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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的观众一边看看时间,一边看看像石头一样立在那里对峙着的两个人,有的一头雾水,有的则暗自庆幸,而就在主持人咳嗽的当下,韩静忽然主动地一把把崔胜玄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去,要不要这么an
崔胜玄被眼前这个女人一把拉进怀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很顺从地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揽上她的腰。
“其实关于这件事的坦白,我早就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说着,韩静忽然暗地里一把拧上了他的肉,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拧转。
“痛吗”韩静微侧脑袋看向他。
“不痛”崔胜玄咬了咬牙,把眼泪吞进肚子里,强装着淡定,带着小委屈的口吻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说完,一百八十度大拧转变成了三百六十度。
崔胜玄脸色泛白,努力忍住不跳起来。而台下的观众们只看到他把她越抱越紧、越抱越紧,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嵌进身体里似的,于是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痛吗”韩静又用同样的语气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崔胜玄瘪瘪嘴,两只爪子揪着她的衣服不放,末了才饱含深情地说了句:“好痛呵呵”
韩静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这聚光灯和台下的荧光棒与横幅,恍然道:“原来不是在做梦”
崔胜玄:“”
主持人开始兴致激昂地倒数计时起来:“好了,现在还剩下最后六秒钟、五秒钟、三秒钟”
“哇哦”正在这个时候,那个三百六十度大拧转变成了五百四十度,崔胜玄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正在倒数计时的主持人被这声“哇哦”打断。
听到崔胜玄的声音,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崔胜玄一声冷汗,仰天长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明的看客满头雾水,一脸“大哥你怎么了,哪根神经搭错了”的表情。
收敛起笑后,崔胜玄终于在韩静耳边求饶:“饶了我吧,回去任打任杀随你便,在这台上给我留点形象吧。”
韩静这才松了手:“你个混蛋还真能忍”
崔胜玄知道她言外之意是怪他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说这件事,理亏在他,只好屈从地说:“我错了好不好”
哼╭╰╮
韩静一扭头,直接把他推开。
主持人最后还拉着韩静问和偶像这亲密接触感受如何baba之类的,韩静冷静地一笑,甩了甩手不屑地道:“小意思而已”呵呵,真的让你们流鼻血的那些场面都经历过,这么抱一抱算什么韩静强烈忍住那句“老娘连他丁丁都摸过好不好”的冲动。
崔胜玄身形一愣,而观众们的口型全是圆张着的“莫”
主持人嘴角颤抖了几下,大笑了几声,终于结束了这个艰难的环节。
韩静走下舞台后也没有朝着自己原来的位子走去,直接是走出了这首映礼的现场,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只感到自己脚下一软,好像整个人都要跌倒了。
她扶了扶脑袋,觉得整个人都乱哄哄的。
她拐了个弯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哗哗地流,愣了好一会儿才弯下腰,将冷冷的水拍到脸上,首映礼现场空调开得足加上太火爆,整个人都烫烫的,现在这冷水一拍,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裤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震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没一会儿又开始震动了起来,韩静一直都没有意识到手机在震动,直到两个走出卫生间的女人说:“咦你的手机在震动吗”“不是我的,是你的吧”“不是我啊,哦,好像是那个人的”说着指了指韩静的方向。
韩静这才反应过来,从旁边的抽纸机里抽了张纸擦了一下手,然后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韩静接起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韩律师吗”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你们临镇的蔡静珍,是托一个朋友才得知你电话的,所以冒昧地打过来了请见谅。”女人说话确实有一股子韩静老家的口音,不过她仍然努力地说着标准韩语。
“请问有什么事吗”这些年里,因为知道韩静在首尔做律师,所以她总是会接到来自老乡的亲戚或者朋友或者其他熟人打过来的咨询帮助电话,在他们看来韩静是那小地方里走出去的人才,所以都很相信她,而韩静也乐于为乡亲们提供帮助。
女人顿了顿,声音沉下去了一些,听上去有些难过:“是,有事想请您替我们出出头。”
韩静慢慢踱步到窗边上,道:“您不用对我说敬语,有什么事您先和我说说,如果我可以帮忙的话一定在所不辞。”
女人说了好几声感谢,才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小镇近段时间不知怎么被地方官员相中了,说是要来开发,其实就是想拆了我们的房子再把我们赶走,着我们怎么肯,所以一直都坚持着不肯动,可是现在好像是激怒了官员,昨天对面的那几户人家已经被人强行有推土机推坍了房子,还有认识的人受伤了,现在马上就要轮到我们这边了,韩律师,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韩静听完她说的,知道她是指政府拆迁的事,其实今年内各国各地都屡有拆迁纠纷的发生,在公权力和私权利的抗衡与斡旋之中,这些矛盾是避免不了的。
“韩律师,你有在听吗”见韩静没有作答,女人小心地问道。
“我在听。”韩静放缓了声音,“那么,你先说说政府给你们的补偿、赔偿政策是怎么样的吧。”
“好。”女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总结起来不过就是金钱上与安置上的补偿。
“韩律师,我们实在是觉得已经被逼上绝路了,请你务必要帮帮我们,给我们出出头,他们那样做和强盗有什么分别,你说是不是”
听着电话那头恳切的声音,韩静忽然感到其实自己有些愧疚,乡亲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出人头地了,是乡里的骄傲,而事实上她只不过是到了一个大城市做着渺小的工作、活得也并非轻松容易,很多事情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为自己解决,而在岁月的冲练下,她也渐渐磨去了年轻时候的一些锋芒与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