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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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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倒懂得植物的生活习性,我可是连细胞壁和细胞膜都分不清楚呢。”宦淑跟上他的脚步。

“只是皮毛而已。”杨凛昙笑道,“植物生长都需要阳光,空气,土壤,水分和充足的营养肥料,这恐怕是它们最基本的生活习性。”

“旁人喜欢豢养动物,您热衷培育植物。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经常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携带在您的身边吗”宦淑笑问。

“偶尔,作为陪衬和娱乐的玩偶而已。”杨凛昙回应道,听不出话语间的感情。但是宦淑觉得,这样的回答很不令人满意。

“那您可得小心甄选,有些植物是带了刺儿或者毒汁的,一不留意蛰了手或者沾染了毒液,都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宦淑像是劝慰。

“所以说温室的植物比野生的植物好,一个温驯乖巧,一个桀骜不驯,两种天壤之别的性格。”杨凛昙笑道。

“如此说来,先生倒是偏爱温室里的花朵了”宦淑语气中有些轻蔑。

“也不全是,世间所有的华章丽句歌颂的都是动植物顽强的生命力,我也不想过分地背道而驰。一盆荒漠里来的仙人掌与一枝温室里采摘的玫瑰,说仙人掌的刺儿是散发着生命的活力,说玫瑰的刺儿却是要蛰伤了人的手。”杨凛昙似乎在为娇艳的玫瑰鸣不平。

“您有选择玫瑰和仙人掌的权利,却没有决定它们到底是玫瑰还是仙人掌的权利。先生,您的言论到底还是一面之词。”宦淑反驳道。

“不,人完全有把仙人掌变成玫瑰或者把玫瑰变成仙人掌的权利。当然,我指的不是在形态上,而是在它们更深层次的品格和特性上。”杨凛昙继续笑道。

“譬如把一棵仙人掌从遥远的沙漠移植到自家的温室,按照你的喜恶癖好来培植和栽育它,供给它阳光,空气,土壤,水分和其他的营养肥料,在长年累月的时光中熏染陶冶它,这就是您所谓的把野生植物变成温室植物”宦淑质问道。

“那倒相当于把一株植物娶回了家。”杨凛昙瞬间把话题提升到了婚姻的层次和高度。

“先生要与一株仙人掌或是玫瑰结合”宦淑笑问。

“不,我绝无意这样做。婚姻的自由仅存在于本阶级他引用恩格斯的话,认为社会仍旧阶级分明,宦淑边听边想道,我无意于与任何一株植物结合。虽然你我都清楚,这里指的植物有了某些特殊的比喻义,但是我无意与它们结合,无论是一棵沙漠的仙人掌还是一株温室的玫瑰。”杨凛昙平静地说道。

“这倒像是植物的罪过了。明知您把它们携带在身边,只是为了戏弄它们的无知,把它们作为您和朋友的谈资与笑料,它们却还是这般死皮赖脸地黏在您身边,心甘情愿做那可有可无的陪衬。”宦淑踩踏满地枯黄的秋叶,和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道。

“或许有的人只是在享受一会儿把它们惹生气,一会儿又抚慰它们使它们重新笑容满面的乐趣。他有这样的权利,总该让漫漫人生增添一点儿使人愉悦的乐趣。”杨凛昙把前行的脚步放得更加缓慢,宦淑听罢他的话语,心中有些儿生气。

“那您怎样看待自己把一株植物娶回家的做法”宦淑刨根究底。

“有时候,婚姻无异于用绳索拴住一只漂亮的玩偶。”杨凛昙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毫不避讳。

“杨先生,您”

“噢,宦淑小姐”杨凛昙似乎意识到了宦淑对他过于客气的称呼,便道:“你该对我以你称呼的,舍弃敬称吧,此刻我并不是你的什么领导或者上司。”那口气就好像他什么时候是宦淑的领导或者上司一样似的。

“对某些人而言,称呼的平等亦是只存在于本阶级。杨先生,您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这便是第二十六棵银杏树。”宦淑停下了脚步,也不想与他做无益的辩驳,只指着不远处的标识牌对他道。

杨凛昙站在路边的两株冬青树旁,仔细瞧了瞧那显眼的标识牌,转而便带着加利福尼亚州上空的太阳一样令人晕眩的微笑,另辟话题道:“宦淑小姐不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或者说电话万一你给我引的这条路错误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对此负责重新引路呢”

“哦,如果真的发生如此状况的话,杨先生可以原路返回或者直接gs定位导航gs可比人都聪明呢”宦淑趁势讥讽他,又果断拒绝道:“而且我一向不习惯给陌生人留电话号码。”她说罢便转身就走出好几步。

“我正好相反,喜欢广交朋友并且尽兴畅谈。”杨凛昙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只银白色的钢笔,伸出着手对宦淑道,“写在手上似乎显得更加庄严和肃穆呢,我就站在这里等这庄严肃穆的历史性时刻了,宦淑小姐是要让我一直站着等呢还是希望我早些离开呢”

他这是又要添置新的植物嗬宦淑懒得搭理他,继续朝前走去。但走过了好几棵梧桐树后还是未听见身后有任何声响,便又情不自禁回转过头来只见对方直直地站立在原地,手中还举着那只银白色的钢笔向她招手呢。

她不卑不亢的爱慕虚荣绝不允许她放纵杨凛昙的无理要求按原路返回,可万一他要是向沈行长告状,说自己招待不周呢

宦淑站在原地踯躅了一会儿,便从自己的肩包里掏出记事簿和签字笔,很快地写了一串数字之后她便把那张小纸条撕扯下来,她身边的那棵梧桐树上恰巧有个树洞,于是她便把写好的纸条塞在了树洞里。之后,她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窃听者,再见。”远处的声音笑着道。宦淑闻声转过身来,只见杨凛昙的脸上全是加利福尼亚州上空的太阳一样令人晕眩的微笑,他朝宦淑举着只手算是道别,而那未曾扣紧纽扣的风衣袖口顺着手腕滑落下来,露出的是那块金光耀眼的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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