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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盖头,喝了交杯酒,那美人儿一直低头不语,很害羞的样子。灯下细看,真真是形容如画,不过脸色微微有点发白,定是家里贫苦饿的,日后要好好补补。
芙蓉帐里暖,巫山云中浮,以下去百字,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万公子伸了伸发酸的腰腿,看看身旁的人儿正睡的沉。一头秀发铺在枕上。万公子伸手摸摸佳人乌发,奇怪,那头发竟然随手而落,满满的抓了一大把下来。万公子大惊,扳过那女子身子一看,只吓的是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床上分明是一具冰冷僵直的女尸,像是刚死不久,正直勾勾看着万公子。这女子生前怕是长的还不错,如今却是点点尸斑布满半个脸颊,形容狰狞,哪有半点佳人模样万公子打赌从没见过这女人
闯进来的丫头仆役看到这诡异的情形,也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乱作一团。
万公子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盘算如何先处理了这女尸再说,就听管家狂呼“公子爷,官府拿人来了”
话音未落,就有凶神恶煞的差人从外边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由也愣了愣,不由万公子分辨,夹了他就走,万公子只有狂喊冤枉的份儿了。
大堂上惊堂木一拍,青天大人他查的清楚。原来近日里颇不太平,三个月前,邻县发生了一桩血案。陈进士家,半夜里有一伙贼人翻墙而过,抢了黄金珠宝,还杀了陈家待嫁的二小姐和两个丫鬟。
这陈家本就是有些势力的人家,更要命的是,那死掉的陈二小姐本已许配了镇国公的儿子。这可是捅了天大的篓子,附近各州县都在严查,好容易捉住犯案的一干贼盗,追回脏款,无奈少了四锭用作聘礼的金子。更添乱的是,月前本已经下葬的陈二小姐的尸身三天前被盗了,那陈家疯了般悬赏破案,捉拿犯人。可就那么巧儿,今天一大早就有个老头儿来报案,说是本县万员外就是众官家要捉之人,还递上了一锭黄金作为罪证。那金块背后,清清楚楚刻了镇国两字。官府不敢轻视,忙派衙役去探,正捉的那万公子和女尸在床。回头找那老头,竟然不见了踪迹。
仵作验了尸体,直道怪哉,为何这尸体三月不坏而且有过交合痕迹。等到陈家来人一认,不由大放悲声,这是二小姐死不瞑目啊,可怜她大家闺秀,死了还要受这般侮辱。很快有人认出那万公子本是邻县的乞丐,本来家有万贯,但因为嗜赌好色,耗光了家产,甚至卖掉了夫人,气的双亲一命呜呼。
官家认定证据确凿,怒他品行为人不齿,报上刑部,就断了个腰斩。这万公子欲辩无门,说天上掉金子,女尸爬上床,谁信啊可叹那如愿果有效的日子太远,挨不到那天就被拦腰截了。
万公子断气的当天,阿宝将一个锦盒递在一红衣女子手上:“夫人,那个东西在这里了。”
那红衣女子打开看了一眼:“呵呵,看来,明年,后院的如意树又可以结果了。”
将盒子递给身后的阿蛮,夫人停了一停,道:“把剩下的尸首埋了,算是谢他,这样的心还真不好找。””
万公子受刑后,众人恨那他无德,任其暴尸荒野,忽然有一天,不知谁将他埋在乱坟岗上,连墓碑都没有。
如愿果完
榆叶饼
天下四大喜,张家公子一下子就碰上了俩儿: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洛阳城里城外,没有人不羡慕张家的。
要说这张家原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有几亩田地和一家不大不小的店面,卖些个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张老爷,就是这少年得志的张公子的亲爹,本是张家一代单传的独子。在张公子呱呱坠地的时候,一激动,就雄心壮志的要为老婆儿子多赚银子,远行去了江南经商。这一去就渺无影讯,如今已近二十二载了。可怜张氏孤身带了独子,支撑生计。
