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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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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军主帅。”公孙策停一下,咬牙又道,“中州王爷。”

“啊,你说飞星将军啊。他好啊,当然好着呢,刚不还说他要回京了么”定安说到这里,眼中忽然爆发出灼热的光芒,“我傻啊他们不走洛阳,我就不能去汴京看他们么唉,现在出发的话,一定能赶上大军进城哈哈哈,我这就去和娘说”他一面说着,一面就往外冲。等跑出了院子,定安才恍然想起什么,回头向窗内的人大喊了句“公子,我这几日就不过来啦”。喊罢,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只是此刻,公孙策其实什么都再听不见。他慢慢坐下来,以手捂着左胸处那颗跳得快要炸裂胸膛的心脏上面,一个人喃喃道:“安好,他安好,就要回京了好,真好。”

再无声息。

他静静坐在那里,仿佛睁着眼睛睡着了。

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回神,重又看见视野中的满目青翠。

方才,定安是不是说宋夏签了停战协议

策,不出十年,我定会还你一个盛平天下

他轻轻闭上眼。

庞统,你果然说话算数。

大军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治平四年二月二十五的清晨入了汴京城。

当日城中万人空巷观者云集,甚至有人远道跋涉而来只为能远远看一眼这传说中的王者之师。所有人都推搡着、拥挤着,拼命探头向城门的方向张望,一派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终于,映着春日和煦的暖阳,那绵绵延延、似乎怎么也望不到边的队伍自视线的彼端缓缓而来,慢慢走近。

为首之人骑在一匹健硕无比的黑马之上。只隔那么老远看着,便觉他骏马既高且壮,剽悍非常,体型更是比普通战马长出小半个马头。其上之人却是衣袖飘摇,全不似众人期待的明戈金甲模样。在他身后,身披黑甲的将士或手执银戈,或腰悬宝剑,远远便反射出一片耀花人眼的光芒,引来众人啧啧惊叹。

队伍渐渐越走越近,当先之人已经来到城门近前。从那高大直挺的身形来看,他应当是一名武将。并且他既走在大军之前,当是主帅无疑。只是传说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飞星将军的模样,却丝毫不像民间传闻的那样孔武健硕虎背熊腰。

他看去大约三十多岁,目如寒水,剑眉飞扬。本来让人直觉应当张扬跋扈的容颜,此时却是一派沉静。他未如部下一般穿着轻甲,反是高冠锦袍的贵公子装扮。饶是如此,一股沉淀后的血腥戾气却好像依旧能从他墨鸦的鬓角,从他宽大的衣袖,从他紧束的玉带之间漫出,压得方才还在喧闹不已的人群霎时一静。

鸦雀无声。

人们就这般呆呆看着他们的英雄领着他那支叱咤风云的铁骑步步而来,看着那些自修罗杀场之上回转的将士们的脸,沉静且肃杀。

待得庞统的越影自城门下穿过又走出百步,如惊雷般的欢呼声才在一瞬间乍然爆发。

军队穿过汴梁的漫漫长街,一路向皇城而去。那里已经中门大开,身兼右相太师两职的庞籍率领着百官,等候已久。

例行的阅军、面圣、封赏之后,已过晌午。庞大的军队依令散去,庞统这才上马,向着自己的王府而去。

“王爷”

他刚拐过一处转角,便见一众管家仆役簇拥着一顶素净的软轿停在道边。轿前站着的女子眉目如画,眼中分明泪光盈盈,却仍努力地抬起了脸,向他微笑。看着她颤抖的朱唇,庞统长久以来疲惫的心神放软了几分,开口低唤着她的名字:“妍儿。”

听到他的声音,柳妍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可她还是站在原处,没有上前。

庞统微微一笑,遥遥在马上对她伸出了手:“本王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错心

中州王府上下皆知王爷独宠一位疏竹淡烟、眉目如画的柳姬。可虽说是独宠,王府里也没有其余与她相争的女人。下人们都不由暗地传着这恐怕就是日后的王妃正主,奇怪的是庞统虽对她温柔体贴疼爱有加,却绝口不提立妃的打算。

一晃经年。

王府管家庞福是庞府旧人,从小看着庞统长大,多少能猜出主子的几分心思柳妍小姐虽在体貌上并无半分相似,可那清淡明澈的眼神,外柔内刚的性情,有时能让他想起故人。她喜着一袭浅淡的绿衣,静立窗前,如柳如竹。

说句不敬的话,比起公务缠身的庞籍,他经常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爹。不管庞统再是年岁已长,再是权倾朝野,他也只关心他衣食冷暖,内心苦乐。自从那人离开以后,有这么一位娴雅女子与王爷相伴,无论如何,他都心怀感激。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治平四年秋。柳妍照常亲手熬了汤送去书房,却见庞统立在窗前,眼神朦朦胧胧仿佛落在院前那一片青竹花影上。听她进门,庞统不动声色转过视线对她一笑:“妍儿。”

柳妍放了汤在案上,见他未忙公事,便到他身侧轻轻一福:“王爷,柳妍有一事相求。”

庞统随手挽她起来,见她面上一片认真,微愣一下便开口调笑:“妍儿从不曾要本王做过任何事。今日你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本王也得想个办法遂了你愿才好。”

习惯了他偶尔的笑闹,柳妍轻轻替他理了理衣袖,动作中带着一种仿佛母亲长姊的柔情。她为他一一抚平衣摆,才抬头看着他说:“相爷年事已高,这段日子身体也不大好。王爷又国事劳心不得时时探望。我想求王爷接他过府,每日也好善加侍奉,以尽孝道。”

庞统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立时褪去,蓦地盯紧她的眼睛:“父亲的病情到底如何你们可是一直在瞒我”

柳妍见他一时冷下面孔,却也不慌,只退一步跪在地上:“王爷先且勿忧。相爷之病确如太医所言,长年辛劳外加郁结于心。年轻时尚不明显,现下年高便一齐发了出来。”

庞统也不言语,却没有伸手扶她。

柳妍抬起头,仍是如水的平静:“只是太医说相爷这病原是旧疾,只因长年劳碌隐而未发。这两月以来病情忽重,应是骤然放松心神所致,适宜静养。柳妍大胆,想太后娘娘常年深居宫中,王爷又时常不得闲暇,恐相府下人照料不周,才自作主张来求王爷。”

庞统盯着她明澄清澈的眼,只叹口气扶她起来,放软了声音:“妍儿,本王不是在怪你。你能有此心,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呢。此事自然依你。”

柳妍虽没说什么,庞统却听出她言外之意。

恐怕父亲,已是时日无多。他先前几次探望见他看来还好,只说年事已高不想再烦心国事,渐渐不朝,那些奏章也开始移送至王府。每每问及父亲病情,太医和庞府下人都轻描淡写几句带过,他竟也不曾多心。现在想来,这怕是他们联合起来瞒他。不必说,自是出于父亲授意。他虽知父亲早年过六十,却总见他威势逼人纵横朝野,竟渐渐忘记去想他会不会也有不再强健,甚至缠绵床榻病入膏肓的一天。

他一面出神,一面不自觉轻轻抚着她的鬓边。待庞统回过神来,已见她精致如画的面庞上升起两朵红霞。他心中忽然一震,脱口便道:“妍儿,本王娶你为妃可好”

柳妍半垂的脸忽然一顿,又慢慢抬起头,面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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