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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陛下。”拜弗回答;虽然四下无人,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音:“您是知道的:联系越少越好。在事情还没完成之前,他们是没有可能轻举妄动的。”
看见塞当沉吟不语,法王的这名心腹侍卫迟疑了好一会子,终于还是凑向前去,低声说道:“陛下,属下有一件事不能明白,要请陛下指示,”
“嗯”
“陛下,”拜弗欲言又止:“属下如果说错了什么,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法王冰蓝的眼睛在这名精壮青年的脸上停了极短的一瞬,但却什么神情都不曾披露,只是简单地道:“你说吧。”
“风封印和火封印都已经解开了,修行这两种魔法的人力量必然大增,”拜弗谨慎地说:“陛下希望尽早除去那个传承者,这对咱们修习水魔法的人来说,不是很不利吗为什么不等到水封印也解开了再说呢别的不说,您看,这几天只发生了一些小小的火灾,就得动用到大祭司们四处奔波。”
“好了,不用再说了,”塞当沉沉地打断了拜弗的叙述,两道威严的浓眉皱得很深:“枉费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是不能明白我的用心,”
“陛下”拜弗大为惶恐,立时单膝点地地跪了下去:“属下无知,还请陛下垂示。”
冰蓝色的眸子微微地阖了一阖,塞当慢慢地摆了摆手,说道:“你起来。唉,修行魔法的人,谁人不希望自己的能量越强越好,说来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你。只不过”他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几乎是一字一顿了:“释放的能量越庞大,魔王复活的可能就越高,这问题你想过没有”
拜弗“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塞当沉沉地道:“现在你明白了解开水封印只能给修行水魔法的人带来一时的好处,对整个呼荷世界却是远远地弊多于利。咱们不止要阻止那传承者继续解封印,阻止了他之后,还得设法将已经解开的能量收复回去才成。他现在每解一个封印,咱们将来就得多花十倍的气力”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神则越放越远。显然是想到了将来的艰巨任务,不自禁地心情沉重。拜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眼眸中闪出了比原先更尊敬、更崇拜的光芒。
“属下明白了。”他说:“可是既然如此,咱们就应该联合其他的法王们共襄大举呀为什么要动用到”他硬生生将原先要说的那几个字吞了回去。“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吧。”塞当沉沉地说,无意识地抚弄着左手中指上戴着的、巨大的蓝水晶指环上头还镶着粉红色的极品北海珍珠的蓝水晶指环:“我现在只能期望:幸运角的那个组织,并不是浪得虚名。”
不,那个组织并不是浪得虚名。别的不说,“使徒十三”的情报网络便已不是其他的索摩族人所能企及。打从接下这桩任务开始,遍及整个呼荷世界的“天网”系统便已发动,严密侦测传承者可能的动向;而后,在传承者离开火之谷后,“使徒十三”里顶级的逆向情报侦测师赶到了火之谷,用回声魔法追踪火之谷里头发生过的对话,从而判断出:下一个封印应当是在水领地。组织中高手尽出,纷纷往晶岛和珊瑚群岛聚集,不必细表。最可怜的是那回声魔法师,可让那几只大蛙的对话给绕得昏了。
