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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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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了悚然一惊,在容景轩面前请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静昭容呢”

容景轩只最后问了那太医一句:“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怀上鬼胎”那太医想了想说道:“一是平素性躁多怒,肝气郁结,气血运行不畅。二来用药也可以。此外民间还有一种说法便是鬼气侵体。”皇后一听登时勃然大怒:“大胆宫里有你说这混账话的份么”那太医立马磕头请罪,在地上缩成一团。

昶贵姬看着仍想为自己素日里的好姐妹辩解一二:“静姐姐平日里最是心胸宽宏,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暴躁多怒”

这话一出,皇后却突然想到了:“静昭容诊出有身孕的时候,皇上不是正好为贵姬等几位妹妹晋位么本宫记得昭容曾几番来昭阳宫中只觉不服呢,接着不过几日,便传出昭容有孕的消息,皇上登时便给昭容晋位了,皇上还记得么”

如此一来,动机、人证、物证等俱合上了。昶贵姬登时无言以对,只看着跪在地上的静昭容,仿佛失望已极似的,沉沉叹了一口气。

静昭容只觉得自己一下下被推下深渊,却又无从辩起。她总算聪明了一回,现在只哀哀望着容景轩。只是她自有孕以来,所求的东西委实太多,位分、恩宠、珠宝、宫殿无一不想,无所不求。容景轩早对这样的眼神厌倦了,良久他才说道:“白绫或是鸩毒,你自取一样吧。”

静昭容立时便哭了,泪水只流个不停,却未哭嚎出声,半晌才说道:“臣妾,臣妾当真是冤枉的”皇后说道:“皇上念及旧情才赐你自尽,按你的罪责,便是于市肆斩首也不为过的。”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林黛黛此时再也按捺不住:静昭容为人贪得无厌、得陇望蜀固然讨厌。然而这次却是因着她林黛黛,才遭此飞来横祸。她虽不喜欢静昭容,但要是此时眼睁睁见她被赐死,恐怕林黛黛此生都良心难安。于是她几个快步走上前去,跪倒在容景轩面前:“皇上,嫔妾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太医”容景轩皱眉说道:“你出来做什么,此事与你不相干”

林黛黛不管不顾的转头问那太医:“你说与雷丸、大黄相比,红花都算药性轻的是么”那太医说道:“正是,赤色雷丸甚至可以杀人。”林黛黛又问道:“那么服下这一剂荡鬼汤,以后于子嗣上如何呢”太医想了想又说:“荡鬼汤中厚朴、红花都是容易对女体有重创的药材,服了之后,有孕的几率或许不及从前的一半,只是为了保命,非得用这荡鬼汤罢了。”

林黛黛听了对容景轩重重磕了一下头:“请皇上明鉴,嫔妾实在想不通:静昭容正当青春年华,怎么会为了一时争宠,而做这样伤及根本的事情”昶贵姬也忙说道:“是了,姐姐或许是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林黛黛看着这歹毒妇人一时极是厌烦,只回头恨恨剜了她一眼,复又说道:“无论如何,嫔妾不相信静昭容会做这样舍本逐末的事情”

皇后想了想沉吟道:“和贵姬所说不无道理,只是即便她不是一开始就想假孕争宠,后来也存了想要以流产来博皇上怜惜的心”林黛黛心中想着要想将静昭容全从这件事里撇清也是不可能,这时能帮她一点是一点,其余的容后再议:“想来静昭容原以为自己有孕,不成想忽变成了怪病,这样的打击谁能受的住呢”

这时太后不耐道:“方才太医说了,怀上鬼胎不过三个原因,如果不是服药,那便是肝火郁结或是鬼气侵体了肝火郁结便是善妒,鬼气侵体便是不祥。凭她是善妒还是不祥,宫里都容不下这样的女人”

林黛黛回道:“宫里修建咸若馆不正是为了除贪嗔痴三毒么静昭容正是起了贪心,嫔妾倒觉得将静昭容送去咸若馆思过乃是极好的,既给了静昭容一个改过的机会,又体现了皇上仁德。”

太后轻蔑一笑:“若当真是佛法无边,那还要宫规律例做什么皇上只需命天下百姓都待在庙里便好了。”

林黛黛针锋相对道:“既无用,那太后为何又在梵宗楼里一待便是一整日呢”林黛黛不曾想,太后听了这话竟动了前所未有过的真怒,登时气得面皮紫涨,将手中握着的龙头拐杖朝地上重重一杵:“你们还等着哀家亲去掌她的嘴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憋两句话来说,但我憋不出。

、第60章雕梁双燕

林黛黛甫一开口,便知自己太过激烈了,见太后紫涨的面孔,知道自己必是触动了太后的逆鳞,登时意识到自己尚未探清水的深浅便贸然出头乃是何等愚蠢。此时只能叩首说道:“嫔妾失言,太后恕罪”

然而已经迟了,太后只冷冷望着她:“贵姬所言有理,不若这样,贵姬同昭容一齐去咸若馆吧。到时学好了佛法,也替哀家除一除不善根。”林黛黛听了这话一惊,想到自己只会咿咿呀呀的阿丑,一时悔恨欲死,只在地上不断磕头哀求。

这时容景轩开口了:“胆敢这样冒犯太后,不重罚无以明宫规。莫怀德,去传皂录来”皂录是宫中专门施廷杖的宫人,林黛黛以为容景轩至多不帮她,没想到还要施廷杖。一时竟没有再做声,只抬起头来满眼是泪的望了容景轩一眼。容景轩见她那一眼,心头似被针扎了一下,却只转过脸去。

原是静昭容要被赐死,不想一下竟变成了和贵姬贸然出头要受廷杖,这样的峰回路转谁也没能想到。皇后等见容景轩与太后仿佛都动了真怒,一时只讷讷的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不多时皂录便被宣了进来,由莫怀德亲手将林黛黛绑到刑凳上去。

那刑凳都被漆成了朱红色,莫怀德将林黛黛手绑到凳子腿上时,面上冷冰冰的,只从嘴角挤出一句话:“和主子千万记得奴才一句话:该喊就喊,该晕就晕。”说着将她手绑好之后便退到容景轩身后去了。

容景轩微微一侧头,正见到莫怀德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太后只专心看着皂录的脚,未曾留意这主仆二人间的皮里阳秋英朝廷杖里也有学问,当皂录的脚尖张开时,便是做个样子,即便是打个皮开肉绽也无大碍,运气好的休养个几日便又活蹦乱跳了。当皂录脚尖闭合时,便是正经要打的意思,一套廷杖施下来,往往非死即残。

太后见那皂录的两个脚尖是并拢的,眼中才有几分快意,只冷冷说道:“还不开打么”那两名皂录听了这话,便抬起手中的竹杖向林黛黛身上施去。那竹杖远看去便是锃亮的,在空中便带出一阵风声来,听着落在身上不知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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