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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欧阳明日如此轻薄,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知道欧阳明日回来后必会来此,遂抢先一步做出了酒醉之态。本以为他只是看看便走,没想到他心机如此深沉见他躺在床上仍然不信。
还好他早有准备,在回来的路上便已脱下了夜行衣。进屋后突又发现亵衣的前襟沾染了几点血迹,把亵衣迅速脱掉,又在上面到了一坛子老酒,这样不但可以掩盖血腥的味道,也可让他知难而退。毕竟上身是一种极为失礼的事情,以欧阳明日的修养定会大为恼怒,拂袖而去。
没想到欧阳明日非但没走,反而想帮他解除胸口的禁制。
欧阳少恭岂会让他碰到自己,他摆了那样一个姿势,并非只为了躺着舒服,而是大有深意。平伸到床沿的手随时都可以暗运掌力发起攻击,而横在胸腹间的那只手臂更是完美的护住了气海、丹田、以及膻中几大要穴,就算神仙来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至于死地。
靠魂渡生存了千百年,欧阳少恭接触的人形形,实在太多,而真正至情至性的却没有几个。早已看透人类自私自利的丑恶嘴脸,与人相交也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现如今他已无法再用单纯的心思去相信别人。
从欧阳明日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散出神识谨慎的观察着他,眼见他就要触及自己的膻中穴,情急下欧阳少恭只好铤而走险抓住了他的手腕。若非这样,凭欧阳明日在武学上的造诣马上就可以发现他体内躁动紊乱的气机。
还好最后仍是把他给气跑了。
欧阳少恭抿唇一笑,忽又齐眉紧锁。他想不明白一直对他避之如虎狼的欧阳明日为何会大发善心,难道他真的信了自己了吗这样的信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一时间欧阳少恭心思百转,却有些分不清了。
欧阳明日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还挺为合适,只不过这种贵气逼人的金色穿在欧阳少恭身上未免有些俗气,旧衣已被易山扔了也只好将就着穿几日,待他稍作修养便要与那两个老者再次决一胜负。上官燕昏迷不醒,司马长风也被他打成了重伤,这等抢夺刀剑的好机会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
其次便是玉玺,他虽对此事毫无兴趣,为求半天月帮自己寻得草药,却也不得不做做样子。
那两名老者虽然厉害,却也并非不足以匹敌,当日若不是心中惊悸突起,也不会乱了体内的真气。刀、剑与龙鳞、这三者冥冥中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正因刀剑之力催发了龙鳞之识,才让欧阳少恭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想起榣山之事,他的心绪一时起伏难平,不得已惶惶而走,离开了客栈
随便的擦了把脸,欧阳少恭脚步虚浮的迈出了房门。却见易山站在亭前喊道“欧阳先生,我家爷备了酒,你也过来喝点清粥吧。”
视线越过了易山,落在正举杯小酌的欧阳明日身上。他的侧脸清削秀美,轮廓分明。
修长的手指拿着白玉杯,每次倒满后他都会淡淡的看上一会,再优雅的送入口中。就算何等的丹青妙手,也难以描绘他那种沉静的淡雅之态。即使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一瞬间,所有纷乱的心绪都在看到这幅画面后神奇的沉淀下来。
直到他来到亭下,欧阳明日才转过脸道“少恭昨夜大醉,想必今日不会再饮了吧。”
欧阳少恭低眉道“让公子见笑了。”
“先生就别再客气来客气去的,外面风大再耽搁一会饭菜可就凉了。”易山帮欧阳少恭盛了一碗粥,弯身道“爷,那我先下去了。”欧阳明日交代了两件事,除了做那件衣服之外,就是去悦来客栈看看边疆老人。
易山走后,气氛静谧的有些过分。然亭中的两人皆非泛泛之辈,仍可做到各行其事,怡然自乐。
欧阳少恭毫不客气的喝了两大碗粥,正准备寻个由头开口,却见欧阳明日放下酒杯,淡然道“少恭能否陪我去一个地方”
“公子只管吩咐就是。”欧阳少恭忙面带笑容的来到了椅子背后。
取玉箫横于腿上,欧阳明日那双如蒙云雾的眼睛忽然发出了光。
“城外五里之处,水月庵”
作者有话要说:扯淡版。
欧阳明日:欧阳少恭你个坟蛋,敢非礼我,我要去找麻麻。
、双欧阳
秋风萧瑟,百花凋零,水月庵前枯叶残枝零散满地,更添无限凄凉。
到了门口,欧阳明日抬手示意停下,见到眼前这般光景,那双承载繁星的秀目中闪出了一丝怒色,他拈起金钱急射而出,刷刷几下便把门前给清理干净。
欧阳少恭静静的看着,他猜测这里住的人肯定与欧阳明日有着莫大的关系。
“要进去吗”欧阳少恭温和的问。
“不必,这里是女庵,我们进去多有不便,我只在这里吹奏一曲便离开。”欧阳明日说完又落寞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庵门,才慢慢的竖起玉箫吹了起来。
这箫声好像含着深沉的怨恨,又好像寄托着执着的思慕,像是在低声啜泣,又像是在细语轻诉。本就哀婉悱恻,此时更显幽怨悲戚,曲调呜呜咽咽,只令听者感到心酸。
同擅音律,听了一会欧阳少恭渐渐有些明白他想表达什么,这种欲寻却无法触碰到的儒慕之情不禁让他心底一抽,放在椅背上的手忍不住移到欧阳明日的肩上,并轻拍了几下已示安慰。
欧阳明日身形一震,却没断了箫声,直到一曲终了,他才转头道“我们走吧”
欧阳少恭轻轻颔首,将轮椅掉转了方向准备循原路而返,忽听庵门发出一声轻响,接着有人喊道“两位施主还请留步。”
回头一看却见门口立着一位风姿婉约的灰袍妇人。这妇人慈眉善目,年近四旬,虽一身素色袍服,举手投足间却难掩高贵秀雅之气。此人正是欧阳飞鹰的妻子玉竹居士。
欧阳少恭忙转身笑道“不知是否扰了居士的清修,在下代公子向您赔罪了。”说完弯腰揖了一揖。
见到欧阳少恭的样子,玉竹居士先是一惊,复又温婉一笑,摇头道“无妨,我与小公子早已见过一面,上次他走的太过匆忙,不知今日可否在这里用顿斋饭再离开”
看了一眼紧攥着玉箫的欧阳明日,欧阳少恭假作欣喜的道“若居士方便,在下与公子自然求之不得。”
“那我这就去准备,你们快进来吧。”玉竹居士也显得非常高兴,她爱怜的看了一眼欧阳明日遂小步离去。
欧阳明日用力的握着玉