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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方才来时,听闻扶风县一带隐隐有凤鸣啾啾之声。便是心生糊涂,此前王阁老曾说,扶风县地震,是上天的告示。还引出前周之亡。如今扶风县有凤鸣之声,也是个典故,岐山凤鸣。啧,还是前周的事儿呢。如今这两件事赶到了一起,不晓得该怎么说”太后敢这样说,自是方才出宫之时,便已经派人去京中宣扬,岐山有凤鸣一事。再让人立时去岐山一带,假造此象。如今满朝文武都在朝中,谁都不知道,更是没法立时派人出去打听。等散了朝去打听,就算是从没有过的事儿,眼下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
“这扶风县地震的事儿,王阁老归罪于元贵妃,哀家无话可说,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如今岐山凤鸣,该落在谁的身上呢。依着王阁老的意思,这跟扶风县有关的,全应该落在元贵妃的头上。凤凰象征着什么落在岐山,可否又是上天的昭示呢”太后万般疑惑的神情,只看得王阁老心惊胆战。
这岐山凤鸣,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众人面面相觑,无比震惊。上天问罪是一举逼皇帝废黜元贵妃极好的借口,可如今反被太后利用回去,教王阁老立时有些下不来台。只得用皇帝的话,回驳道:“皇上也责怪微臣,太过怪力乱神。所以这,岐山”
太后立时顺着这话下来,道:“这岐山无论是地震,还是凤鸣,都与上天的昭示无关,也与元贵妃无关是吗”
朝中一应大臣似有不甘,却到底不得不恭恭敬敬答一句是。
皇帝的脸上半点儿也没露出惊讶的神情,反倒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默契的看了太后一眼,接了话道:“如此,元贵妃便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自不必再说废弃之事。”
“可,顾妃之事,皇上又要如何处置说来,顾妃到底是皇上您的结发妻子。该有个说法。”杨道远此时拱手,不卑不亢的询问霍延泓。
霍延泓刚刚预备开口,却是云千雪夺步而出,跪在太后与皇帝的面前。宝蓝的朝服上用金银线绣着翟鸟,栩栩如生,极为精妙。她眼波盈盈,垂首,额头贴在举得平齐的双手上,无不恭顺的说道:“臣妾遭朝臣误解,原本无话可说。思来想去,只怕是臣妾德行有亏,才引出此次琐碎的麻烦。欲加之罪,说多了,便是越描越黑。臣妾也不为自己辩白,如今只当着朝臣的面儿,自请降为妃位,愿出宫为皇上,为大齐江山社稷,为大齐万民祈福。”
让二毛心生不满的分界线
二毛:有妹纸反应,这几章的小泓花略无能啊难道说你后面有大招
某秋:请看这我郑重其事的脸,听我认认真真的说。咱们的小泓花不是无能。更多的是无奈。首先,他不是被顾临怡斗得束手无策,而是被舆论压力所无奈。他不能把上奏的臣子拖出去斩了,因为这是昏君的做法,会被诟病。其次,这件事波及的层面太广了。还有,对于皇上来说,专房专宠这样的事儿,确实是不应该的。皇帝再大,大不过祖宗家法。所以说不是无能,是不得不这样。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小泓花可以。直接把唧唧歪歪的人灭了,然后遣散六宫,跟小雪球从此泛舟江上,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多好
二毛:﹁﹁可以啊
某秋:直接全书完
二毛:﹁﹁说了那么多的废话,还不是想说,她俩不能没羞没臊,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她俩还是得历经磨难。
第5章 帝之无奈
霍延泓浑身一震,万没想到云千雪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双浓密的眉毛紧紧拧成一团,俊容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怒,道:“什么”
倒是太后当即含笑,看向霍延泓道:“哀家预备带着元妃往九华山进香。”太后此言,算是暂且缓和了僵持的局势。
云千雪如此,转身面向朝臣,仍旧跪在地上道:“皇上已经应了各位大臣的求请,诸位大臣皆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莫不成,真要逼死我这个小女子。才能尽心为皇上效力,才能尽心去扶风县赈灾吗”云千雪是不卑不亢的开口。
诸人皆不言语,却是柳逸铮率先应声道:“元妃娘娘说的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等人,自当极尽本分”柳逸铮开了口,顾临甫、卓逸等人也纷纷跟着应声。
皇帝的面上拢着散不去的阴郁,一双薄唇紧紧的咬着。
良久,他才转头,强忍着一腔怒气,缓缓的开口,“王阁老年事已高,既然打定了主意告老还乡,朕自然赐千金,让阁老荣归故里。”
王阁老年纪不小,却还不至于到辞官的地步。原本告老还乡,不过是威逼皇帝的托词,如今竟弄巧成拙。王阁老一口气喘上来,刚预备开口说什么,却被上涌的痰猛呛得连声咳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朝上与王阁老相近的老臣,立时纷纷跪地,向皇帝禀奏道:“请皇上三思,阁老乃是三朝重臣,朝之肱骨。”
霍延泓却是忽然站起来,大手一挥,笑问朝臣道:“王阁老自请告老还乡。朕也留过,可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难道王阁老告老还乡之言,并非出自真心,是为了胁迫于朕”这句话堵得朝臣再说不出一句。霍延泓便松眉,道:“退朝吧。”
众人齐齐朝着王阁老看过去,多为不忍,却仍旧起身,快步走出了宣政殿。朝臣纷纷退了出去,这会儿便只剩下太后、皇帝与云千雪,并着殿上的一众宫人。
阳光从门窗中漏下,洒在宣政殿大理石的地面儿上。一切都是静静的,再不似方才殿上的喧杂。
霍延泓幽幽一叹,一把将云千雪扶起来,眼中涌动着怒气,却也是万般心疼,“你只安安静静的在长乐宫便好,又来掺和什么明知道会被生吞活剥了,也不怕吗”
云千雪瞧着事情算是安安稳稳解决了,才终于放下一颗心,和缓的笑起来道:“我只怕你被朝臣以祖宗家法胁迫,两面为难。”
霍延泓面上带着些许懊丧,颓然负手在身后,另一只手重重的砸在了御安之上,“终究是朕没用,被顾临怡逼迫算计至此,想要保住你,也是不能的”
殿内的宫人,被唬的噤声跪地。
云千雪却是万般的不忍,勉强笑着,清凌凌道:“不,这不是你无能,而是无奈。也不是顾临怡逼迫,而是万事皆大不过祖宗礼法。”
太后此刻清了清嗓子,插言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