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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才刚刚来到这个关口,文诺维突然间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自己身上;佛兰珂知道他气力不继,心下大急。与无量虚紧密相贴的左手几乎是立时便投起了法诀,欲要再度呼唤负能源,却立时让她的右手牢牢地握住了。脑子里好容易才恢复了清明的理性以一种焦切的声音在指挥她:保持镇定,拒绝诱惑;只要不再吸引负能源,情况就绝无可能恶化。艾诺维既已晕厥,人间世上,唯一能救得了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便在这个时候,她紧闭的双眼前头光影忽然间微微一暗,仿佛有谁挡到了自己的身前;同一时间里一个再熟悉也没有、再搅动她心神也没有的声音响了起来,说道:“虚空之主塞凡沙顿第米垂斯,听从我的请求,将时空之轴转成缚咒。无始无终,非实非空”
索、索尔来的人竟然会是索尔佛兰珂心神大乱,左手的手诀立时重新捏聚成型,咒文几乎忍不住便要脱口而出。她自然绝计料想不到,为了预防万一,在留宿在日光镇上的那一夜里,索朗陀耶已经向艾诺维学来了净化负能源的法门。佛兰珂一面左手手缺颤动,一面却忍不住要睁开眼来瞧他。
而,这一睁开眼来,见着了他挺秀的五官,苍白的脸色,金色的眼眸无比专注地凝视着他自己不断变换的手诀她湛蓝的双眼就再也闭不回去了多少时日以来的爱欲纠葛、情潮起伏,乃至于为了得到他而施展出来的种种做为,海波般在她心头汹汹涌起,也就如同千万个大浪一般地搅碎了她温柔的心:“你这个不识羞的丫头,怎么敢那样一厢情愿地认定了他欢喜了我了就算他本来真的对我有那么几分好意,我我做下了这许多无耻的事,他如何还能看得起我”眼看着索朗陀耶脸色越来越是苍白,满头大汗滚滚而落,料知他所中的毒必然尚未清除;则使出了这等高深的魔法来为自己去除负能源,可以说是已经不顾惜自家性命,更加的惭愧万分:“我累得这许多人为我受苦,累得他自今而后,岂还有面目见他”这个念头只一浮上脑海,便觉得心如刀割;所有的悲苦惭惶,悉数化作了滴滴情波,断线珍珠一样地往下直滚。虽然泪水馍糊了视线,她却不舍得将眼神移开半分,只心中一个声音悄悄地在说:“好好地看着罢。能看多久算多久,能刻多深就刻多深。自今而后,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瞧着他了”蓦地里脏腑间一阵剧痛,”股子腥血之气直直地涌向了喉间。
佛兰珂吃了一惊,本能地将那口鲜血咽了下去。转过眼睛一瞧,只见得那方紧缠在自己左臂上头的无量虚已经松了开来,转成一种若有若无的诡蓝,而淡蓝雾气兀自不住往外飘出。她伸出手去将那巾子拉了下来,丢在地上,只见自己左臂上伤口微微绽开、血丝细细渗出,却是一种偏紫的黯红颜色。她在医疗魔法上修为本极精保,略一思索,便即恍然:“负能源既然是一种与现存物质相对立的存在,自不免于对人体造成重大的伤损。入侵的时间越久,造成的破坏便越剧烈。共生期间还可以以它自己的方式护卫着宿主,但现在”才想到这个地方,脏腑间又是一阵剧痛。这一回她再也忍耐不住,一口血喷在地上。
且说卡鲁奇扶着索朗陀耶、奔过来接替文诺维做了三分之一的净化工作之时,费妮丝雅本想问他:“你支持得住么可别太勉强了。”但知道他心高气傲,一句话硬生生忍了下来。一面继续阻挡亚拜罗尼,一面对付金季琵。金季琵和费妮丝雅之间,本来就隔着卡鲁奇、以及卡鲁奇造成的结界;费妮丝雅对付她所用的水刀水柱因此往往自她后方唤来,攻击她的背心。这名女性使徒原本就不擅长攻击型的魔法,在萨拿倒地之后更是难以支持。过不了多久,被一道水柱冲激得跌在卡鲁奇的结界之上,被卡鲁奇的虎爪白喉头扫过,立时倒地而死。
战事进行到了这步田地,使徒中人可以说已经是一败涂地。亚拜罗尼虽然存下了玉石俱焚的决心,不顾费妮丝雅设下的结界有多强劲,拚死命只想冲将过去、攻击艾诺维,但护命条只能保护他不受伤损,却并没有办法增强他的攻击能力。就算他冲得过水妖精王那无比强大的水壁,事实上也没有可能攻得破艾诺维、乃至于索朗陀耶施展大回天袂时所形成的结界,更何况他根本连那层水壁都冲不过去眼看着连金季琵也死在了卡鲁奇手中,知道大势已无可为,蓦地里脸孔一阵扭曲,一口鲜血哇的喷了出来。
费妮丝雅微微皱眉,说道:“战阵上本来就有胜有败。你们身为黑暗来的法王,要与传承者相抗相争,按理说应该早就有了必死的觉悟,何以还这样想不开”她与亚拜罗尼在狄凡夏所住的小村里曾经短短地交手了一回,见他在兵败仓皇之际,仍然坚守“不伤无辜”的原则,敬重此人是条汉子,这才忍不住劝了两句。
亚拜罗尼微微苦笑,说道:“费妮丝雅陛下这等说话,可真是将在下瞧得小了”一句话还没说完,猛然间弯下腰去,又是一口血吐在地下。卡鲁奇耸了耸鼻子,微微地有些吃惊,说道:“这个味道不对啊。你你是中了毒”
亚拜罗尼接连吐了两大口血,此刻脸色已然整个的泛了青,慢慢地坐下地去,从怀中掏一个小磁瓶子,倒了两颗药丸子出来服下了。卡鲁奇好奇之极,问道:“喂,你们自己对毒药这等有办法,怎么搞的还会中毒还居然闹到这个时候才来吃解药难不成没事拿自己作实验”
亚拜罗尼斜了他一眼,说道:“这并不是对症的”声音虚弱,可见那毒药着实猛恶。才说了这几个字,脸上肌肉一阵扭曲,似乎又要反胃;他紧紧地咬住了牙关,这才没再吐血。原来使徒中人虽然和法王们达成协议,在日轮亭对文诺维一行人发动攻击,但皇官大内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