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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一见容景轩便跪下了,容景轩也不命他起,只淡淡问了句:“昶贵姬可救出来了么”那宫人胆怯道:“这火竟是从贵姬住的屋子的烧起来的,门和窗上都上了无钥锁,只怕”
这时晏昵殿早已火光冲天,将容景轩脸都灼的通红,容景轩过了一会冷漠说道:“那便不要救了,只防范不要让边上的承明、延庆殿受了牵累。”
昶贵姬还在里头生死未卜,容景轩竟能冷漠至斯一时众妃嫔都惊疑的望着容景轩,但竟是惠王的反应最激烈:“父皇,昶贵姬还在里头”
话还未说完,他脸上便着了容景轩一掌:“昶贵姬也是你喊得的”容景轩用的正是方才受了伤的那只手,他这一掌极重,一下打的惠王嘴角流血,一时父子二人的血在惠王脸上混在一处。
惠王愣了一会,过了半晌仍不死心:“父皇,昶母妃腹中”容景轩反手又是一掌,宜妃不知底细,只扑到惠王身上去,死死摁住他,让他不要再说话。
宫人既得了容景轩的令,就只能由着晏昵殿烧,只防范着不将火星等飘到旁边的延庆殿去了。然而晏昵殿火势极大,烈烈寒风时不时将火星吹去延庆殿。
容景轩见了竟嘿然一笑:“火烧连营”林黛黛见了他这近乎癫狂的反应,与庆妃悄悄对视一眼恐怕他已经知道什么了。
晏昵殿边上的地早烫的通红,容景轩既不让宫人去救晏昵殿的火,也不回养心殿,只隔了很远漠然看着晏昵殿的这场大火。惠王恐怕是被烟熏着了,面上的泪流了才被蒸干,很快又再流了出来。不过不多时,他也不哭了。
这火直烧到晏昵殿无甚可烧才渐熄,宫人觑着容景轩的脸色,用水龙将最后一点火苗冲灭。又有几个人去那堆废墟中将昶贵姬遗体抬出来。这火是从晏昵殿内室烧起,都不需看便知道昶贵姬早死绝了。但众妃看着昶贵姬烧成一团炭黑,肚子高高隆起的尸身,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一时晏昵殿边竟回荡着女人呜咽之声。
这时天才蒙蒙亮,一具炭黑的孕妇尸体边上尽是女人的哭声,这一场景委实让人毛骨悚然。容景轩仿佛怕昶贵姬未死透似的,对着奚官局的太监说:“去验验。”
宫里常有人死的蹊跷,所以也备了仵作,那奚官局的太监正是一名御用仵作。他听容景轩这样说,也顾不得忌讳,只得到昶贵姬尸体边去看。
那尸体烧的炭黑,偏还有透明的水从焦痂中不断渗出,一会功夫便将抬她出来
的担架都打湿了。那太监探了探昶贵姬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侧说道:“回皇上,贵姬主子已经薨了。”做完这些,大约是惯性使然,竟又将昶贵姬的下颌掰开,要去看她的口腔。
一时恪妃激动异常,不顾规矩直喝道:“你放肆”谁知那太监也不理会恪妃的责骂,只拿了个东西膝行到容景轩面前,连磕了几个头之后说:“奴才冒犯,皇上恕罪可贵姬主子死的蹊跷,贵姬不、不是被火烧死的”
他这话一出,周围一下都寂静了,只听得见呼呼风声。容景轩仿佛起了点兴趣,只问道:“这话怎么说”
大约说到自己在行的,那太监口齿清晰了些:“真正被火烧死的,鼻和口腔里头都有烟灰。可贵姬主子只是被灼伤,口里没半点烟灰。而且奴才还在贵姬嘴里看见这个。”
说着他摊开了手掌露出个东西来,他掌心的事物已隐约被火灼的变了样子,却还能辨的出来大约是个金镶珠翠耳坠。那耳坠上头是小粒珍珠一串,下头是个茄形翡翠坠角,最底下有个赤金莲花托底。
众人听了那太监的话,一时又惊又怕。只蓟春心里极是恐慌,她朝自己耳朵上一摸,右耳果然空荡荡的,只有左耳上坠着个耳坠。
她一时情急,只想将左耳的耳坠也取下来,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做了大蠢事。正有人见了她激烈的动作,指着她惊疑的喊了一声:“蓟春”
一下所有人都看向她。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的写这个我真是另外,那个耳坠的形容,我是找的“故宫博物院”这个网站上的资料“宝源九金”也是从故宫博物院这个网站上抄来的谢谢这个网站
、第77章撤藩
容景轩身后伶俐的宫人便走到蓟春面前,将她的坠子取下来,拿来一看,正与那太监手里的凑成一对。
晏昵殿里头伺候昶贵姬的宫人们见今夜里是除夕,且这里也无人问津,便自取了酒菜,窝在耳房里痛饮一番,直喝的烂醉。还是等望火楼的宫人们来了才知道晏昵殿起火,他们本以为今日必死的,现在见了这对坠子,仿佛燃起了生的希望似的,登时便有机灵的扑到容景轩面前哭喊。
“奴才们今夜里只给贵姬主子门上上了锁,窗上却没有上锁啊而且奴才疑心晏昵殿里饮食被人动了手脚”
昶贵姬房间夜里竟要由奴才上一道锁,可以想见她活着的最后那段日子处境是如何不堪。然而比这更骇人的是,这奴才所说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直指是有人要害昶贵姬。
明宝林膝盖一软,登时跪在地上,眼睛一下下的瞟向皇后。蓟春表现倒不俗,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越众而出说道:“奴婢是送昶贵姬回晏昵殿了,可送贵姬回来之后就立马回来伺候我们娘娘了,并没有机会做什么歹事。”
林黛黛心里隐约觉着容景轩已经知道昶贵姬私通之事,未必真会信了昶贵姬的栽赃,便也越众说道:“当时嫔妾与昶贵姬是坐在一桌的,很清楚的听到是贵姬请蓟春送她回来的。”
皇后听到林黛黛这样说,倒是颇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庆妃无奈望了林黛黛一眼,只能上前说道:“臣妾听到的也是这样,并不是蓟春主动要送贵姬回来的。”
宜妃还不知自己儿子做下的事,只掩嘴轻轻说道:“昭仪的意思是蓟春是临时起意么”说着略含了几分讥意的望着林黛黛。
皇后只镇定说道:“太医前日子已经诊出来昶贵姬肚子里是个女胎,臣妾实在想不到,臣妾有什么理由要去残害一个怀着女婴的待罪妃嫔。”
宜妃还要再说,一直未出声的容景轩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复又说道:“累了一夜了,你们都回自己宫殿吧,皇后随朕去养心殿。”说着又对赵刲说道:“留几个得力的,把这里好好查一查。”说着转身便走,只留下一众妃嫔在后头面面相觑,这便算完了
容景轩只说要赵刲留几个得力的,并未让他也留下,赵刲便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待容景轩上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