而此时此刻,火封印解开之后的第五天傍晚,水妖精的重镇,浮岛外围的天空上,终于出现了一群水妖精以及使徒十三已经期盼了好几天的身影“来了”见到一个奇形怪状的队伍从天而降,金季琵的心脏在胸腔里翻了两圈。她混入这个水域之中已经有两天一夜,仗恃着高明的易容魔法和水魔法,其他的水妖精压根儿也没察觉到她这个“水智者”是个西贝货。话说回来,水妖精本来就是性子比较冷僻、不习惯于群居的种族,即使是在水妖精人数最多的浮岛四周,也大多拥有各自的活动空间,因而要想蒙混过去,比较上自然容易多了。而她也并不要求自己能蒙混多久,只需要撑过这一个暗杀的关口已经足够
从事暗杀工作一十七年,她见血封喉的喂毒飞针准确到可以在百步之内打穿金斑虎蝇的双眼。而冷静恬淡的水妖精并不曾在传承者一行人降下的时候聚拢过去迎接,这就使得她轻而易举地游近了最接近他们的那一块礁岩。最前面那人是风妖精王赛拉飞尔,这是一眼便可以辨识出来的;最后那名银发少年,想必就是传说中的传承者了诡异的是:这两人之间用披风速成一条老长的结束,上头居然坐着乖乖,坐着五只又肥又大、奇形怪状的蛙
金季琵自然不会知道:这五只蛙便是引领传承者前来水领地的喀尔提,事实上也没有兴趣去知道。对她而言,唯一重要的只是:那传承者已经降到了海面上头,离她不过二三十公尺:风妖精王看了自己一眼,脸上露出了友善的微笑。自己娇柔万状地半伏在礁岩上头,回他以一笑的时候,藏在口中的针筒已经、已经对准了那银发的少年第七封印第 3 卷第三话 龙剑蓝水晶作者:纳兰真对于迫在眉睫的危机,银发少年是彻头彻尾、半点感应也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呢他的智识尚未开启,记亿仍然浑沌;于今支持他的行动的,除了本能之外,便只剩得一种无以名状的情感。既然此行的任务是要解开水封印,则他全副的心神便都着落在引领他前来的巨蛙喀尔提、以及迎着他们而出现的水妖精身上不,应该说,尤其着落在水妖精的身上。
当水妖精王西丝莉的身影袅袅浮现的时候,少年那一向温和的瞳孔突然间锐利地收缩,两道长眉因专注而皱起;风妖精王则绽开了一抹温和的微笑,移向前去准备要同他的朋友打招呼。把握住了这人人注视着前方的刹那,金季琵嘴唇一撮,那见血封喉的毒针立时带着肉眼难见的微光疾射而出,直奔银发少年的颈际
谁知道毒针才堪堪奔到银发少年身侧不及一尺,突然间老长一条舌头侧地里卷了过来,啪答一声将那毒针给卷进了巨大的蛙嘴中去。只听得呸呸有声,尖嘴蛙一口将针吐在水中,眉眼口鼻老大不满意地皱在一起,道:“去他妈的,这是那里来的鸟虫,半口肉也没有,札得我舌头好痛,居然也敢唬我吃它,当真岂有此理之至”
尖嘴蛙道:“你这便笨得很了。既然已经到口,就算没有肉,嚼嚼骨头也是好的,吐它出来作什么居然还被札到舌头,真太丢咱们蛙类的脸了”尖嘴蛙怒道:“那鸟虫硬得跟铁一样,便嚼到肚子里去也不消化,我何必没事跟自己过这种不去你爱吃的话,让给你便了”啊啊蛙道:“虫虫都已经让你给丢到水里去了,你到那里再弄一只来给我”尖嘴蛙左顾右盼,道:“附近再找它一找,总会有的。”
金季琵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潜入水中便往外猛游。那毒针细如人发,出手之后便连她自己都瞧它不见,那只大蛙舌头一扫之下是否真的将针拦了下来,她原本也不能肯定。但暗杀若无失误,传承者此刻应该已经毒发身死了。她不知道那几只巨蛙智商甚低,以为它们故意插科打诨,不知将用什么厉害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自然是先逃为妙。远远听得一只大蛙的大嗓门在说:“奇怪了,那个水妖精为什么突然间游得那么努力”
珠背蛙瞧了迅疾远去的水波一眼,道:“她定然是肚子痛,急着去大便。”蛙道:“她要拉大便,水里头随便拉便成了,为什么要跑得那么远”方头蛙道:“这地方有很多的水妖精。她不好意思拉在别人的地盘里,也未可知。”尖嘴蛙正待说话,丁多回过头来,横眉竖目,叫道:“别吵”
这话如若是赛拉飞尔说的,大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