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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是憋着一肚子的气,那个女人,父亲还在时她装模作样地讨好她,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那样的女人,当真不知道苏天钊为什么会看上。
一路走到车子前,裴聿都没有说话,直到坐进车厢内,granca
ios驶出苏宅,他才终于唤了一声。
“凉凉,你刚才太激动了。那样的人,你跟她置气,只会气坏自己。”
苏凉方才的镇定现在是完全没了,她偏过身子,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
“裴聿,那是假遗嘱那一定是假遗嘱我们昨天看到的内容根本就跟今天的不一样,简嘉铁定是为了得到我爸的遗产,所以才会故意弄了份假遗嘱出来。不行,我不能让我爸的遗产落到她的手里我们现在就过去律师事务所,我们找那位林律师他手上的才是真正的遗嘱”
男人没有理会回答她,也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掉头去律师事务所,而是直接就将车子停在路边,熄火瞅着她。
“凉凉,我们迟了一步。”
闻言,她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聿的表情严肃,方才在苏宅,他在听到假遗嘱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吭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简嘉既然弄出了这么一份假遗嘱,那就是说明了,她已经看过真遗嘱了,还将真的遗嘱藏了起来。不然,她刚才不会没有一点慌乱就让你提出证据。你没有发现吗她在说那一番话的时候,神色尤为嚣张,就像是笃定你拿不出证据一样。”
苏凉后知后觉记起,整个人就如同沉于寒冰中。
“怎么会这样难道展耀和我爸的遗产都要落在她的手上了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怎么那么笨为什么昨天没有让律师留下备份如果有备份的话,我就能将遗产从他们的手里夺回来了”
男人目光闪烁,声音有些低沉。
“凉凉,你就这么想要将那些东西夺回来当初进展耀的时候,你不是不太愿意的吗”
“话虽如此,”她道,“可那毕竟是我爸一生的心血,我不能让它落在简嘉他们手里,我一定要夺回来。”
裴聿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略略有些幽深。
另一边,苏宅。
简嘉让佣人将那名律师送走,自己则起身准备上楼。
“妈”
一直默不吭声的苏穆弈终于开口了,他望着自己的母亲,神色复杂。
“为什么一点都不留给她她也是爸爸的女儿”
“穆弈。”
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留给她天钊的东西,理应属于我们三人,她苏凉休想得到一分一毫那个贱人,我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竟敢扇我耳光,当真是活腻了”
他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悄然攥成了拳头。
“妈,真遗嘱是在你手上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妈妈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哪里不一样了”
简嘉
的声音突地变得尖锐很多,她看着他,眼底尽是怒火。
“我生你养你,你就这样看待我怎么莫非你还想胳膊往外拐是吗你看清楚点苏凉她是个外人这么多年来,你在这个家里受的委屈难道还不够多吗自小,你爸的眼里就只有那个贱人,就算你是他唯一的儿子那又怎么样他有关心过你吗穆弈,你要站清楚位置”
苏穆弈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吐出一句。
“妈,收手吧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
岂料,简嘉不屑地笑了起来。
“回头什么叫做回头从二十几年前开始,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以为我想做这么多吗是他们逼我是他们逼着我不得不做的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我错了吗”
苏穆弈嘴唇微抖,最后只能困难地阖上眼。
“妈,我知道你憎恨爸爸,可是如今,爸爸已经死了,那些恩怨难道就不能放下吗莫非,爸爸的死还不够让你消气妈,真的不要再去做些什么了,到这里就够了我我不想失去你。”
简嘉勾起一笑,伸手抚着他的脸颊。
“傻孩子,你又怎么会失去我呢我们三个人会一直都在一起的,那些得罪过我们的人,我们就让他们通通下地狱去从今往后,我们就不需要再受什么委屈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做人了”
苏穆弈的表情有些呆滞,看着面前这面目狰狞的女人,心底的纠结再一次折磨着他。
简嘉又跟他说了几句,这才转身走上了二楼。
她走进自己的卧室,早在苏天钊卧病在床后,她就开始一个人居住一间。她反手将门关上,利落地上了锁,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
她将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拉开,从最底层抽出一件文件夹。
她并没有打开,其实,今天早上她拿到这份真遗嘱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苏天钊留给她的那封信了。
手,一下一下地摩擦着外皮,渐渐的,眼前的视线被彻底模糊掉。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那个男人,那个她爱了半辈子恨了半辈子的男人,早就知道她在他身上做了些什么。
他早就知道,却依然放任着她去做那些事。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吗他凭什么这样对她他凭什么
她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一直都以卑微的姿态守在他的身边,她总告诉自己,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又如何她只求能留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已经足够了。
直至后来,她才终于明白,就算她得偿所愿成为了他的妻子,可他的心,却随着那个女人一同离去。活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副躯体。
他体贴她关怀她,却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爱她。
可他明明知道,她要的,不过就是他的爱。
而他,却残忍地给予了别人。
简嘉将文件夹重新收了起来,身子随即也跌坐在床边。过去那些甜蜜,就如同碎片一样再也无法拼凑完整,苏凉的存在,活生生地提醒着她苏天钊已经不再爱她的现实。
苏凉想要找到证据,当真是困难得很。
将近一个星期,她都没能找到一些较为有力的证据,她去了好几次那家律师事务所,但那名林律师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听他的同事说,是在苏天钊下葬那天早上离职的。他走得急,只是来了一通电话就不见了,而她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