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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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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听不明白,要问这个平顺世道求什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怕论起来不太好看,便闭了嘴。聂风不再说。一些话只说给有意思的人听。他师兄是有意思的人。就不消讲,步惊云也知道聂风心里西东南北往哪里去。

风云有时眼对眼看着望着,半句没有,却还似不够。聂风父母忧着两人这样,会叫俗情笑煞,坏了邻里乡风。便赶着寻了一趟无名,只说:“聂风那孩子大了没个姑娘,怎生是好。”

师父喝茶,烫得扪袖,笑说:“风儿不还有他师兄么。”

可后来聂风把他师兄丢了,他师兄为他死了。

步惊云往他命中注定过了一段,咕咚一声又殁在聂风半辈子里。死前剩了一把绝世给他,哽着低声说:“风师弟,把绝世带在身边,让我一生护着你。”

步惊云死了,聂风还是成了片儿警。

今时他出街,便是要寻个屋子独自居的。聂风约过一家房东,姓雄,姓得好,名霸,名得也好。凑一块响亮。聂风自小识得,说是上边退下来的武术教练,生得且高且大,瞪着两眼甚是威风。聂风就往巷子里亲来扣门,分寸他是很懂的,唤声:“雄先生。”

雄霸掳了一箱杂货扛出街去,搓手说:“哎呀,风儿,进来进来,我都给你斟酌定了。”

聂风晓得雄霸就是那么样的人,他说斟酌定了,大概便是斟酌定了。两人又在屋中谈得许多闲事,最后推在屋里坐了。数着几个多经打点的木头匣子,桌子椅子冰箱电视雕花的床,该有都有,正经这一个好处,不需聂风再来置办。

聂风起身说:“雄先生,谢谢你,我四处看看。”

雄霸笑了:“你看你看,我给你讨杯茶去。”

聂风独个儿屋下转得两圈,一格一格来抽柜上几排檀色屉子。半壁旧木蓄得奇香,一瓢一瓢的,不成腔调,多得让人发愁。但內里却是空的,要谁絮絮把心添进去。聂风的心随他师兄去了,是以无能为力,便低头呛得一声阿嚏。末了掏得一只玻璃瓶子,没得稀奇,盖子铜得发灰,叫一张纸封了。

写着:勿拆。

聂风又呛一声阿嚏,颠得瓶子下地。它照面滚了两圈,咯嘣咯嘣碎了一滩。抛了一团一团墨迹。聂风瞧着好像吞了一口,憋得脸色铁青。躬身想收拾收拾,来去寻了簸箕,转身逢了一颗头,倒吊在斗篷子上,把他瞧着。

它说:“凡人。”

可惜这话早叫许多故事写冷了,没把聂风骇得暖起来,只笑一笑:“你是”

它哎了一声。

“凡人,你笑得好。”

“先生,你是”

“我是魔鬼,叫做步惊云。”

聂风听了,打叠打叠扫帚默了挺久说:“步惊云”

它又说:“魔鬼,步惊云。”

再从斗篷里掏了一张纸,卷吧卷吧教它裹了。念,字正腔圆的,肃然得忒不必要了。

“凡人啊,第一个五百年,我发誓,谁把我放出来,我就能满足他一个愿望。可惜没有人。第二个五百年,我发誓,谁把我放出来,我就能满足他三个愿望。可惜没有人。第三个五百年,我发誓,谁把我放出来,我就吃掉他的脑袋。可惜没有人。第四个五百年,我发誓,谁把我放出来,我就喝干他的血液。可惜没有人。第五个五百年,我发誓,谁把我放出来,我就成全他的姻”

到这停了,飘得两飘蹭在聂风跟前,拿爪子往纸上点点。

“凡人,这个字怎么念”

“缘。”

它讨了明白,吭哧吭哧也笑,和喜和怒都不及的,又说。

“姻缘,凡人,你把我放了出来,你想要什么姻缘”

“我云师兄。”

“我是魔鬼,不是云师兄。”

“我要我云师兄。”

“我是魔鬼,不负责起死回生。”

“我只要我云师兄。”

“你云师兄长什么样”

聂风兜里摸了照片给他。框中男人霜发冷眉,对着谁都一个滋味。只得聂风见过师兄别处样子。聂风常想,若他某天去了,就叫这独一份音信惦念不知所终。究竟他不能糊涂死了。聂风念得发乎情,抹泪只说:“我云师兄。”

它叹气:“好,就你云师兄。”

新文刚开始文风可能还有点转不过来现代文噗大家担待另外后天要出去玩儿停更一次星期六更

、猫与狗

它也能化做花儿草儿狗儿猫儿,但眼前这个凡人回了头,笑上一笑,它拿这一笑很是没有办法,就为了这个,化成他云师兄来了。眉啊眼啊霜发如雪啊,都没得两差的。

聂风房里养了云师兄模样的人,别家大抵都不晓得。雄霸也曾转来看他,魔鬼就往侧屋歇了。聂风这个片儿警与他些个片儿警再不相仿,提了剑往街上去,怎地神气还需用五谷蔬果养着。可魔鬼不吃饭。当天聂风打了两碟炒面捎归家来,桌上步惊云拿眼瞪他瞪了一路。

“好吃”

“不好吃。”

步惊云听完皱了眉,指着电视机里点火的卷发姑娘,又问:“你怎么不做饭”

聂风食毕擦嘴,抬了眼皮把意思到一到,且说:“没时间。”

聂风自小聪慧得紧,刀腿诗画都能拎出门面耍上一耍,偏生厨艺一节最是糟糕,简直猫嫌狗憎,末了得他云师兄捻着筷子一盘一盘就着淡汤送下肚去,还得评与四字:“意在笔先。”

师父说这是有心无力的委婉叫法。

打从他云师兄去后,聂风便连这点意兴都不如何有了。但步惊云一问,聂风搁了筷子说:“你不吃,因为不合味道我叫老板往里多加了两勺花生,你不是最喜欢的么”

步惊云没了声息。聂风半天缓过笑来。最近他总爱笑,步惊云瞧着他,当真好看,但读不懂他的意思,又说:“我不吃饭,我吃人。”

聂风不笑了,拽着剑问:“你吃人”

“吃人的心思,哀的,怜的,忧伤的,慨叹的。你一皱眉,我就添了食物。我一口两口三口,就把你一腔苦水吞掉了。”

“好吃么”

“好吃。好饱。”

说完又说:“别人都没你的好吃。”

聂风觉得步惊云这个魔鬼,委实是个极好养活的魔鬼。饭后也不需甜点供着,聂风沙发上团了,低头与他剥了两个桔子。步惊云喝了水,依旧瞥着电视机里几个锅碗勺子。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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