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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才刚刚传将出去,不远处水声溅地,坦多玛提着银月法杖赶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启程了,丫头咱们立刻搭下一班空浮舟赶回飘城去行李我已经着人替你收拾好了”
佛兰珂吃了一惊,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急是出了什么事么”
坦多玛哼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娃蒂在场,严肃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客气的微笑,点头招呼道:“失礼了,娃蒂陛下。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伸手将佛兰珂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塞当那个老顽固,我真不想再提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吵过一架”瞄了娃蒂一眼,见她望着雨势在发呆,对他们的对话压根儿没半丝留意,不禁有些好笑,心想:“我老忘了他们妖精是不管世事的,更别提这个小姑娘了”干咳两声,接着说道:“僵成这个样子,怎么好在他辖下的净城里多呆那么一时片刻走吧丫头,有话路上慢慢地说,为父的有许多事要和你商量”佛兰珂轻轻地按了按父亲的手,柔声说道:“您先走一步好么女儿想跟娃蒂话别。”
坦多玛略略地迟疑了一下,说道:“可别耽搁太久了。我在主塔等你。”见佛兰珂点了点头表示答应,这才转身出了亭子。
知道时间紧迫,佛兰珂不敢再行耽搁,握住了娃蒂双手,说道:“我这便跟着爹爹去了,你你要好好保重。”娃蒂微笑道:“你几时听说过妖精会出事的啊你自己才要好好保重呢。”
佛兰珂涩涩地笑了一笑,心想妖精轻视生死,封印解开后那么多妖精还原成水晶,他们好像真的都不当一回事,反是索摩族鸡飞狗跳,简直像是天都要崩下来了一般。父亲说有事要和自己商量,想必也和封印有关。则此去前途多艰,用鼻子想都想得出来。寻思到这个地方,她自嘲地笑了一笑,颇觉得接下来的话十分难以出口。
“娃蒂,”虽然难以出口,她还是老着脸皮说了:“封印解开之后,索摩族的纷扰变乱,我就不多提了,我想你也不爱听。只是我这一随父亲回去,前途会遇到什么样的变故和风险,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如果有那个必要,嗯,娃蒂”她垂下了长长的眼睫,声音变得极轻极细:“我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太为难你如果有那个必要我能不能能不能随时和你联络”
“嗳呀,佛兰珂”娃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你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我当是什么为难的事呢,却原来是为了这个那有什么问题呢咱们是好朋友嘛,有事情的话不找我要找谁就算没事罢,你高兴的话,一天叫个三四十回也没问题呀”说到这个地方,她迟疑地停了一停:“噢,我忘了他的能量那么强,如果不想有人找到他的话,你再怎么叫也不会有用”说着说着她放开了佛兰珂,自圆润的小臂上摘下了一只金光艳潋的手镯。在佛兰珂注目之下,她手掌上头斗然间冒出了一大篷金黄色的火光,将那手镯烧炙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火光才“呼”一声又敛了回去。
“喏。”她将那只烧得通红的镯子递给了佛兰珂:“这镯子经我心火烧过,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必然与我声气相通。你只要摩挲这只镯子,我一定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这样你就放心了罢”
佛兰珂心中感激,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翻出一块巾子来缠在掌中,地伸手将那只镯子接过,眼眸中已经溢满了波光:“娃蒂”
“快去吧,别让坦多玛等太久了。”娃蒂笑着说:“有了这只镯子,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这样哭哭啼啼地作什么来,香一个。一路顺风。”叽啾一声,她在佛兰珂脸颊上亲了一记,然后将这个索摩族的姑娘推出了凉亭。没等佛兰珂再多说什么,火妖精王身子闪得一闪,已经从对方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知道再留也是无用,佛兰珂张起给界,冒着大雨赶往净城的空塔。镯子在她手中渐渐冷却。夜晚的街道寂寞非常,哗哗的雨声帘幕一样地阻隔了她与外界的所有接触。当真只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前,她还闲坐在皇宫里如茵的草地上头,和索朗陀耶饮酒聊天么走得这等仓促,竟没有时间再见那人一眼,说一句道别的语言还有机会再见面么还能再见到那人的笑容么应该会有机会的罢父亲和他同样是法王啊。可是这雨下得如此凄凉当巍峨的空塔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她手中的镯子已经完全冷透了。
当封印不起任何变动的时候,无论是索摩族还是妖精族,日子其实都过得平静无波,时日消逝得教人连眨眼也来不及。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的工夫,秋天便已经过尽了。
隆冬十二月,农事已尽,原是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时节。尤其这两日大雪纷飞,更是人人躲在家里头烤火,有谁肯轻易到屋子外头去探探脸面只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衣吉贝利王国的青禾镇上,一户农家的仓房外头,几条大汉吆五喝六,正闹得不可开交“再不交出人来,就烧了你们的房子”一个尖脸的汉子喝道:“奶奶地,欠了爷们几千银丹不还,关着门就想蒙混过去吗不还钱可以,你们那丫头生得细皮白内的倒也值几分银子,快快拿出来抵债了”扑在门上,拍得震天价响。另一名黑脸汉子手中一柄短枪朝天一指,“轰”一声喷了一大股子火焰出来,喝道:“看到没有爷们可不是说假话乱唬人的再不开门出来,真放火啦”
“呀”的一声,那木门开了半掌宽的缝隙,一个四十余岁的农妇露出半边脸来,哀求道:“各位大爷,不是咱们不还钱,实在是当家的不在家,”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那尖脸汉子“呼”一声拖了出去,喝道:“不在家你汉子不在家,你女儿可在家”跨足向前,便要闯进屋里。
那农妇大急,一把拖住那人臂膀,叫道:“我当家的再两日就回来了今年田地里收成好,卖得的钱足够还给各位的只是这两日路上大雪阻住了。请务必再宽限两日,利息多加一些也没关系”
她这厢说得恳切,怎奈那尖脸汉子半个身子早已挤进了门里。一眼看见那农妇的女儿缩在屋角,肌肤净白,面目清秀,色心立时大起,一把将门推开,邪笑道:“有现成的东西可以抵债,何必再拖上两天兄弟们都来瞧瞧货色,意思怎么样啊”
另一名白脸汉子赶上前来,一把将那农妇推在地上,往门里瞧了一瞧,笑道:“倒也马马虎虎将就得过了。便宜了他们这笔债”将那姑娘往肩上一扛,便待与同伴扬长而去。那农妇那里肯依,扑上前来,死命绊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