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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她这么一阻止自己为她疗伤,索朗陀耶便清楚明白地见到:那个纯真明理、善良高贵的女郎已经回来了,心情激动,说道:“别闹了,佛姬。只要救得你的性命,我自己的又有什么可惜”声音虽然黯哑至极,却是说得情真意切。佛兰珂自与他相识以来,从未见他如此直言无隐地吐露自己的心事,一时间心如刀割,泪水无法自制地奔流下来,说道:“不,我绝计不能再让你”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索朗陀耶只急得四肢冰冷。深知自己若不赶紧采取行动,她绝计支持不了一个钟头,伸出手去,便要取回她握牢在手中的培灵梭。但佛兰珂五指攒得死紧,他自己指尖麻木而颤抖,施不出半点气力,一时间竟是夺不回来,急得只叫:“佛姬”
便在这个时候,费妮丝雅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道:“你别急,索朗陀耶,先把这个喝了,嗯”一面说,一面将半个水杯的生命之泉送到了他的口边。索朗陀耶大喜,二话不说地喝了一个干净。但他此刻耗竭过甚,半个水杯的生命之泉只是让他绶过气来,却不足以补回他耗损体力的二分之一。费妮丝雅见他盯着水杯底部,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住,索朗陀耶。这一阵子我们对生命之泉的使用量过于庞大,可笑我竟然没多加留意只这半杯,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
索朗陀耶身子一震。想到最近费妮丝雅唤来的生命之泉,似乎都只进了自已一个人的口中,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卡鲁奇在旁说道:“这个很简单啊。爸爸生前教过她止血的法门,让她自己医自己不就成了”
索朗陀耶大喜,一伸手便拾起了跌在地上的无量虚,说道:“佛姬,”却不意佛兰珂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见到了什么毒蛇猛兽一般,拚死命朝一旁滚了开去,叫道:“不,快些拿开我绝计绝计不再碰、碰这个”一手按着胸口,喘息得极是痛苦。
众人浑没料到她在大变之后,会对无量虚生出这样强烈的排斥反应,又是着急,又是无措。索朗陀耶追上前来,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朝文诺维投去了求救的一眼。这时节火水晶已然回到了艾诺维额头之上,他也已经醒转来了有那么两三分钟,事情始未看得分明,脸上现出了迟疑之色,说道:“我是可以唤来虚空之力,再藉由转嫁之法由你承接过去为她疗伤。只不过这个法子虽然省力得多,对你而言却还是”卡鲁奇自告奋勇,大声说道:“我来好了咱们的月系魔法练得虽然不怎么高明,有索朗陀耶在一旁看着,难道还出得了差错”
索朗陀耶苦笑道:“这可不是临阵磨枪就能解决的事。艾诺维,这可得麻烦你了。”佛兰珂吃他抱在怀中,听得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着如何解救自己,情知就算有艾诺维插手,对索朗陀耶而言依然危险至极,心痛如绞,暗自思量:“我有什么值得你救的更别说是还得付出如此庞大的代价了。如若你有了万一,难道我一个人还活得下去不成”言念及此,不知道那里来的气力,手中的培灵梭远远地抛了出去
索朗陀耶骇然变色,想也不想便扑身而出;却是身躯沉重,才刚扑出便即跌倒,培灵校自他肩头呼啸而过。他急急捏动手诀,要想呼唤疾风。但身体虚弱到这步田地,匆忙中没想到手上还有一方无量虚可以使用,风来得既缓且微,根本阻不住见风即长、已然化作长鞭的培灵梭。这平台本是为了开采矿石才开辟出来的,范围本就不广。右手边是矿区,左侧斜面已是峭壁;佛兰珂使尽全力一掷,那红色的弹丸在飞掠的过程中化作长鞭,落在道路尽头滚了两滚,直直地坠入深谷之中。佛兰珂喘息着笑道:“这下子你可就没有办法了吧”心神一松,就此晕了过去。
索朗陀耶眼睁睁看着培灵梭落入深谷,只觉得心脏都冻结了。万想不到几经艰难,费尽周折,好容易唤回了她清明的神智,却难道要在这个地方束手无策、看着她血尽而亡不顾一切,将无量虚在身前展开,念道:“月之女神席拉蒂亚,水精”文诺维叫道:“快些住手你不要命了么”飞身过来,劈手便夺。索朗陀耶此时那里争得过他,无量虚立时让文诺维夺了过去。他牢牢握着文诺维的手腕,喘息剧烈,叫道:“你别管我若是连她的性命都不能救治,我学了这么些年的魔法还有什么意义”艾诺维心想救得回来也还罢了,以目前这个状况,只怕那个还没救回来,这个倒先死了,无量虚如何可以给你说道:“你别莽撞,待我再想想办法”费妮丝雅也不知道哪一样法器有用一些,说道:“我下到谷底去,看能不能将那条鞭子找回来。”没等文诺维回答,便自消失了踪影。
索朗陀耶心想佛兰珂伤势如此沈重,多拖一刻就危险一刻,哪有那个耐性去等她找回培灵梭,眼看着无量虚抢不回来,牙关一咬:“就算没有法器也得试试,总不成这样一直放着不去管她”松开了艾诺维的手腕,将佛兰珂抱入怀中,自顾自地捏起了法诀。
艾诺维微微苦笑,知道若是费妮丝雅遭遇到了如此重大的危机,自己也必然是这样的反应,在索朗陀耶身后坐了下来,紧紧地将他与自己贴在一起,展开了无量虚,说道:“你记清楚了:这只是救急,不是治疗。只等她稍微稳定下来便得收手。否则就别怪我使出重手、将你震晕了。”索朗陀耶双目紧闭,手诀颤动,也不知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有,摇了摇头,正待呼唤虚空之力,忽然间听到尖锐的破风之声,自他们上山的小径那头传了过来,心下一怔:“是什么人运用了游丝回风之法,沿着这山径一路窜了上来”抬起头来一瞧,当先映入眼帘的人,赫然竟是札南威只见他和月烦地的凡坐在一方风毯之上,由小径尽头荡了进来。那小径虽然狭窄,但越往上去越形宽阔,已经可以容许风毯通过而有余。高山上风势虽然险恶,但札南威手上好几条长绳随手抛出,钉入山壁,凡手诀颤动,两个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