初开始,有人想占这孤儿寡母的便宜,谁知这张氏凶悍无比,胆光天化日敢动手动脚的,一定被骂的狗血淋头;若是上门生事的,那张氏就唤齐了仆妇伙计,一边派人报官,一边抄了家伙拼命;有人夜里想去偷鸡摸狗的,才爬上院墙,就大叫一声,一头栽下来,半死不活了。醒来说见张氏手攥着洗衣的棒槌,坐在后屋前的榆树下冲他怪笑。众人听到这鬼话,无不当笑话来讲,真是悍妇如鬼啊。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敢打这张家的主意。
这张氏,对外十分凶悍,对公婆却是百般孝敬。那张氏的公婆在世的时候,可怜她花样年华守了活寡,心下不安,要给张氏一纸休书,谁知那张氏如铁了心肠,跪在二老面前,泪如雨下道“生死不离张家。”二老动容,从此不再提休书之事。后来二老思念儿子,不久下世,里外丧事全是张氏操办,做的十分周全。
每每黄昏,有了闲暇的时候,那张氏就带了米酒,独自靠在院里的榆树下,喃喃自语,仿佛和那榆树说话一般。家人道她心里孤苦,也不以为怪。
如今,张家公子发达了,不但榜上有名,而且还娶了名门的小姐,张氏可算熬出了头,那些在背后叫张氏母大虫的,如今也要恭恭敬敬叫声张老夫人。
张公子成亲这天,张家院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宾客满堂时候,一对披红挂绿的新人正准备对着老夫人行礼,却是横竖找不到人。仆妇亲戚忙了一阵儿,终于在后院的大榆树下找到了她。张氏晃着酒壶道“让佳儿佳妇来拜一拜这榆树”,明显已经醉了。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想试着哄着老夫人回到大堂,却是拖拽不动。
消息传到前厅,张公子无奈,只得对新娘子低低道“母亲吩咐,拜拜无妨。”喜婆丫头搀着新人到后边拜了张氏老夫人和榆树,一场尴尬方才化解。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张氏是高兴糊涂了,还有人说张氏刁钻,这新媳妇,怕是日子难过。
忙忙乱乱的一夜过去,天才蒙蒙亮,新媳妇就起了床。张公子心疼娇妻,一边帮她理顺如丝长发,一边替她宽心。
那新妇轻轻说“起晚了,怕不止是婆母会笑话。对了,我昨天悄悄问过丫头小寿,说是婆母最爱城外莫言阁的榆叶饼。”
张公子心头生暖“娘子心细,一会儿就让人去安排。”
于是,等娇妻悉心一梳洗完毕,张公子就唤来家仆,吩咐一番,方才挽了夫人,亲亲热热的往母亲寝居走去
张氏居处,房门闭着,。门外那大榆树下,还丢着酒具,想是昨天酒喝的不少。张公子不由多看了两眼榆树,总觉得这树有点和往常不一样,可一时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有不同。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二人身上,有别样温馨的感觉。张公子不由靠着榆树,开始给自家夫人讲起童年趣事儿来。一次春天嘴馋,爬树摘榆钱儿,踩断了碗口粗一段树枝,摔了下来,幸运的是,被榆树的枝子给挂在了树上,人没落地,母亲见了大怒逗的夫人咯咯直乐。故事讲了一个有一个,看看天色不早,母亲还未起身,看来真醉的不轻呢。张公子带了夫人正准备离开,忽然见早上派去定榆叶饼的家人带着一个穿浅绿衫子的姑娘往这边来了。张公子认得,那是莫言阁的阿蛮
阿蛮看到榆树下的夫妇二人,便笑嘻嘻过来,给二人行了礼:“主人让我来送百子糕,福字饼当贺礼。顺便问候张老夫人。当然,榆叶饼也备着了,正巧碰到公子的家人要出要去我们那里。榆叶饼还热着,公子和夫人也尝尝吧。”
张公子感谢了一番,看看已到早餐的时候,便请阿蛮一同到前厅用饭。那阿蛮也不推辞。
稍时,前厅已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