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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珂身子震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搭住了他强壮的双臂,娇躯不住地颤抖,却没半点抗拒。恍忽中索朗陀耶将她越抱越紧,亲吻也愈益轻狂,密如雨点地沿着她的脸颊而楼唇,而颈项而他坚实的大手毫不迟疑地游走于自己身前身后,胸前的钮扣一颗一颗绽了开来,她未经人事的心灵终于因了羞涩而开始惊怕,开始挣扎:“不要不要这样,”她喘息若轻喊,试着将他推远一些:“索停下来,请你不要这样”
她所不能了解的是,对于一个情欲已然濒临爆发的青年男子而言,要他悬崖勒马会有多么艰困:即使勉强压抑住了,心理上又会有多么不能平衡。然而她的抗拒索朗陀耶终究是听见了也感觉到了,极其吃力的、极其绶慢的,他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来,将她移到了离自己一臂之遥的地方。双掌还牢牢地扣着她的上臂,他的前额和鼻尖上细细一层全是汗水,眼睛里的寒意却足以冰冻即将爆发的火山。
“姑娘,”他一字一字地道,极慢极慢地放开了佛兰珂:“你去引诱艾诺维的时候可千万别喊停。功亏一篑未免太可惜了”
佛兰珂的双目因震惊而睁得老大,脸颊上的血色在这一刹那间已换作了纯然的惨白;索朗陀耶嘴角撇出了一抹自嘲的冷笑,说道:“你还需要更多的证明吗只要是血肉之躯都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
泪水疯狂地涌进了佛兰珂的眼中,但她立刻别过头去,拼死命捂住了自己口唇,咽下一声已到喉间的啜泣,她迈开步子来往外便跑。要想跑到什么地方去她半些也不知道,惟一的念头只是要避开身边的这个人避开他轻蔑的言语,避开他责备的眼神,避开那撕心裂肺的疼楚,避开那无地自容的羞辱然而黑夜之中的沼泽地区奔跑起来是太危险也太困难了。虽说这个地方吃水仍然甚浅,却也早已湿透了她厚重冬衣的下摆;跑不了几步脚底下便重重地一滑,绊得她整个人撞在地上
这,这未免太过份了佛兰珂又羞又气,一面挣扎着要想站起身子,一面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地往下直滚。就在这时候索朗陀耶自后头扶住了她,半拖半拉地将她往干躁的地方移去,却只是一言不发。佛兰珂虽想挣脱他的扶持,却是伤心绝望、情绪大起大落之余,气力早已消耗殆尽,更何况就算挣扎开了,难保方才的糗事不会再上演一回,挣得两挣,索朗陀耶半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便只好随他去了。
一直到离开湿地有一些距离了,索朗陀耶还没好好地瞧过她一眼。索朗陀耶固然没能正眼瞧她,但就算瞧了她也不会知道因为她自己也压根儿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脸。慌乱无措心灰气沮之余只听得身旁“答”一声轻响,索朗陀耶就地点起了一把三、四尺高的火焰,以一种极度压抑、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把自己烤干,别冻着了”见佛兰珂不言不语,既没发出任何声响,也无有任何动作,他略一沉吟,解下自己披风虚空挂了起来,在两人之间做了一道垂幔,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偷看你的。”
布幔后头一片沉寂,只有火焰振动空气的声音微微作响。索朗陀耶心乱如麻。明知道方才的举动与言词必然伤透了佛兰珂的心,但自己何尝不是满腹委屈、沮丧欲死此情此景,实在没有法子拉下脸来向她道歉。几度踌躇之后终于压下了扯开布幔的冲动,道:“我回营地去帮你拿替换的衣服来”顿了好一会子,佛兰珂还是没有反应,一时间只觉得胸口空空荡荡的,二月的空气从来不曾这般冷洌过。他举首看向天际,突然间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去思考了,淡淡地说:“喀尔提找着了,艾诺维也已经答应去解地封印了,我明天便放程回禁镜城去,彼此都落个干净罢。”没再等身后的任何反应,他自顾自地迈开了步子。布幔后的佛兰珂早已哭了个肝肠寸断,只是拼死隐忍,不肯发出任何声音;耳中听得他的步履声逐渐走远,泪水反倒奇异地收了,整个人空空荡荡,只觉天地六合都没有了存身的地方,甚至是悲伤痛苦,也都突然间失去了理由。她怔怔地坐直了身子,开始机械而麻木地解下身上的衣服。由于心不在焉,一直到解到最后一层了,她才发现自己左臂上头有着一道老长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渗了出来佛兰珂怔了一怔,这才想到方才绊倒之时,左手在水下的岩片上不,应当是冰片罢重重地擦了过去,只是水温寒冻,割伤之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痛楚,定下心来细瞧,才发现这创口割得不止是深,伤处并且还颇不整齐。若不赶紧妥善处理,只怕将来不免要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了。她虽然心绪低落,但自幼精研医疗魔法,早已养成了有病必医的习惯。当时顺手取过了无量虚来,念道:“虚空之主赛凡沙顿第米垂斯,将你的力量转借给月之女神席拉蒂亚。一切能量的根基,万物生化的原始,应我的要求化作月光,止息一切的痛楚,”
才刚刚念到这个地方,佛兰珂胸口一阵激痛,喉头硬噎,突然间再也念不下去了。原来她想到无论咒文有多神妙,魔法有多高强,肢体上的伤创就算能够愈合得完整如新,心上的痛苦到底没有方法可以弭平。而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使得那人如此地轻贱于自己好容易今天晚上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情感,可明日一别便是海角天涯。如果他遇到了其他的女子如果他很快地便将我给忘了想到这个地方,她心思荡佚如奔马,各种想象不断翻出,在本已极度的疼苦之中又渗入了无边的恐惧,使她情不自禁、整个身子越缩越小:“不,不要这样不要”悲切而绝望的呼喊从她灵魂深处喷了出来,散逸在浓如墨染的夜色之中:“我不要失去他皇天哪”
在极度的焦虑和痛苦之中她浑然忘了:老喀尔提曾经警告过她:使用无量处时绝对不能半途而废;更加的无法去记忆:费妮丝雅和老喀尔提都曾经指出,负能源格外容易被悲凉、绝望、憎恨、贪欲等非理性的情绪所吸引。痛哭之余她当然也就完全不曾留意不,就算留意到怕也太迟了无量虚上那因着咒文而焕发出的银白色光泽,在咒文停止之后贝维持了一段极短极短的时间,而后便开始跳动,开始闪逝第一丝暗蓝的光芒混进来的时候,还只像是一大盆清水中滴进了一滴殷蓝的墨水,但第二滴,第三滴很快地紧接着混了进来,一刹时间好像整盒墨水都打翻了进去在佛兰珂尚未惊觉到不对之前,吸饱了负能源的无量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蛇一般地扭动了起来,沿着佛兰珂受伤的小臂往上攀爬,情藤一样地意缠愈紧,愈贴愈密在人鱼岬遥远的另一头,费妮丝雅正在倾听的头颅微微地偏了一偏;同一时间娃蒂中止了她的叙述,沉沉地闭了一下眼睛。“你也感觉到了吗,费姬”她问,全身的细胞都因着方才的感知而警醒:“空气中的能源和磁场突然之间乱成一团好像是负能源突然之间集中了过去”
费妮丝雅淡淡地道:“动乱的根源不曾解决之前,这种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犯不着去管它了嗯,你刚刚说到不知道为了什么,你发现自己对艾诺维只有友情”
娃蒂点了点头,沉吟着道:“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