奸了。
边军将佐想引援塞外诸胡没有援了,塞外诸胡与北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与冀州剿太行黑山,最怕北面的公孙瓒动一样。灭三郡乌丸阶段,北盟最怕的就是与塞内外诸胡同样有勾连的边军异动。
怕引发连锁反应。
边军与长城一样,是只可对外,不可对内的。
当年秦将扶苏蒙恬的北方军团南调,就造成了汉初匈奴的崛起。
可若像是秦驻扎岭南的南方军团那样不动,又会让项羽起于江东,灭秦。
可又是因为南方军团没动,南方没事,中南半岛直至越南交趾等郡,秦灭仍属大汉所有。
历史上凉并幽边军纷纷南下,参与群雄逐鹿,后果就是五胡乱华。
让北地门阀,边军将佐激赏的,就是北方军对乌丸作战期间,未抽调幽州边军一兵一卒。
塞外的北盟附庸军,部族武装都纷纷进关参战了,反而大汉边军从始至终,一兵未动。
就是因为这一举措,导致边地士族,边军将佐,纷纷派出子弟,前往燕歌就学。
与北方军不与幽州边军接触,二十万边军就投降了一样,吕布、宋宪、魏续、郝萌,成廉等并州将佐东来,实际也是被气机牵引的。
“这坞堡凸出的岗楼,是箭垛啊。”
宋宪等人皆是军将,堡后聚落的布置虽巧,不过借助了地形,并未被众人放在心上,心神始终被怪模样的坞堡吸引。
绕坞堡而过,离得近了,才看到“圆柱城墙”上的一道道窗,全是射击横窗。
城墙单对的是正前方,是一面,而一旦攻城的人近至城下,城墙上守军的弓弩就失去作用了,只能用石头砸,热粪浇。
绝大多数的大县,城墙不超过两丈,沙袋一丢成坡,或攻城云梯一架,城墙上的守军就只能拿矛与攻城的对捅。
可徐老爷家的这座坞堡不同,城墙凸出的圆柱岗楼,面对的是扇形,可从背后射杀近至城墙下的敌军,云梯上的一串人,都能用弓弩从背后射杀。
藏在中空岗楼箭窗后的弓弩手,岗楼下的敌军仰射不到,攀城不得,岗楼上与箭窗后的守军,却可以扇面射杀包括堡门前的敌人,使攻城人马腹背受敌。
“嘶,这是什么鬼坞堡”
宋宪等人越打量越是神情凝重,碰上这号凸出岗楼的坞堡,骑兵奔射都使不上,用骑兵打下来更是天方夜谭,怪不得乌丸不啃北盟的坞堡,这怎么啃的动
就是蚁附攀城,都要做好尸山血海的准备。
“什么坞堡炮楼”
擎旗的乡兵绕至堡后门町,对并州众人的惊讶表情似是见惯了,一边收旗,一边得意洋洋道,“我们家老爷就正攒钱呢,我们这是一式棱堡,四角四岗楼,装备的是密集阵防御系统,以密集弩矢为主,千把乱民扑到城下,一顿饭就清光了。”
说着,又是遗憾的一摇头,“可对盾牌呀,重甲呀,杀着就费劲。我们家老爷去盟里的大堡看过,准备加装火神系统了,那个天崩地裂呀,别说盾牌重甲了。我们老爷说了,就是冲车冲到堡下,照样炸崩它。”
宋宪有点懵,城防虚实就这么“漏”出来了
“你们要是家里修堡,可以来找我们徐老爷。”
擎旗的乡兵对泄露城防没啥概念,反而一副为你们着想的模样,“这堡好归好,打起来废弩呀。那弩箭泼水一样就洒出去了,瞄都不带瞄的,废箭呀。我们徐家堡的弓弩价格公道,十里八乡都说好。”
说着,又是对宋宪等人古怪一笑,“我看你们提刀拎枪的从并州过来,造反的吧来我们这儿就对了,白波谷,太行山的豪杰都来我们这儿买弩。你放心,跟燕歌市面上的兵甲刀弩一样,我们就加点脚费,真不挣钱。”
“呃”
宋宪,成廉,魏续几个面面相觑,郝萌更是嘴角抽抽,脸色崩溃,“合着白波贼手里那么多弩,全你们这儿来的”
“什么贼不贼的,都是混碗饭吃。”
收了旗的乡兵夹着个杆子,大刺刺的一摆手,“我们倒是想都从我们这来呢,可我们这地方偏,为让人来我们这报关歇脚,我们连自家的那份盖戳钱都给你们免了。”
说着,一指町前一座青瓦木柱遮廊通舍,“天寒地冻的进屋烤烤,喝碗热茶,杂碎面,臊子面,羊油烤包子,牛肉小丸子,越吃越热乎。马怎么刷,料怎么喂吩咐舍内伙计就是,歇歇再报关,不急。”
并州一行人马皆有点傻,从狭长的堡丘夹道出来,一融入人烟突然旺起来的堡后町,倒显得松散了不少。
长瓦舍前的栓马柱前,露天拴着不少马,一个个多穿敞褂青衣,似充伙计的乡民,抬刍料的抬料,饮马的饮马,扫粪的扫粪。
一见百余人二百多匹驮着箱笼的“武装商队”过来,对并州众人马身上的刀弓剑戟非但不惧,反更是欣喜的模样,一个个自来熟的迎了过来,笑容满面,做势帮着牵马。
通舍进出有人,时不时有牵马驮包,徒步的人走过。除了青衣褂,套着袖头的伙计,并州众都有点分不清,其他人是本地乡民,还是过境商旅,都是一脸匪气,不似善类。
非良善之辈,眼神就能看出来,会正眼看佩刀背弓的并州众不说,有的还是瞥着看,甚或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