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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凤儿此刻的举动才让星宓特别地开心,于是,星宓大胆的伸开双臂,缓缓地环住了凤儿纤细的腰身,虽然整个动作轻慢而平静,但是她的心里却在疯狂地呐喊着,妈,求您不要推开我。
被抱住的凤儿明显挣扎了一下,似乎不太适应与人这么亲近,但却只是一瞬便顿住了,看着星宓那双充满希冀地眸子,她最终还是没能忍心将星宓推开。
后来,在星宓半撒娇半坚持下,凤儿虽然犹豫了很久,却还是依着星宓的意愿将手温柔地放在了她的背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平和。
星宓感觉得出,也许妈妈会渐渐接受她这个女儿了。
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去公交车站的路上有一座喷水池,五彩的灯光在池底点缀着忽高忽低地不断变换花样的水柱,吸引了很多人在水池边纳凉散步。
凤儿的进步令星宓的心情好转许多,也终于让她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了,所以直到此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于是她拿出从家里带的午餐盒饭,坐在喷水池边的长椅里,边看着水池边两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玩闹,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
而当她将整盒的饭菜都吃完的时候,星宓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她再也不愿意搅进前世那些恩恩怨怨里去了。
她是星宓格格的转世,但她却是全新的,所以她希望自己的生活也能是全新的。
她不知道她的前世与安夕诺的前世究竟有着怎样的纠缠,她也不想知道。
既然她已经拒绝了安夕诺,而安夕诺也已放手,那么就让他们永远成为两条不再有交集的平行线吧。
所以她告诉自己,即使早上安夕诺失落痛苦的身影像道刻在她心口的伤,她也愿意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忘记。
在星宓好不容易整理了思绪回到家后,她才知道今儿个老天爷似乎是在明摆着与她犯冲,因为她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又在瞬间临界到了最低谷。
、第二十三章
星宓一进小区的大门,便看到了正一脸颓丧地坐在花坛边大口大口抽烟的舅舅,还有在一旁边叹气边从地上捡拾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的姥姥,同时她还看见从二楼的窗口处仍在不停的下着“衣服雨”,以及舅妈站在那里一脸寒冰的表情和张牙舞爪地扔衣服的动作,而更加夸张的是,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对舅舅吼完“再不还钱,就拿店铺来抵债。”后,气昂昂地从她的身边走过。
姥姥告诉星宓,因为舅舅不想再看着舅妈和星宓总是这么闹着,所以舅舅就拿着他儿子的结婚备用金想到赌场大捞一笔,结果可想而知,那些人首先是让舅舅这种老实巴交又贪财的人赢了点儿钱,然后就在他以为他就是新一代赌神的时候让他输得连老底都不剩
舅妈已放了狠话,如果舅舅让她失去了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那么她就永远不让舅舅再进家门,连同姥姥和星宓一起,清身出户。
姥姥恨得咬牙切齿,真想给上舅舅两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平常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没想到居然还敢去赌钱”
舅舅一声不吭地任姥姥骂,坐在那里,烟雾缭绕中,看起来竟像是在瞬间变成了个小老头子。
星宓知道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所以当姥姥为难地含泪走向她时,她先是上前去抱了抱姥姥的肩,然后尽量扯出个比哭好看点儿的笑容,说:“我这里有八万块,不知道够不够”
第二天,当老师对星宓说她的住校申请已经批下来的时候,星宓却只能遗憾地告诉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可惜我不能住校了。
因为她现在是真的变成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铁公鸡了。
晚自习下课后,星宓站在32路公交车的站牌下愁眉不展地想着,听说从下学期开始学校会响应国家号召停止晚自习的辅导,那么,她想,她可以利用晚上的这段时间去打个零工什么的,否则别说妈妈的治疗费用没有着落,就连她的日常生活费都成问题了。
唉,日子怎么这么难过我又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
星宓叹气,真恨不得可以穿越时空,在瞬间就大学毕业,找到一个可心的工作,赚钱养妈妈和姥姥,让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从此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
32路公交车如约而至,星宓满怀着心事的上了车,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拜舅舅的赌债风波所赐,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她的初萌却戛然而止的令人烦恼地感情了。从昨晚开始直到现在一整天的时间,只除了她在途经篮球场时,曾在脑海中浮现过有一个自称一见到她就脸红心跳的男生外,她再也没有想起过他。
当一切都沉淀下来的时候,星宓会想,她也许是个情商略低的人,因为她现在才意识到,即使没有前世星宓的情感参与,她也未必会接受安夕诺。在她的心里,她想往的是那种细水长流的温暖,却绝非什么轰轰烈烈地一见钟情,脸红心跳、非你不可的爱情反而会让她没有安全感,浅意识里,她觉得那样的爱情就像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以气吞山河之势席卷了所有、破坏了所有之后,接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她退却。
她好像从小就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感情方面更是,她害怕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失去自我,也怕自己会成为一个爱情大过天的小女人,所以她将自己的心抓得很紧,轻易不放。
就在星宓静下心来审视自己的时候,她不知道,此时在她的斜后方有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昨晚安夕诺没有调闹钟,他严命自己不准再去找星宓,但是今天早上他还是准时醒来,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翻个身,用枕头蒙住耳朵,星宓对他说的那些无情的话依然像只槌子一样敲在他的耳膜,挥之不去,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心口处长长久久地忽浅忽深地抽痛。
他怎么就对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女孩子一网情深真是舒坦日子过到头了,跟自己找拐扭呢安夕诺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服的时候还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着。
但是,想见她的心情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想对自己啐上一句,犯贱
在每天早上星宓会经过的小区路口,安夕诺蹲在马路牙子上,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酸奶,还在边苦苦地自嘲:“贱就贱吧,总比看不着她强。”
但是,就算是这样卑微的等待,今天早上安夕诺也没能实现。
星宓昨晚并没有住家里,因为舅妈说舅舅没还清赌债就不让她们祖孙三人进门,所以舅舅和姥姥只得去了就近的一家小旅馆,而星宓则是回了学校和同班的一个比较谈得来的住校女同学挤了一宿。
安夕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昨晚他远远地站在a中门口时,就没看见星宓,而今早星宓依然没有出现,她是在躲着他吗他想,她说讨厌他,原来是讨厌的这么彻底,那么好吧,他不再打扰她,就这样能够时常静静地呆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也挺好。
坐在后两排的安夕诺在车内并不明朗的灯光下看星宓,他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