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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奏琴男子笑问道“悭臾,今日之曲如何”
黑衣男子睁开眼,却是一双金色的眼瞳。
他意犹未尽的道“你奏的曲子总是最好听的。”坐起身,又道“你天天来给我弹琴,我不能报答什么,等到有一天我修炼成了通天彻地的应龙,就让你坐在我的龙角旁边吧,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听到此处欧阳明日心中一惊,这两人怎么会
龙鳞与他心神紧系于一处,这一松懈顿令画面产生一阵剧烈的晃动,并有种被驱出之感。他连忙抱元守一不敢再使自己分心。
却见那奏琴男子浅浅一笑,道“山中不知岁月,待得久了心如沉水,弹琴奏乐本是为了怡情,但若无你陪伴,未免也太过孤单,何来报答之说”他看了一眼天色,又道“不过你的话我记下了,纵然悭臾尚有数千年方能修为应龙,今日之约永远不变。”
画面一转,仍是此处,却景色不同。
夕阳渐隐于海天交际之处,残霞的余晖半铺于微风起荡的海面上,随着波涛的滚动,闪闪反应着红晕的光辉,将两人辉映得忽明忽暗。
望着茫茫的大海,黑衣男子出神的道“太子长琴,你说榣山成百上千的虺,也绝少见到像我一样眼瞳是金色的,可不正是意指我总有一天会修成应龙”
奏琴男子亦站起了身,他修眉轻缓,语带调侃的道“修为不高,口气却是不小。”来到黑衣人身边站定后又道“依我看,做不做得了应龙倒也无甚重要,哪怕做只角龙,亦可翔于天上,自在遨游一番。”
黑衣人转头道“还是你懂我心思,我可不甘心永远都只是一条小小的虺,只靠自己连榣山都离不开,修成龙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不受这拘束。”
奏琴人叹息了一声,轻缓的说“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父亲已决定随伏羲大人去往天上,到时候我也只有随同前去,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你。”
画面突然变幻,呈现在欧阳明日眼前的,是一片鬼气阴森的高山,整座山冷风肃杀,周围幽暗无光。
蓦地,一道极强的光束破开天际,数十条人影踏云而下,其中有一抱琴者正是之前那奏曲之人。
仙人落下后便与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战到了一处,一瞬间砂石飞起,尘土纷扬。骤听一声高亢的龙吟声,黑龙双目暴睁,竟露出一对金色的眼瞳。
奏琴男子大惊,指尖一滞,陡然断了琴音。只听一声震天怒吼,一条赤色的巨龙冲天而起,长尾一扫便已击飞一干天兵,即便如此他仍然愤怒难平,巨大的赤尾猛然卷向顶峰
“是钟鼓醒了”众仙惊呼出声。
画面再变,奏琴人口吐鲜血颓然倒地,虚空中亦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太子长琴玩忽职守,致使天柱崩塌,获罪于天,无所禘也。永消仙籍,即刻贬为凡人,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金盔仙人将他押往天空。
被众神制住的黑龙忽然口吐人言,他嘶声叫道“我知错了,不要罚长琴,太子长琴”
转眼间那两名金盔仙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众神正准备将黑龙带走,只听一个悦耳的声音道“他既知错当可轻罚,正好我缺一坐骑,就让他随我去吧。”
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了黑龙身边,众神一见忙下拜道“参见赤水女神。”
女子恬然一笑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神散去,黑龙便伏地大哭。“赤水女神,我愿奉你为主,只求你救救长琴。失去挚友,就算我踏遍天下山河又有何意义。”
女子看了一眼平静无云的天空,道“命数皆有天定,若我早来一会,说不定可以救他。他永世受此轮回之苦,性格必会偏激,为恐他堕入魔道,我便”
女子嫣然一笑,忽然看向了欧阳明日的方向,明知她不一定看到自己,但欧阳明日仍觉她看的就是自己。女子又道“他本是祝融的凤来琴,而你却是我的赤皇箫。尝尽人间甘苦,方能脱出软红千丈。”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倒塌的天柱,又道“欲救其人,必先医心。”
悭臾一脸茫然不知她与谁说话,欧阳明日亦觉手足冰凉,不知所措。
女子笑了笑,转眸对悭臾道“长琴与你情谊深厚,在他将死之时唯有以你气息相引,方可异世续命,你可愿龙鳞留于此处,做他的指路明灯”
悭臾叩首道“别说是龙鳞,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亦无有不从。”
“甚好。”赤水女神纤指一动,手上多了几片玄色的晶莹之物,她随手一抛那几片龙鳞便没于脚下的虚无之境。
黑龙痛的眼角一抽,却仍然伏地不动。
赤水女神轻轻一跃,跳到了黑龙的身上,她看着欧阳明日,叹息道 “你眉心的朱砂红痣,便是我以血滴封印的赤箫魂。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懂。”见欧阳明日一脸迷惑,她又道“还不明白以凡人之躯,岂能窥视天道即便如此,却也不可久留,速速去吧。”
赤水女神抬手一挥,顿有一股大力将他弹出龙鳞。
一瞬间欧阳明日只觉脑海内空白一片,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他呆滞的看着龙鳞,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栽到在枕边。
相同的时刻,欧阳少恭忽觉心神烦乱,就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他一样。
“少恭”半天月发觉他神色有异,遂低沉的唤了一声。
强行压住不安的心绪,欧阳少恭微微一笑道“教主有话请讲。”
欧阳明日拿出龙鳞时,欧阳少恭恰巧听到了半天月的召唤,而他也正想问问半天月那两味草药到底如何了,便随他来到了先前那片荒林。
半天月呵呵一笑道“本座未料到边疆老人与古木天会同时抵达四方城,少恭迟迟为得玉玺却也情有可原。”
欧阳少恭暗自冷笑。半天月嘴上说的好听,实则是在怪他办事不周,他们只是互相利用,半天月当真以为叫他一声“教主”便成了主子了吗
“教主圣明。”欧阳少恭垂下了眼,将眼底的冷意尽数敛去,复又笑道“不知教主可听说观天峡之战”
“嗯,自然知道。”半天月点了点头。
“恐怕在此战结束之前边疆老人与古木天都不会离开,下一步如何打算,还望教主定夺。”
“那两个老家伙确实有些棘手,少恭且见机行事。”他沉吟半晌,又疑惑的问道“少恭为何会住在赛华佗的别院,你与他”
“我与他并无关系,要想取得边疆老人的信任,恐怕没有比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