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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等了一阵,不见白玉堂动作,不禁奇怪:“怎么回事”季高道:“想必是药效冲突,需要时间缓和。”赵珏嗯了一声。
又过一会,白玉堂颤抖渐止,站起身来,转向苏虹。赵珏抓住椅子扶手,紧紧盯着他,显然颇为兴奋。苏虹向后缩了缩,被罗鹊护在怀里。白玉堂走到她们近前,眼光来回扫视。
赵珏动了一下,眼神流露出迫切,丝毫没注意到身边展昭悄悄做了一个手势。
白玉堂仿佛在犹豫。但没过一会,他的手就伸向苏虹领口。纨绔子弟常见的轻佻,在他做来却显出别样风流来。苏虹脸上发烫,难以避开,不禁小声叫道:“鹊姨”
她终究还是不敢自己去面对。
罗鹊右手拍拍她胳膊,左手却攀上她肩膀,径与白玉堂手掌相握。白玉堂身子一震,原本还有些混沌的眼中蓦然射出两道精光来。两人对视一眼,罗鹊道:“你怎样”白玉堂道:“足够了。”
赵珏等得有些不耐,听了他们这没头没脑的两句,愈发烦躁起来,骂季高道:“都是你多事,怎么这反应”季高唯唯诺诺不敢应声。白玉堂却忽然长笑道:“王爷莫非忍不住了”
“王爷”二字出口时,白玉堂与苏虹同时跃起,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刹那间封住了门户退路。罗鹊身法迅如闪电,一纵便逼到赵珏面前,五指成爪,轻按在他心口。待到赵珏反应过来,“忍不住了”余音犹在回响不休。
“妾身一天没吃东西,还真有些饿了呢。”罗鹊言笑晏晏,慢慢拨开赵珏因惊吓而散落在额前的头发,“不知曾经位高权重的襄阳王爷,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罗鹊食人一事赵珏自然知道,这话内中含义不言自明。赵珏稍稍后仰一下,立时感到心口五点一阵刺痛,心知避无可避,急怒之下叫道:“展护卫,你亲眼见人行刺本王,怎么一无动静”
展昭在白玉堂身边低声说着什么,听到这话,直起身子作礼道:“回王爷,卑职是戴罪之身,不敢妄动。”白玉堂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方才被罗鹊内力压下的寒毒受到牵动,顿时反扑,直冷得他一阵痉挛。展昭急忙运功替他缓解,不再理会赵珏。
苏虹本来看着罗鹊,听见响动,一双妙目凝视着白玉堂再也移不开去。见白玉堂得展昭之助后脸色渐复,芳心颇慰。正在想要不要过去问问,就见白玉堂睁眼笑道:“好多了。”随后眉毛一立,骂道,“死猫,你够狠的说,在外面看五爷笑话多久了”展昭无辜地看着他:“我没在外面看你笑话是季先生去召我才来的。”
这“季先生”三字触动了赵珏。扭头看时,季高早就缩在墙角不发一言。赵珏深吸一口气,道:“季高,你给他们服的什么药”
季高没回答,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罗鹊笑道:“王爷聪明过人,竟会看不出来”赵珏道:“没问你,少废话。”罗鹊沉下脸色,道:“你架子倒不小。行,我不跟你废话,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就上路吧。”赵珏一怔:“上路上什么路”罗鹊道:“同庞煜一起回京受审。”赵珏道:“笑话,凭什么官家可有旨意押解我你想这样递我进京,可是犯了律条的,你自己不怕,难道也不怕牵连赵德芳”
“王爷竟然还记得律条二字,妾身真是意想不到。”罗鹊冷笑道,“我可是个天不收地不管的,我做事和八贤王有何关系”赵珏道:“你以为你不认,我就不能指证了么”罗鹊道:“王爷莫不是被妾身吓得傻了你猜官家是乐意调查我与八贤王的关系,还是调查你谋反一事我的情况只有你一面之辞,而你可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
赵珏闭了嘴,不再说话。
罗鹊道:“天快亮了,你们去客栈吧。那两个校尉在那里等着。五爷可认得路”白玉堂道:“啰嗦。”反身就走。
“季先生,展某确实不会解救,还得烦请你跟随上京,寻公孙先生去。”展昭走到季高面前,行了半礼。季高哼了一声,依旧没说话,跟着他一道出门。
苏虹闪身让他们过去,注视着白玉堂背影。只见白玉堂偏头与展昭说话,侧脸上笑容时现,似乎这一天劳累受罪全无妨碍;展昭专心听着,偶尔问些什么。两人视线虽不常交汇,可是那种气氛,却容不得旁人插进。走在他们旁边的季高,竟似被完全隔离在外。忽然展昭不知说了什么,白玉堂大笑跳起,一掌劈去,被展昭轻轻松松接下。两手互握,再没分开。
恍惚间仿佛心上受了重击,他们的背影已看不清了。苏虹以为是他们走得太远的缘故,无意间一抬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泪水迷了双眼。
“安阳郡主起驾”
马车缓缓启动,赶车的还是刘瑜。他自被白玉堂下了药之后一直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白玉堂说正好带他回去找公孙策治治,展昭自然听从。苏虹却对一切都表示没意见,只是一个人坐在车里发呆。
罗鹊“陪同”赵珏和庞煜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由阿砚驾车。阿瑶则控着最后一辆车中的阎正诚季高等人。柴心农骑马伴在一边,几次想问展昭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虹去了哪里,以及为何要去汴梁,但每次都被赵虎的架势吓得不敢多口。马汉倒是来同他聊过几句,却也对这些事绝口不提。
一路行去,相安无事,可展昭不时后望。白玉堂同他说话老见他心不在焉,当然不满:“看什么呢”展昭道:“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白玉堂道:“那又怎样”展昭道:“不怎样走吧。”
如此到了半夜,旁人都歇息了,即便是满腹闷火的赵珏也熬不住困意。展昭却睡不着,坐在树下发呆。白玉堂靠在他头顶的树丫上,双脚在他旁边晃来晃去。
“玉堂,你说那龙袍是蓝色的”展昭忽然问道,声音不大,仿佛自言自语。
“嗯。在苏虹那里,要看找她去。”白玉堂闭着眼睛答道。
展昭道:“我没想再看。就是想,为什么是蓝色的呢官家龙袍不是朱红的么他若意图谋反,怎么”白玉堂道:“我原先也想不明白。后来罗鹊说他冒岐黄叟之名取骑皇之意,可见他于口头吉利一事还是在意的。”展昭皱眉道:“你是说他不过图个口头吉利”白玉堂道:“我猜的。红色尚火,蓝色尚水,水克火你总该知道。”
展昭苦笑了一下,又道:“但凡起事,总不能单凭自己。他招揽李鹤轩等江湖势力,虽然不能说完全没用,却总不可能靠他们。”白玉堂道:“你看过那份名单没有”展昭道:“没有。苏姑娘不给。”白玉堂道:“她给襄阳王看时我从背面瞟了一眼,隐约见到几个名字。瞧那长度,都不像是汉人的。”展昭一惊,道:“你说他勾结外邦”白玉堂打了个呵欠,道:“你本来是追捕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