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4(2/2)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那不妨开门见山从现在起,我每问一个问题,十秒钟后你若不回答,我的部下就会对你的同伴动手,至于是挑手筋或者挑脚筋嘿嘿,全凭他们心情。”
“你疯了”
“啧啧,有和本少爷理论的工夫,倒不如老实交代第一个问题,night raid的基地建在哪里啊”
司隐缄默无言。
“要倒数了哦,十,九,八,七三,二,一”
候于两旁的士兵经他示意,将手中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紧贴在了拉伯克的肋下。
拉伯克发出一声凄厉痛呼,但很快又咬紧牙关忍住了,冷汗涔涔而下,他垂眸任由头发凌乱地遮挡视线,没有朝司隐看上一眼。
“司隐就当作我已经死了吧什么也别告诉那个混蛋”
“哎呦,还嘴硬呢”席拉悠然自得靠在软椅上,色眯眯摸了一把司隐的小脸,“接下来第二个问题,night raid的下一步作战计划是什么”
这次依旧没有听到任何答案。
铁钉丝毫没有停顿刺入了拉伯克的锁骨,司隐在前者压抑的痛呼声中,抬手攥住抵在自己脖颈的刀刃,发泄般令鲜血顺着刀柄淌下,然而即使如此,也缓解不了内心的挣扎和愧疚。
从未意识到过,自己竟是这样的无能,无能到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伴置身于炼狱中央,却连出言安慰的资格都没有。
要么坦白night raid的信息,要么任由拉伯克死在面前。
听得席拉又道:“第三个问题,请简要介绍night raid全体成员的帝具情况。”
“说什么鬼话”她沉声回应,“有胆量就把你的帝具亮出来,好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司隐小姐有兴趣吗哈哈,我的香格里拉是空间帝具,是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存在可惜你们是没机会领教了,将死之人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就算我们死了,你也得不到night raid的半点信息。”拉伯克冷笑,“大臣的帮凶,帝国的走狗,你以为自己能倚仗什么你的结局会比我们凄惨百倍”
“死到临头还要讲一些惹本少爷不爽的话,看来实在没必要在手下留情了”席拉颇不耐烦转过头去,“干脆废他左眼吧”
“等一等”
他不怀好意看向司隐:“呦,终于忍不住要替这小子求情了”
司隐突然觉得,大约樱吹雪不在身边,自己便只是个可任其宰割的普通人,无法贯彻信念,也无法守护重要的伙伴。
那种绝望感叫嚣着,几乎就要冲破心底的禁锢席卷全身,一时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失去了。
为何非要让她来做这道选择题,为什么偏偏是她。
“拉伯”清澈灰眸难得显出茫然的痕迹,她怔然自语,“早都说过别和我扯上关系了吧,你瞧,我并不是个能带来好运的人。”
当初与giotto的感情无疾而终,反而给对方徒增了近百年的执念,与云归的牵绊最终也是以阴阳两隔而收尾,如今加入night raid,同样还是找不到全身而退的那条路,只能把更多人扯进自己命运的怪圈。
不是说好要变得更强大吗
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别说蠢话了”拉伯克的声音将她重新扯回现实,他费力喘息着抬头,眸底水雾氤氲,眼神却格外坚定,“杀手的宿命如此,像我们这种人,横竖死后都是要下地狱的,你何必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本少爷可没心情听你们俩瞎扯。”席拉用力扣住司隐的下巴,强迫她正视着自己,嘴角斜吊笑得猖狂无比,“考虑得如何了是舍弃那可笑的集体荣誉感,还是任由这小子废掉一只眼呢”
拉伯克平静道:“司隐,转过头去,让同伴为难可不是我的风格。”
心中已有决断。
司隐低下头,许久,终是缓缓道了一句:“席拉,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说得好但在那之前,还是先看看你朋友的遭遇吧”
锋利针尖笔直刺入眼球,血色隐去了水绿瞳仁中明亮的光影,拉伯克发出受伤野兽般颤抖的嘶吼,声声惨烈。
司隐双腿一软几欲瘫倒在地,她捂住脸隐忍地呜咽着,泪水与掌心血迹融于一处,锥心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司隐再不赶紧崛起,连我都要受不了了
、救援
拉伯克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醒来之后已被熟悉的温暖所包围,左眼剧痛,他攥紧手指,禁不住低呼出声。
恍惚中似有人温柔抚过他的头发,动作轻缓,随即便听得清婉女声自耳畔响起:“别怕,拉伯,没事了。”
“司隐我左眼真的看不见了。”
司隐静默,只是更加用力搂紧了他。
“不过太庆幸了。”他轻声叹息,“如果是你,瘦小身板要怎么忍受那种事情。”
“我倒宁可是自己,也不想亲眼看着”尽量平稳的声线仍旧带了微颤的痕迹,她侧头转开了目光,“抱歉。”
或许,一句抱歉尚不足以开解心情。
拉伯克笑了:“其实想想也没关系,娜杰塔的右眼归于黑暗那么久,现在也依然好好地领导着night raid,身为一个男人,经受考验是理所应当的。”
“谁让你是白痴,那时叫你走却又不走,考验之类,也总得活下来才有意义。”
“我们是搭档,独自回去要怎么面对大家,我做不到。”他颇为艰难地抬头,语气略显自嘲,“司隐,你知道么,我特别受不了女孩子掉眼泪,那简直是我人生最失败的事所以,别哭啊。”
尽管在受刑时神智不甚清晰,他也还是看到了她掩面哭泣的模样。记忆中,她该是风致婉约巧笑嫣然的,每一次临近悲伤边缘的时候,也都会固执将脆弱的一面隐藏在灵魂最深处不愿示人,可她却在为了他流泪。
自然,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知道她在发了疯一样试图撞击两侧士兵的刀刃来自尽,若不是这极端的举动暂时让席拉忌惮,恐怕自己的右眼也保不住了。
“伤口还好么”
司隐默然抚着颈部已经止血的刀伤,淡然摇头:“并不严重,席拉答应过艾斯黛丝,要把我留到行刑日那天公开处决,因此他不会轻易让我死。”
席拉也明白,再审问下去也是徒劳,问不出任何night raid的信息,横竖他折磨犯人的变态目的是达到了,成不成功无所谓,只等把二者以叛变者的罪名处死,就可以去向皇帝交差了。
“其实说起来,大概我也该知足了,毕竟就算是死,还有同伴不离不弃地陪着呢。”
“说什么胡话。”
“真的,相比起终要来临的死亡,独自永远摆脱不了的孤单感觉才更可怕吧”
司隐低声道:“说这话可不像你风格,拉伯,night raid的成员都站在你身后,只要旗帜不倒,你就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