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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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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董偃在屏风珠帘之外轻声唤道,目光随意的向内一撇,只见刘嫖面带忧色,心里不由也是一阵担忧。想到刚刚见到阿娇时听到的呜咽,他心中不免也升起许多疼惜。对于阿娇,他其实也是宠爱的,不仅是说爱屋及乌,更是因为他看到阿娇便想起长公主当年是怎样的嬉笑畅快。

刘嫖叮嘱了蜀娘留下照看,便同董偃一起出了门。

“刚刚底下人来禀,说是阿娇是同淮南王之女刘陵同去了紫竹轩喝酒。也是在那里遇上了弓高侯府的公子。”已经许多日子了,除去阿娇笄礼之时,刘嫖曾回到侯府同陈午一同入席,后再不见侯府众人。纵使陈午多次来长门园求见,只被拒之门外。

而如今帝京众人也都已知晓,馆陶长公主如今养了个面首在长门园,且二人极为恩爱。这事儿传出去,又是惹得堂邑侯府一顿鸡飞狗跳。未过多久,老夫人又给陈午房里添了几个妾室,却不想刘嫖并无半点动容。似乎真的对堂邑侯府再无感情,不愿再牵扯半分。倒是好生让老夫人担忧了许多日,她虽没有窦太后的本事,却也能看清细小处的不同,如今长公主离开侯府,不仅侯府收入剧减,而且命妇们再见她也不若往日那般尊敬。就连出嫁在外的女儿,也捎来口讯,话里话外都怨恨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能笼络拿捏住儿媳。

同时陈午在外也是极为难堪,不说权贵之间暗下的嘲笑,便是市井百姓家都将堂邑侯府当做笑料了。而他也明白,被嘲笑之人并非大汉长公主,而是自己这个凭祖辈蒙荫的侯爷。想到陛下如今愈发不想启用自己,他心中就羞愤难挡。一时间也不知该怪自己猪油蒙了心肺,学别人寻花问柳。还是该怨恨母亲不尊,时时想着拔高自己打压儿媳,并一次次往自己身边塞人的举动。

陈季须因由姬大师的教导,又有傅子卿暗中扶持,加上他按着阿娇所言每次外出都结交许多才能之士,倒也未曾被侯府牵连。当然堂邑侯府如今的情况都是后话。

且说得了消息的刘嫖暗自皱眉,刘陵此女并非常人,她自小伶俐被淮南王送至帝京。而淮南王以疼惜女儿的由头,每年送来的金钱不计其数。若说他没有别的心思,刘嫖自是不信。

“前几日刘陵曾于御史大夫刘舍同于紫竹轩玩乐,且二人关系甚密。虽然这事儿被刻意掩盖,要查探还是很容易的。”

刘嫖身边自有得用之人,而这些人有些也是董偃带回来的。倒是可靠的。

“既是这般,就让人盯着那酒肆。”

而阿娇,自然也是早些送出这是非之地的好。在傅子卿之事结束前,她最好再探听不到傅家的消息。

、第44章 子卿险失阿娇妻

这几日阿娇在长门园极为安稳,她并非没有出过门,前几日同刘陵和窦蔻一起外出玩耍,可无论她走到哪里,听到得都是傅家公子的亲事。

这事儿并不难理解,傅家公子虽不是权贵,却富甲一方。加之帝王赐婚商贾,大汉开国以来为此一人,这般算下来可不就是人们口中的乐事

恰好母亲也不愿让她总在外,遂阿娇倒是老实了下来。可也唯有曾被情爱所伤的刘嫖,心中明白,阿娇此番是当真被伤到了,妥协了。只是作为母亲,她绝不愿女儿日后半生再无尊贵,或是守着一所空房过活。所以她宁可阿娇此时心中难过,也要设了办法阻挠二人。

叹口气,刘嫖让人将手中的竹简信函收起,起身向身边的蜀娘询问:“可是安排好了”

