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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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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妈子站起身,敲了敲身后的门。片刻之后,门被打开了,一女子站在门口。明日看时,果如苏荷所说,灰蓝色水田衣,道髻,和身后的剑,衬得这年轻道姑愈显清绝脱俗。

她没说什么,只是将苏荷和明日让进了房间。三人坐下后,苏荷率先开口:

“冷姐姐,今日我们二人来此,实是有事相求。”

冷月看了看她,又站起身,道:“请先喝杯茶吧。”

“冷姐姐费心了。”苏荷赶忙道,“我们有事相求已是劳烦,又怎敢贪茶”

冷月径自走向火炉边,拿绿玉斗斟了一杯茶,放至上官明日手边,淡淡道:“这位公子似乎有些口渴了。”

明日眉头微锁,但还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入口为热茶,然一经入胃,便冽凉如泉,暗自惊奇之间,突觉心中的忐忑已去了大半。苏荷向茶杯扫了一眼,普通的六安茶,杯底却隐隐有一弯月形的凝重之色。她恍然大悟,向上官明日道:

“这茶里加了冷姐姐独门秘制的清心散,是消惊祛火,安神宁心的绝方。”

冷月微微一笑,返身回蒲团上坐下,重又开口道:

“到底有什么事,竟能劳动历朝历代最年轻的当朝首辅到我这小小道观中来”

“惭愧。”上官明日尽量简短地客套了一句,尔后第四次讲起了唐糖的病。

听完后,冷月神色凝重,明日心下以为她并无可解之法,便有些失望。但苏荷却向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片刻之后,冷月缓缓开口:

“听公子描述,似是中了奇毒。”

“奇毒”明日和苏荷一同惊呼,有些不安地向对方望了一眼。

“中此毒者,必于新月前后误食一种名为璎珞的毒草。此草是极阴之物。误服之后导致气血失调,阴气过盛,阳气亏损,至体气下沉,才有如此症状。”

“那,此毒可有解”上官明日问。

冷月叹了一口气,道:“这要看机缘啊”

“请冷师傅明示。”

冷月停顿了片刻,便向他二人一一道来:“中毒者若为男子,只需以枳麻、陈皮、艾叶、当归等药材疏通经脉,活血化瘀,再以我炼制的无忧丹根除毒性即可。然中毒者若为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问病求医为哪般3

接上节

“怎样”上官明日已捏了一把冷汗。

冷月扫了他一眼,道:“若为女子,可就麻烦了。要以秋海棠花瓣四两,满月之夜采摘的七星莲子四两,捣碎和以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以蜂蜜浸泡。”

“这并不难配啊。”苏荷道。

“药方的确不难,可药引却难得。”冷月道,“需以成年男子的鲜血,与陈年的竹叶青酿十二钱调和。”

“成年男子的鲜血”如此奇特的药引的确让上官明日大为诧异。

“是啊。”冷月站起身走到房间的另一头,背对着他们,道“这便是机缘之所在啊。”

“此话怎讲”明日忙道。

“是要看这男子与那中毒女子的机缘,若是机缘相合,其血自可与之相合,若是不合恐怕是性命难保,任是神仙下凡,亦无回天之力。”

“那么,要怎样才能知道这机缘是否相合”明日的声音里有微微颤抖的紧凑。

冷月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望住他,一字一顿道:“没有办法,若要救人,你只能放手一试,成与不成,皆要看命数了。”

听了这话,苏荷下意识地望向上官明日。而明日也一脸错愕地回望着她。的确,他可以竭尽全力只为救唐糖一命,但事到如今,却似乎并不是单靠他的尽力就可以做到的。更何况,这药用起来险之又险,稍有疏忽,怕是连唐糖的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那么,这病若是不治,可有妨碍”他问,声音是出奇的平静。

冷月叹了口气,道:“听你这描述,她这病似乎已有了些日子。不妨告诉你,即便是我,拼尽一身医术,也只保得她今冬无虞。”她平静地叙说着,声音里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悲悯。

“明日大哥”苏荷轻声唤他。他却举起了一只手示意她噤声,自己又转向冷月,郑重问道:

“你能肯定,这药能救她”

“若是药引对了,便有九成把握。”冷月答道。

明日沉默了片刻,忽地站起身,道:

“多谢冷师傅赐教,我们就先告辞了。”他说罢看了苏荷一眼,向冷月一拱手,便往禅房外走去。

“不必言谢。”冷月重新坐下,合上眼皮道,“这事说来,终究是要看机缘了”

谈话结束得突然,尽管有些诧异,但苏荷还是站起身,对似已入定了的冷月感激地笑了笑,跟在上官明日身后走了出去。

菊儿和张妈将他们送到观外,作别后,两人便下了山。

回到城里时已是暮色四合。一路上,明日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将苏荷送到苏府门口时,他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明日大哥。”苏荷突然叫住他。

“什么事”上官明日回过头,眼神却并没有聚焦在她身上。

苏荷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还有半个月就是白露了。”

明日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终于回到苏荷身上。他有些疲惫地笑了笑,道:

“我知道。荷妹,多谢你。”

苏荷微微一笑,道:“那么,改日再见罢,明日大哥。”

“告辞。”明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被绛紫色的暮晕淹没,苏荷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尔后才转身向门内走去。

又过了十多天,白露将至,上官明日却愈发的不安。若要用冷月给的药方救唐糖,机会只有这一次,可说实话,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夜已深,明日又在书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还时不时地叹口气。

坐在案前的骆毅把手中的笔向白玉笔洗里一抛,抬头看向他,开口道:

“还没决定么”

明日看了他一眼,转身望向窗外,道:“性命攸关,我怎么能”

“你当然能。”骆毅简短却坚定地说。

“可是我怎么能够确定,我这么做,是救她还是害她究竟谁是与她机缘相合之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明白,我不能尝试,她没有第二次机会。”

“我明白你的意思。”骆毅道,“只是在我看来,你只需用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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