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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所有的消息来源均是通过老太太的口,这事情的经过与缘由怕没有几分可靠的,可太学的博士和太学生为了此事,最终是死了好些个人的,这消息谢朝华却是隐约听说了的。
想着老太太见了焕哥哥,定是会问起他不上学的缘故,如此这样,凭老太太的政治洞察力,定是会让焕哥哥留在府里的了,自己到省了劝阻他的一番口舌之事。
回到院中,谢朝华突然感到有些无力疲乏。
前世,寻寻觅觅一生只落得个周身冷冷清清,最后不过是凄凄惨惨戚戚结局。生老病死,骨肉分离,对于眼前尚未及笄的她而言,却是早就尝了个遍。今世她还要这样步步为营地一直活下去吗自己何日才能自由地走出这深院
院子里安静异常,她所住的地方一向冷清,即使大白天也鲜少有人过来。谢朝华取出母亲留下来的那架古琴轻轻抚弄,曲不成调,皆是断音。
“姐姐好兴致啊,竟然抚起琴来了。”话语未落,妹妹谢朝容便入得屋里来,她瞟了眼谢朝华,皱眉道:“只是这调子听得让人心中烦闷,还是换个曲子吧。”
谢朝华淡淡一笑,收了手,道:“妹妹今日才是好兴致,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呢”
“还说呢,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半个月的禁足,姐姐也不想着来看看我。我都快憋闷出病来了。”谢朝容嘟着嘴,一派天真样子。
谢朝华笑了笑,拿腔拿调地扬声道:“可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你还入宫去了呢,怎么这会儿还跟我说要憋出病来可见是诓我呢。”
“姐姐就知道挑阿容话里的错。”谢朝容嘴一撇,转身背对着谢朝华,过了一会儿,她却又猛然转过身来,眨眨眼道:“这次我去宫里见到了一个人,姐姐既然知道我入宫,可知道我见了谁了么”
谢朝华心中一动,寻思着,不会这么巧偏是遇见了他吧当下却不显露,只站起身,一边将琴收好,一边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宫里这么多人,我哪会知道你见着谁了。”
“我见到他了。”
“哪个他”谢朝华这下心中更加确定,却仍是故意疑惑不解地问道。
“就是那天元宵灯会上救了我的大英雄。”谢朝容说话间,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目中却是神采熠熠。
“哦,原来是他。”谢朝华轻描淡写地应声道,“他身为城门校尉,负责京都守卫安全,你在宫里见到他实属正常。”
谢朝容猛然抬头盯着谢朝华看,“姐姐是如何知道他是城门校尉的既然知晓,那日却又为何不说与我知。”
“那日见他身穿校尉官服,而灯会上起火的事情,他又说是他的职责范围,可见是城门校尉了。”谢朝华笑了笑,抬头回视谢朝容,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以阿容的聪慧,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呢。”
谢朝容瘪了瘪嘴,挑眉扬声道:“姐姐原就是比其他人都多个心眼,在这些个穿着打扮上头的,也就只有姐姐会注意到。”
谢朝华听她这番酸话,却也不在意,只笑而不语。
谢朝容想是觉得有些无趣,便也不再说话,只在谢朝华屋子里东摸摸,西瞅瞅,却就是不肯离去。过了好半天,她忽又开口道:“姐姐你再聪明,可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除了城门校尉之外,却还有另一个身份,姐姐你倒是猜猜看,可我只怕你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的。”这些话她一个人在肚中憋了好些日子,除了谢朝华又实在没人可说,最后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是什么身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才没这闲功夫去猜呢。”
谢朝容看谢朝华不耐烦的样子,心情反而好了起来,凑上跟前,有些讨好地说道:“不猜便不猜,我告诉你。这人竟然是宫里近来最得宠的何贵人侄子,安西将军何震之子,何元吉。”
谢朝华虽然早就心知肚明,却仍然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谢朝容看她这模样,越发得意了,话匣子打开便收也收不住。
“听说他小时候就是个文武双全的神童,如今更加是越发精进了。前些日子,安西将军诈死假意降了匈奴,年前却出人意料,来了个里外合击,将匈奴重创,如今这何家可是皇上跟前第一大功臣,他如此年纪就封了校尉,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谢朝华却根本没在意听,何贵人的得宠也不过是借了她哥哥安西将军的光。想着昔日自己多年来的圣宠不衰,其实不过是肖睿做给谢家,做给自己看的,一旦等到他羽翼丰满,自己还不是被他弃如敝履
安西将军没有死她早就知道,而且会破敌有功,她也知道,更何况她还知道,何家军日后将成为左右时局最最关键的筹码,成为众势力争取的对象。甚至连谢家都要看何家的意向而动。
今世,她故意让肖睿与何元吉错开,那是他们前世的第一次相遇,在互不知身份下的相识相知是最真挚的。如今没有了这段意外见面的插曲,今世,何元吉还会站在肖睿这边吗
第三十二章 深谋远虑
更新时间2012129 9:30:16字数:2028
最终,太学府一干众人为郗道函大人获罪一事跪求在宫门之外,恳请圣上查明真相,还郗道函大人清白。
这件事情在京都里是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却依然是被皇帝压制下来,据说圣上当下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宣此事领头的几个博士面见,指着鼻子厉声痛骂了跪在金銮殿下的一群博士们,叱责他们这样纠众上书实是威逼君父,大逆不道之举。而那几个博士倒也是胆大,竟当庭叱责皇帝不辨中间,话语之中还提及了之前废太子的事情,最终导致圣上雷霆震怒,立刻便将几人推出午门斩首。
此事便在一片黑色恐怖之中惨淡收了场。
期间还有件事情,那便是出使楼南国的人选定下来了,出乎谢朝华意料的是,此人竟是自己的父亲谢琰,而这在前世并不是如此的。想来或许是跟这些日子新姚公主入宫频繁多少有些关系。
这一日,谢朝华像往常一样来给谢老夫人请安。
一走进屋子,空气里满是中药的味道,这些日子谢老夫人的病到不似之前,只是头疼耳热的小毛病,仿佛严重了许多,竟不像是装样子的。前几日她来请安,老太太病得都没醒来,不过即便没醒,谢朝华还是日日前来。
谢朝华进得屋子,没有直接就往里屋去,先在外头坐着。等里头一个伺候老太太日常起居,有点脸面的大丫头出来,谢朝华便朝她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自然是个伶俐的,几步便走到了谢朝华身边。
“老祖宗前些天还好好的,这几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