蜀娘心中叹息,却也自知劝不住自家公主,只得低低答道:“都安排好了,就算傅公子察觉不对,一时半会儿也定然寻不到翁主行踪。”

正在小憩的阿娇,只觉得身处富贵牡丹丛中,可还未等她俯身嗅花,就已是骤风急雨,生生将绚烂华贵的牡丹打落一地。而无论她逃向哪里都逃不开骤雨摧残。恍惚醒来,人已是泪眼彷徨。

原来有些事,可以避开也只是徒增伤悲,她重活一世本以为遇到傅子卿是她的幸,以为无论世事如何变化,这傅子卿总不会伤害自己。可如今,她猛然觉得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你以为。

阿娇啊阿娇,你何其傻。前世被人伤到了心扉骨髓,如今还这般天真。你既为贵女,当拿出贵女的气度,执鞭纵马,扬笑长安。怎得就知道躲在被窝低泣

爬下床榻,阿娇自行穿好衣裳。唤了青枝入内,至于青稞她平日里虽说相信,可她到底是皇祖母身边过来的人。

“翁主。”青枝扶着阿娇回到榻上,她是知道今日里发生的事儿的,所以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在心中暗骂傅子卿主仆,将自家翁主骗的这般凄苦。看着傅子卿不是个专情的,那作为近侍的阿木定然也不是个好的。咬咬牙,心中纵然不舍,却也暗自决定日后定不能再给那二人好脸色。

阿娇坐定,与青枝对视,往日眸光中的俏皮全然换成了晦暗和后悔。最终青枝垂头叹气,她自然知道翁主想听什么,可是这些日子她得到的消息也都是傅公子成婚吉日将到,长公主甚至派人送去了贺礼。给阿娇垫了垫软枕,青枝才低声道:“傅公子三日后成婚,长公主与侯府都送去了贺礼。”想了想,有道,“侯爷似是听闻翁主与傅公子交好之事,也曾不放心前来探望,只是被公主劝了回去。”

眼角泪光闪过,阿娇随意用手背抹去,暗中攥紧双拳,却不知何时触到了床头处水晶剔透的小玉人儿。垂下眼帘,任由圆滚的泪珠儿浸湿睫毛,阿娇将那百般珍爱的玉人吊坠握在手心,只觉得心中也冰冷一片。

这一切全然怪不到别人,是自己自以为是,是自己可恨可恼可痛。

用双臂挡住双眼,任由泪珠儿滚落是蚀骨的温热。阿娇不明白,明明说过不哭不痛,为何还是这般似要将一生的委屈哭尽。

青枝见翁主这般,一时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待阿娇低声啜泣之时,也心疼的红了眼眶,只能强忍着安慰她。

哭了许久,阿娇才止住了眼泪,哽咽着将手中的玉坠儿递给青枝:“他既然三日后成婚,这玉坠儿也没必要在留下,你明日便当贺礼送去。”

“翁主,躺下吧,这个时辰还早。”青枝见阿娇止了泪水,怕她又想起恼人的事儿,赶忙劝着扶了人躺下,“赶明儿一早,奴婢便将东西送去,左右在那日到了他手里。”

阿娇微微点头,睁大了眼盯着顶上的青绿纱帐,往日里当真是自己浅显了,只看到人世间的富贵真挚,却不知暗地里有多少龌龊黑暗。

有过了一刻,阿娇困意升起,才闭了双眸浅浅入眠。

青枝出了房门,才咬牙切齿怒目暗道,这傅家之人当真是欺人太甚。恰巧青稞转眸看向她,听闻此言赶忙问道:“翁主可还好”

并非青稞等人不愿入内守夜,而是自那日翁主与刘陵窦蔻回来,再不许人夜间守着。遂她们就算担忧也只得再外面候着。

青枝摇摇头,想了想,她也是不愿再去见阿木那个坏人的。所以探身附到青稞耳边低语一番,见青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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